1
我的好哥们鸟哥噶了。
他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
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小时候一起偷家里钱买饮料分着喝的那种难兄难弟。
我和他大学毕业后都没有找到对口的工作。
两个人在魔都漂泊了几个月后实在坚持不住，就先跑外卖维持基本的生活。
在一次过红绿灯的时候他被一辆酒驾跑车撞飞了出去。
他就像是一只努力向着天空飞去的雏鸟一样，还没飞起来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接电话赶到现场，鸟哥已经倒在血泊里。
听到我呼唤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努力在我耳边说了几个字就饮恨当场。
老子还是个处！
没错，这就是他最后的遗言。
他家里来人同有钱的豪车主人一家达成了赔偿协议。
第二天就把他扔进了火葬场里的火炉里。
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原本的一个活人就被装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黑盒子里。
盒子正面是一张他微笑的照片，露出一口可以去给黑人牙膏做代言的一口招牌大白牙。
这就是他整个人生在这世间最后留下的东西。
2
火葬那天我躺在电动车上，看着那两个大烟囱里冒出来的滚滚黑烟冲向天空。
我想或许那就是鸟哥，他终于获得了自由，飞向天空的自由。
头七的时候，我去了他老家，去了他的坟上。
土很新，同附近的一个坟头都快要没得的比较起来就像是稚嫩的娃娃。
鸟哥，
生前你也没咋好好享受，死了兄弟也不想让你在那边被人看不起，今天给你带来了不少好东西。
我从车上卸下来了一辆市面上正火的SU7，一栋三层的别墅，别墅里面什么大背投平板电视，沙发，茶几的一应俱全。
除了豪车豪宅之外，还有十几个纸人妹子。
这些妹子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各有特色，年轻的，丰满的，水蛇腰的，长发的，短发的，应有尽有。
当时做这些纸人的时候，殡葬馆里的老板和老板娘还觉得奇怪，一次性要这么多，还是定制版的客人真的是很少见。
我把豪车，豪宅，纸人们都统统烧给了他。
鸟哥生前也没享受啥，死了总不能让其他鬼看不起。
别客气，缺啥就托梦给我。
鸟哥当天晚上就来我家了。
3
这家伙死了还要开我玩笑，就这么穿着白衣服，长长的黑头发湿哒哒垂落下来，就这么直挺挺飘在我床头。
我晚上起夜去上厕所，当场直接被吓尿，留下他‘哈哈哈’的大笑声。
鸟哥告诉我，我给他烧的纸钱，豪车，还有豪宅他都收到，也算是体验了一把潇洒皇帝的日子了。
他就要去喝忘川河的水去投胎，就偷偷跑上来看看我。
像是他往常一样，我和他去了网吧，包了一个包间，开始打游戏。
这是我两个最喜欢的游戏，他喜欢玩儿女性角色的辅助，而我恰好喜欢玩输出ADC，真的是极佳组合。
他拿琴女辅助我德莱文，杀得对面最后只能在血池里无能狂怒，不停大骂。
因为对面骂的太难听，他还真顺着网线去找了对面，从屏幕里冒出来一个白惨惨的鬼头，直接吓得对面大叫一声‘鬼’就晕了。
我和鸟哥在屏幕前‘嘿嘿嘿’傻乐。
我俩玩儿了一个通宵。
大清早吃了最爱吃的油条和豆腐脑，回家美美洗了个澡，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好久都没有玩儿这么痛快了。
醒来后，鸟哥告诉我，要帮我改变命运，让我不再当牛做马，而是成为一个有钱人。
咋做我当然是太愿意了。
现在你还有多少钱鸟哥问我。
我拿出所有的钱，一共加起来是1万块，这还是辛辛苦苦跑外卖攒下来的。
鸟哥告诉我，这些钱太够了。
我去办了港澳的通行证，当天下午就到了澳门。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儿，看着金碧辉煌的赌场内部，我心里还是有点儿紧张，不过这种紧张很快就被赢钱的巨大快感所吞没。
鸟哥能精准的知道哪一个老虎机要中了，我只需要往那儿一坐，接着就是欢快的声音响起。
短短的几个小时后，8500的筹码就变成了8万5。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钱。
4
第一次住了一晚上1万块的套房。
第一次点了帝王蟹和澳龙虾，那滋味确实是相当的豪横。
鸟哥是鬼，他的饮食方式同普通人有着很大的不同之处。
普通人是吃下去，他是直接吸食物的气。
吸上一口，就算是品尝过了。
我和他把眼前的美食吃得干干净净，那叫一个舒坦。
第二天一大早，拿着5万块筹码继续大战赌场。
在鸟哥透视的能力下，在德州扑克桌上轻轻松松赢到了100万。
看得周围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嘴里大叫着‘赌神’‘赌神’。
有些人更是当场要拜师，跟我学习怎么赌博。
我心里笑了，在我背后可是站着一个无所不能的鬼啊。
赢钱堪比印钱机，钱来的容易，花起来那更是一个简单。
在赌场里吃吃喝喝，洗桑拿，打游戏。
完了就是‘买买买’。
喜欢的鞋子，衣服，裤子。
还专门租了一辆SU7装门面。
鸟哥当然是最喜欢的了。
毕竟他可是在地下也有一辆，这辆也是他来开。
夜晚在飙车的时候，我坐在副驾驶，其他人看到空空的主驾驶，吓得差点出车祸。
凭借着鸟哥出色的外挂能力，我在赌场杀的七进七出。
从100万开始飙升起来。
500万。
1000万。
1亿。
攒到了将近3个亿的资产，一下就被誉为了新晋‘赌神’称号。
那几天，我在赌场里满面春风，真就像是电影里的刘德华一样，其他人惊羡的目光满足了我心里巨大的虚荣心。
5
赌场的反应确实是慢了。
他们认为我出老千，派了几个马仔来抓我回去好好审问，同时，在赌场的出口和入口都被他们的人给堵住，这一次就是为了针对我来的。
鸟哥早就知道，一招‘电梯惊魂’玩儿了一下。
不管这些马仔们按多少层楼，电梯永远都是从1楼直接飙升到最高的22层。
然后从22层再急速下降到1层，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一样。
从电梯里出来，两边的灯全部熄灭，鬼娃手办飞出来。
吓得这些马仔们魂飞魄散，一溜烟全跑了。
我知道差不多就行了。
我在鸟哥的帮助下早就坐上了回程的车上。
赌场白白损失了3个亿，发誓要抓住我就把我灌进水泥扔进大海里。
可我才不管那么多，开开心心带着这些钱和鸟哥回了老家。
3个亿。
这简直就是一笔超级巨款了。
尤其是对于我这种连3万块都没有拿到手的人来说。
我开了一家装修豪华的网吧。
前十天免费玩儿，还白送乖媳妇，翻天娃，棚子，傻小子，傻二哥随便造。
赚钱不赚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我和鸟哥一直以来的最大心愿。
小时候，就想要开一家网咖，时间不限制，
零食随便吃，饮料随便喝。
由于是免费，所以来了很多年轻人，大家玩儿的热火朝天，那叫一个高兴。
6
整整十天，我和鸟哥除了厕所之外，屁股就焊在了座位上，玩儿累了就在旁边钢丝床上一躺，醒来继续玩儿。
网吧收银和网管在说着市区里一栋闹鬼的房子，据说现在已经降价了三分之一都没有人来买。
我之前是根本不相信鬼这一套，直到我看到鸟哥之后改变了主意，这世界上是有鬼的，而且还不少。
鸟哥告诉我，市区里那座房子里确实是住着不少的鬼。
能不能搞定
轻轻松松。
有了老鸟的保证，我直接全款拿下了这座房子。
房主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总算是有胆大的接盘侠来接盘了。
房东并没有什么隐瞒的告诉我这座房子里的情况，什么半夜的高跟鞋声音，作为顶楼还能听到天花板上珠子滚落的声音，以及夜半的时候抽水马桶会自动抽水，这些都是基本情况。
镜子里莫名出现黑发女人头，冒热气的锅里会变成血，还有小孩儿在衣柜里的尖叫声，他也是请了高人做法驱鬼，但依旧是没什么卵用。
放心好了，这些情况我都熟。我拍了拍房东肩膀，不是闹鬼的房子还轮不到我捡漏呢。
当天晚上，老鸟去解决房子里的鬼。
现场版的鬼和鬼的大战我也是非常想看，但早早安装了监控器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地面上时不时卷起来的灰尘说明了战况非常激烈，这里是一窝鬼，我还是比较担心老鸟的安全，也是早早从龙虎山高价请了几个师傅在门外坐镇，万一不敌的话，到时候让师傅们进去帮忙。
师傅听了要求一个个也是懵逼，敢情驱鬼他们是做过，这帮鬼打鬼还是头一遭。
7
不过，这些师傅们还是没用上。
没办法，鸟哥确实是厉害，听令桄榔一顿收拾，那一窝鬼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
这下鬼屋没了鬼，阴森森的气息也随着太阳光的照射变得暖洋洋。
我并没有着急出售，而是慢悠悠开始装修起来。
按照那种最新最潮的装修风格，到时候肯定有老板为此买单。
一栋装修新潮的城市核心区，还是学区房，躺赚，还是大躺赚的那种。
作为一个负责的人，我看到之前被赶出来的那一窝鬼没地方去，就盘下来一家市区里濒临倒闭的密室鬼屋给它们当新家，每天只需要吓吓人作为房租就可以了。
店名是6D沉浸式超巨大鬼屋，超巨大那是一点都不骗人，差不多是一栋医院那么大，这里原本就是废弃的医院改成。
开店后，起初是没有多少人光顾。
后来几个本地的网红来玩儿了之后，表示这里同其他的鬼屋不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非常真实。
我看着这些评价，心里笑了，咱这鬼屋里那都都是实打实的真鬼。
几天后，在网络效应下，鬼屋真真正正的火了。
不单单是在本地火了，就连其他省份的那些鬼屋爱好者们也纷纷订票。
光是票都已经被预定到了一个月以后。
鸟哥和我也会经常在里面客串NPC。
他吓人那当然是一流，我么，借助于道具还是把那些妹子们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惨叫连连。
8
有一天。
鬼屋里接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的主人是自称为‘鬼统领’的存在。
鸟哥告诉我，这个所谓的鬼统领实际上是本地的一个鬼老大。
所谓的鬼老大实际上就是地下教主一样的存在。
凡间有地头蛇，阴间同样有地头鬼。
地盘儿也是根据势力大小来划分。
原本，本市内是鬼统领的地盘儿，现在由于我和鸟哥的关系，
附近的小鬼们都居住在鬼屋，这引得鬼统领相当的愤怒。
这封信就是一个约定见面的邀请函。
我和鸟哥当然知道这是一场‘鬼门宴’。
鸟哥，能搞定不要不要找点儿帮手来我还是有些担心。
鸟哥虽然厉害，但是一只鬼，对方可是一群鬼，去了可能就会被对方给撕吧了。
嘿嘿嘿，不用，轻轻松松！
鸟哥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十分相信鸟哥。
不过势单力薄，我觉得有必要弄点武器来装装门面。
于是，给鸟哥烧了一把左轮手枪。
那是他最喜欢的枪。
从小他就喜欢看西部片。
黄沙漫天，牛仔帽，马刺靴，牛仔裤，酷帅的牛仔站在烈日下。
8
赴约那一天，只有我和鸟哥两个人。
对方约定的地点是在郊外的一座废弃景区里。
刚刚走进景区里，漫天汹涌的血水就向我迎面冲来。
我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幻觉，无比真实的幻觉。
自从踏入到猛鬼区的地盘儿后，这些幻觉就时时刻刻影响着我的五感。
鸟哥告诉我，打败幻觉唯一的办法就是认知。
五感所传来的感觉都是虚假而不真实，这些幻觉自然会消失不见。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假的，这些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不停告诉自己眼前看到的，耳朵听到的，身体感知到的，思维觉察到的，鼻子嗅到的，通通是虚假。
眼前的血水开始涌动起来，里面浮现出一张张恐怖的面容。
这些面容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大姑，小姑，二叔，侄女，侄子的亲戚们。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他们伸出手在向我求救。
我的大脑已经完全被营救父母的念头占据，向着他们伸出了双手，在这时候，猛然感到一股大力将我拉了回来，正是鸟哥。
你被迷惑了。鸟哥告诉我。
我呼了口气。
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一个不注意就被迷住了。
这些鬼的能力果然是非同小可。
但也并不是不能防备，只要时时刻刻的警觉，这些影响就会没有效果。
而这就是鬼能够影响人的根本。
熟悉了套路后，我不再被迷惑。
这些鬼再也拿我没办法。
9
整个景区里猛鬼有几百个，看起来一个个张牙舞爪，同电影里那些恐怖恶鬼并没有什么区别。
猛鬼的老大非常生气：哼！从今天起，你们必须要臣服我，不然的话，今天就别想回去了！
这是想要把我和鸟哥招安的节奏。
我这辈子最讨厌最讨厌的就是宋江，宁愿死都不会听这只恶鬼老大的号令。
告诉鸟哥，咱们绝对不要臣服，不服那就干仗。
鸟哥非常赞同。
不可能，要么打一架，看看谁牛逼，要么就别逼逼！
鸟哥的话把鬼统领的鼻子都气歪了。
开战！
那种场面简直就像是仙人斗法一样，打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鸟哥一个人就能把这些所有恶鬼都给打趴下，战斗力那是杠杠的。
谁能知道，当了鬼的鸟哥这么猛，他简直就是天生做鬼的料。
最后，这一片的猛鬼老大就这么拜倒在鸟哥面前，不停求饶。
鸟哥大方的原谅了对方，也获得了对方的谅解。
我们就这么在景区里吃烧烤喝酒，吹牛逼，一直玩儿了三天。
最后，猛鬼老大喝的七荤八素，搂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以后有什么人欺负我了，可以告诉他，他会替我出头。
不单单是他要帮我出头，在他身后的那些几百个鬼兄弟都会来帮我。
我不需要猛鬼老大替我出头，我有鸟哥这个好兄弟就足够了。
10
走弄点零花钱花花鸟哥对我眨了眨眼。
虽然现在已经不缺钱花了，但我和鸟哥总喜欢去附近的一家彩票店。
买彩票
不。
买刮刮乐。
鸟哥的鬼眼就像是安检扫描仪一样，随便一扫，刮刮乐里面一清二楚。
第三排的第二张，里面有1万块。
我故作随意拿走了第三排所有彩票。
在第二张里面果然是刮开了1万块。
又是你啊，今天又中了。老板醋里醋意的话响起来。
没办法，咱就是运气好啊。我打着哈哈。
实际上，也怪不得老板羡慕，每次来都能刮出来个千二万把块钱的，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拿着刮出来的钱，买上听装的啤酒，骑着摩托车，一骑绝尘来郊外的一座小山包上。
吹着山风，看着脚下城市的灯火，我和鸟哥嗑着瓜子，鸡爪，薯片，吹吹牛，喝上一个小酒，人生也不过如此。
兄弟，你该找个对象了。鸟哥幽幽地说着。
提起对象，我心里微微有些发酸，鸟哥至始至终都没有饱尝过爱情的滋味。
大学的时候倒是暗恋过一个妹子，好不容易被我推出去表白，谁料人家早就有对象了，这场单恋也就无疾而终。
说找就找。
实际上，自从在鸟哥帮助下发达了后，身边就有很多人要给我介绍对象，但被我一一拒绝。
目前的我来说，找对象没啥意思，有钱，每天和鸟哥到处玩儿多好，找个女人麻烦死了。
11
网吧的收银小妹妹给我介绍了她的闺蜜，这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
这妹子不行。
鸟哥当场就给拒绝了。
他告诉我，这妹子看起来甜美，实际上是一个女海王，吊着的男朋友至少有十几个。
每个月也不用上班，光是对这些备胎撒撒娇，一个月的生活费外加零用钱就来了。
我被鸟哥的能力所折服，没想到还能这么玩儿，任何人在他面前没有秘密可言。
老家的一个婶子给介绍了一个条件不错的妹子，看起来成熟，整个人也比较会穿搭，看起来像是一个自由自在的艺术家。
算了，这妹子你搞不定。
又被鸟哥给否决了。
咋了搞不定这不是长得挺不错的么。
鸟哥告诉我这女人满脑子的就是钱，对我本人的银行账户的兴趣要比我本人大的多了，妥妥的一个拜金女。
找上这个，迟早会把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给败掉。
兄弟我不能让你跳火坑啊。
鸟哥真的是为我着想。
我妈又给我介绍了一个远房亲戚的表妹。
从表面上看起来相当的乖巧，温柔的样子，也算是我心里女朋友理想型。
鸟哥依旧是用他的能力扫描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跟我说这女人还有个儿子。
我呼了口气，多尔衮都失败的事情咱就不往上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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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鸟哥不要再为我的终身大事担心了，咱吃吃喝喝，玩儿玩儿的多好，现在又不缺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当天去巴黎喂个鸽子，明天就能去夏威夷吹海风。
我要回去了。鸟哥嘴里幽幽传来这几个字。
我沉默了。
美好的日子总是这么短暂。
短暂到好像是鸟哥第一天来找我的时候一样。
我和鸟哥看着面前灯火通明的城市，那一天我们全部喝醉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鸟哥已经不见踪影。
我知道，他回去了，回去属于他的地方。
鸟哥就这样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不见。
可我的一切可以说都是这位好兄弟帮我完成。
有了一家不大不小的网咖，一间大鬼屋，还有一些银行存款。
生活谈不上多富裕，但也足够我安安稳稳躺平剩下的人生时光。
每天我去网咖里对完账，就会带着啤酒登上郊外的那座山。
一个人喝着啤酒，一直到太阳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