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珊瑚酒店简单转了一圈,让大家都看到鱼兢兢的脸后,姜鸦很快回到了车上,让厄尔带她去下一个目的地。
官方对珊瑚酒店的监视并不严密,甚至懒得安排个假饵在这边钓一钓,想必也没对这里多上心。
姜鸦自然也不会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这种空军概率极高的地方,只是在这边露个面示意背后的人“鱼兢兢本体”还活着。
忙完了这些,今天还有私人休息娱乐活动等着她呢。
车辆在一片居民区的某个住宅前停下。
“到了。”厄尔瞥了眼面前那栋住宅,面无表情。
“多谢。”姜鸦打开车门。
“你就这么下去?”厄尔按住她的肩膀,“面具没戴。”
“这片居民区有监控,而且中介还在屋里等着带我看房子。”姜鸦看向车窗外刚刚从屋内出来的那个棕色头发的男alpha,“他们一定不认识赫卡忒,但有可能知道鱼兢兢。”
姜鸦,或者说“赫卡忒”的长相毕竟是机密情报,联邦那边少有人会去查看也少有人有权限查看,除非是像暴君小队那样接到了和她相关的任务。
说到底,在潮汐星,只要不出现在联邦高层以及星际媒体面前,用姜鸦的真容活动是基本没有风险的。马甲身份的真正作用只在于应付中央星系的检查关卡上。
相反,鱼兢兢的脸或许已经在泽尔市甚至本州的地下组织中传播开来,遭受三山帮和“娜迦”的通缉,如果现在被人看到在这里出现,那接下来她恐怕一天度假时光都无法拥有了。
姜鸦会帮联邦撒饵,但不会把钓鱼窝料放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徒增麻烦。
稍微帮帮忙就得了,联邦家底丰厚,有成体系的超凡组织,只要让他们警觉起来事情就会变得很好解决,怎么也轮不到需要她这种失去了武装外壳后就变得柔柔弱弱的家伙帮忙。
她没有去插手的身份,也暂时没有插手的能力……还是先继续用这几个联邦军补充点能量,管好自己刚稳定下来的灵魂伤势吧。
姜鸦推开车门,心不在焉地走向那栋带有一个院子的双层小别墅,心底宽慰自己道。
“是姜小姐吧?“那个棕色头发的家伙笑着迎了上来,说着些客套的话题,“白先生之前跟我提到过,房子他已经看好,就等您来确认了。”
中介是个有些肌肉整体偏瘦的alpha,一身t恤牛仔,黄棕色眼睛和头发,是当地常见的alpha长相。
“带路吧。”姜鸦没理会他那些暗示性销售用语,简略从外面打量了一下房子。
眼前是一座双层独栋房屋,外墙贴着红砖,门前是半开放式的草坪,绿蔓爬满栏杆。
“带路吧。”姜鸦简略道。
中介侧身打开房门,从客厅开始介绍。
没说几句,后面的厄尔停下车跟了上来,用挑剔的目光扫了一圈房子,上前碰了碰姜鸦的手,幽幽开口道:
“他就选了这样的地方?距离地铁口太远,去一趟商业区要走上几公里的路。”
“我会开车。”姜鸦说。
身后,中介看着两人,目光闪了闪。
“嘿,这里是偏了点,但现在有谁出门不开车?这儿环境僻静,来往人很少,后面是小公园。”
说着,中介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指了指后院低矮的院墙外的森林,趁两人看向那边时,在后面悄悄摸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姜鸦。
厄尔只好再挑点其他毛病,又回头问:“杯子床品睡衣是一次性吗?”
中介快速收回手,只是手里的手机摄像头依旧故作无意地对准了他们,说话磕巴了一下:“新的,都是新的。这儿还没人住过。”
厄尔眯了眯眼。
中介带他们看了一楼的客厅餐厅厨房等地,又带他们前往二楼。
“对了,这位是你的……”路上,中介若无其事地询问姜鸦。
“普通朋友。”姜鸦说。
“噢,朋友。”中介目光在两人间快速游移了个来回,没有追问,继续介绍了二楼的两间卧室,书房,游戏房等。
“这房子隔音怎么样?”快走到头,一直没怎么发表意见的姜鸦开口问了唯一一个问题。
“我正要介绍呢,这房子里有专门的隔音间。”中介说着拉开一道房门,笑容,“这个房间墙壁、门窗和地板都用了隔音材料,效果很好……玩多大都行。”
房间内窗帘拉着,里面有一张大床,地上铺着毛绒地毯,墙上和天花板上钉着扣锁用的合金环,一旁的桌子上摆着崭新的尼龙绳、项圈、皮鞭以及各种道具,色情的装修氛围满溢出来。
“怎么样,可以吧?”中介朝姜鸦递出手机露出社交软件二维码,热情道,“先加个好友,有什么事方便联系。”
姜鸦看着伸向她的手机,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没有伸出来的意思,只是抬头对厄尔道:“帮我试试隔音效果。”
“没问题,尽管试。”中介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好。”厄尔的目光落在中介身上。
姜鸦来到屋子外面,正午太阳正盛,她眯眼看向属于隔音间的那扇窗户,拨通厄尔的电话。
铃声响起。
“嘟……嘟……”
“你们这是犯法!放开我,不然我——咕呜呜呜呜!”
厄尔嫌人聒噪,踩着中介的后颈把人脑袋压进地上的毛毯里去,单手将趴在地上的中介手臂反绞,腾出一只手去接电话:
“姜鸦?外面能听到什么声音吗?”
“哪儿中介艰难地转了转脸找出点空隙来,看着一旁紧闭的隔音间房门,扑腾了半下又被压回去。
紧接着,左臂手肘处传来一声清脆的、自骨骼传出的声响。
喀。
“嗷————”
一瞬间,尖锐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外边,姜鸦淡定地把手机从耳边拿走,调低音量,然后侧耳仔细听了听房间那边的动静,和手机里的对比了一下后道:
“以我的听力而言,还能听到一点声音。”
她看了看刚从身边路过的两位悠闲散步的老人,想了想道:“路人应该是没有听到。”
超凡觉醒后,即使并非强化系超凡者,他们的身体素质和五感依旧会在力量滋养下缓慢进化,因此姜鸦的听力比普通人好不少。
“窗户刚刚没密封好。再听一次试试吗?”
厄尔温润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一阵脚步声后,姜鸦看到他出现在那扇窗户边,锁死了窗户最后的一丝缝隙。
没等姜鸦回答,紧跟着的便是中介那“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兄弟我真知道错了”的求饶声,再后面又是一声更加洪亮凄惨的哀鸣。
姜鸦再次把电话拿远了点,认真听了一下:“嗯,隔音差不多够用了。”
她估计自己也闹不出这么大动静。
白子修那种人是很要面子的,不会叫这么大声。
挂了电话,姜鸦往回走。
另一边,中介惊恐地看着自己被小刀钉穿在木地板上的手掌,冷汗直流,不停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厄尔拿起他的手机对准他的脸,屏幕发出的白光在昏暗密闭的房间里照得他面孔惨白。
“表情冷静一点,过下人脸验证。”厄尔平淡地说道,抬手抓住中介汗湿的领子强迫他的脑袋抬起来些许,然而那扭曲的五官怎么也无法打开屏幕。
厄尔皱了皱眉,淡金色的眸子瞥了中介一眼。
“密码!我告诉你密码!”中介不明白这个气质温和的alpha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歹徒一样的角色,但痛感催促下还是颤着嗓子给出了答案。
厄尔解锁屏幕,简单看了看他拍下的照片和手机录像,又翻了翻相册和其他聊天软件:
“谁让你拍的?”
“什、什么……”慌乱中中介没能听清,趴在地上小心地问道。
厄尔把方才偷拍的影像摆在他面前,脸上浅淡地笑着,握住刺穿男人手掌的那柄小军刀:
“我说,
“谁雇佣你偷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