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
“来接奴家的人。”
“何人来接你?”
“大夫人派来的呗。”
“母亲?何故如此大阵仗?原以为我骑马送你去便好。”
“大抵是怕奴家反悔吧。”
“契纸还在母亲手上,你亦与母亲签字画押了,她怕甚?”
“那奴家便猜不准大夫人的心思了。如此招摇过市不等于公告天下吗?”
“那且容我晚两日去打听一二,探探母亲口风。现在还早,晴儿便再多睡一会儿吧。”
“嗯……”
到底年少,贪睡,才片刻赵姬就入梦了。萧卓伸手进她被褥里0了0,结果探得一手冰凉。看样子是赵姬气血不足,使得厚厚的笨重被褥仍旧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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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让让。”
“嗯?”
“我也躺躺……”
“啊……”
虽然惊讶,但赵姬还是将身子挪了挪,腾了些地儿出来,萧卓脱了外衣钻了进去替她暖。
一枝红yan露凝香,暗香盈袖,小nv子独有。这使萧卓忆起阿娘,以及无数个赖在阿娘怀里酣睡的夜晚。于是自然而然,靠着她、箍着她,贪暖,贪图那“独一香”。不久,她沉沉睡去,与赵姬一起。
天蒙蒙亮,萧卓率先苏醒。她突然想起夜里的响动,忙竖起耳朵听,却极静,由此不得不叹服她母亲挑选的人果然训练有素。
她起身,披上斗篷,拉门而出,站在廊上又见雪满山,云淡而日光寒,如此清孤换作他日乃寻常,今日却“不等闲”,因这食肆后院早已整整齐齐跪满了人。
萧卓放眼望去,抬辇者有之,执香者有之,扛旗者有之,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一些执剑的将士,都是她父亲的旧部。萧卓认得。
这些个人锦衣华服,神情肃然,使人不觉着是来迎接一位新晋头牌歌姬,而应当是哪位隐姓埋名深居简出的贵族nv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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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三娘端着洗漱用的水立于萧卓身后,感叹道:“看来大夫人十分看重赵姬呵!如此t面!”
萧卓却冷笑,不免忧虑道:“希望不是父亲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才好……”
“大将军?”三娘轻轻摇头,嗟叹道:“大夫人与大将军夫妻几十年也能和离,和离后大夫人又帮大将军纳妾,关键是大将军还真允了,真是闻所未闻!如此耍花枪,也不知是该羡慕还是该唏嘘。”
三娘说完,萧卓沉默。良久,萧卓接话道:“若二弟还在,一切都会不一样……”
“小将军……”三娘哽咽道:“一门三杰,可惜了。”
转而她一脸急se,恳求萧卓保重自己,“将军切莫赴了您二弟的后尘……”
说完她顿觉不妥,又“呸呸呸”,说:“三娘口无遮拦,真是该打!将军必定稳稳当当,哪怕杀敌也毫发无伤!”
“行了。”萧卓摆摆手,在三娘端的盆里洗脸洗手,洗完三娘仔细替她揩g。萧卓一抬手握住了她的纤指,三娘一惊,脸一红,眉目含情。
萧卓说:“我自个儿来。”
“哦,是……”三娘一脸失望,打岔问道:“洗完三娘替将军梳头,将军今日穿哪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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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se那件吧。”
“头冠呢?戴哪顶?”
“羽冠。”
“哦?如此正式?”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看重赵姬的看来不止大夫人,还有萧卓。
“你们先起来吧。”此时只见萧卓对院子里跪着的等待赵姬的队伍说:“去先食点东西,晚点姑娘起身了再唤尔等。”
可队伍中起来一人上前行礼道:“回禀将军,大夫人说了吉时不可耽搁。”
“无妨。”萧卓摆摆手道:“吉不吉时的都没有姑娘困觉要紧。本将军心里有数。尔等退下吧。”
说罢,她拂袖而去,剩一院子的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