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如今汴河上的好船都在运送花石纲,你若嫌不够,大可以自己去太湖造!”
他凑近岳和,压低声音:“莫忘了圣命难违,耽误了期限,可不是几艘破船的事。”
码头上突然传来重物坠水的闷响,几个纤夫正将腐烂的船板扔进河里。
岳和望着漂浮的碎木,想起母亲咳血的帕子,想起妻子熬红的双眼,喉咙像被滚烫的铁水浇铸。
“张大人,这些船别说运巨石,怕是出了汴河就会散架。”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卷图纸,“我己画好改良船型,只需将现有的船加固龙骨,加厚船底,再……够了!”
张通判折扇重重拍在栏杆上,惊飞了桅杆上的乌鸦,“本官没闲工夫陪你折腾!
若完不成任务,你自己去跟陛下解释!”
他转身要走,却被岳和一把拽住袖口。
空气瞬间凝固。
漕吏们瞪大了眼睛,纤夫们停下手中的活计。
岳和松开手,扑通跪在满地木屑中:“卑职斗胆,请大人调拨工匠和木料。
若因船只延误圣期,卑职愿以死谢罪!”
他额头贴着冰凉的甲板,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汴河的浪涛,震得耳膜生疼。
张通判的靴尖碾过图纸,最终哼了一声:“给你三日,若再纠缠,休怪本官无情!”
他拂袖而去,留下一地狼藉。
岳和缓缓起身,望着河面上翻涌的浊浪,突然想起老母亲常说的话:“石头再硬,也得找对撬动的支点。”
他捡起图纸,对着晨光展开,破损的纸张边缘,新添的墨迹在水汽中晕染开来。
汴梁城的早市熙熙攘攘,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岳和穿梭在人群中,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焦虑。
他的怀里揣着官府拨下的银钱,这是购置途中所需粮食、药品等物资的全部经费,但面对即将开始的千余里航程,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