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战国重生姜晚是被艾草与檀香混合的气息呛醒的。

    鼻腔里尖锐的刺痛感让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朱漆雕花帐幔，金线绣着的云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她下意识想要抬手揉眼睛，却发现手腕传来异样的沉重感——原本戴着的考古队工作证手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嵌着青玉的银镯，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小姐！

    您终于醒了！

    "清脆的女声带着哭腔从帐外传来，雕花木门被撞开时带起一阵风，掀动了垂落的帐幔。

    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捧着铜盆冲进来，圆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铜盆里的热水晃出涟漪，在青砖地上洒出蜿蜒的水痕。

    姜晚支起身子，锦缎寝衣顺着肩膀滑落，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胎记。

    这个胎记她从小就有，此刻却在陌生的铜镜倒影里显得格外刺眼——镜中人眉眼与她相似，却描着黛眉，额间还贴着精致的花钿，活脱脱是幅战国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人物。

    "这是...哪里？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喉咙里翻涌着铁锈味。

    记忆如破碎的瓷片在脑海中拼凑：青铜祭坛上的血火、逆着时空乱流伸手的男子、还有那道吞噬一切的黑色裂缝。

    丫鬟将浸了热水的帕子敷在她额头上，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是宋国皇宫啊！

    您随公子去桑林祈福，回程时马车惊了，摔下山坡..."说到这里，小丫鬟突然捂住嘴，眼眶又红了，"若不是公子亲自跳下悬崖救您...您都昏迷三日了！

    "姜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桑林祈福？

    马车坠崖？

    这些虚假的记忆像拙劣的戏本，与她真实经历的时空穿越形成荒诞的反差。

    她摸到脖颈间的玉佩还在，只是表面多了道细微裂痕，触感像极了父亲临终前那封未写完的信，墨迹被泪水晕染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