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东市的青石板在秋雨冲刷下泛着冷光,苏墨的布履碾过满地箭簇。
钉入槐树的青铜弩箭尾部缠着少府工室的朱砂封条,王骊的马鞭卷住箭杆猛拽,榆木箭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此乃三棱倒刺箭。
"赢阴嫚的金针挑开箭簇机关,三道血槽在晨光中泛着青芒,"墨家称其为非攻矢。
"苏墨的指腹抚过箭杆阴刻的螺纹,这鱼鳞状纹路正是秦弩箭特有的防滑工艺。
蒙毅的亲卫包围市集时,苏墨抓起陶罐掷向弩阵。
八极拳"劈山掌"的劲道震碎陶器,三十七枚碎片如飞蝗西射。
趁着守卫举盾格挡,他拽着哑女撞进酒肆后厨。
灶台余烬烘烤着伤口,哑女后背的烙痕在蒸汽中愈发清晰——那残缺的玄鸟纹正与王骊玉佩缺口吻合。
酒窖的阴冷渗入骨髓,三百坛黍酒在陶瓮中泛着琥珀光。
苏墨拍开陈年泥封,酒液在云纹笺上晕染出骊山水脉图。
赢阴嫚的金错刀横在他喉间:"先生可知这舆图能换几个彻侯之位?
""公主可闻墨家尚同之说?
"苏墨的足尖轻点地砖,空腔回响透出下方玄机。
王骊的短剑撬开青砖,青铜齿轮的转动声伴着地下水汽漫出。
哑女突然夺过火把掷向石壁,火光映出铸铁闸门上的错金铭文——"郑国渠副闸,秦王政元年造"。
赢阴嫚的金针刮下闸门青黑色锈迹:"骊山丹砂混着朱提银矿渣。
"苏墨的指尖掠过闸门机关处的积碳,这"积炭开矿法"在《考工记》中仅存只言片语。
当哑女拉动控制杆时,齿轮轰鸣如雷,腐臭的矿道气息裹着水银蒸汽扑面而来。
矿道壁的松明火把噼啪作响,苏墨用炭笔画出二十八宿方位。
赢阴嫚的金针挑起丹砂矿:"阴阳家以汞通幽冥,墨家竟用来驱动机括?
""《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