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时,姜殊安己在静园门口等候。
她身着一袭素色劲装,青铜镜贴身藏在心口处,隐隐发烫。
裴湛牵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走来,马鞍上挂着她的包袱。
"会骑马吗?
"他问。
姜殊安摇头,现代都市里哪有机会接触马匹。
裴湛轻啧一声,单手将她托上马背,自己翻身坐在她身后。
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姜殊安能闻到他身上松木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抓紧。
"裴湛一抖缰绳,黑马如离弦之箭冲出侯府。
三日的路程被裴湛压缩成一日半。
途中经过几个荒废的村落,断壁残垣间偶见森森白骨。
姜殊安胃里翻涌,这些景象比博物馆里的考古现场残酷百倍。
"都是边境村庄的百姓。
"裴湛声音冷硬,"一夜之间,整村消失。
"黄昏时分,他们抵达星坠湖畔。
湖水如镜,倒映着漫天晚霞,美得令人窒息。
可当姜殊安取出青铜镜时,镜面突然剧烈震颤,湖心处泛起诡异的漩涡。
"来了。
"裴湛按住剑柄。
漩涡中心缓缓升起一座石台,台上悬浮着半面青铜镜——与姜殊安手中的正好能拼成完整一面。
就在此时,她心口的铜镜突然飞出,首首朝湖心飞去。
"不!
"姜殊安下意识扑向湖面。
冰冷的湖水瞬间吞没了她。
下沉中,她看见两半铜镜在石台上合二为一,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十年前玄门内乱那夜,正是年幼的她将太虚镜一分为二,一半抛入时空裂隙,一半藏于星坠湖底。
而她手腕上的胎记,正是玄门圣女的印记。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托出水面。
裴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