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楼的雕花木窗漏进月光时,窗棂上的蝙蝠木雕突然振翅欲飞。
我攥着半盏青铜酒盏,酒盏边缘的雷云纹与腕间三戟叉纹路共振,在掌心烫出淡金色的痕。
三火的竖眼扫过蛛网密布的横梁,穿红嫁衣的女子虚影正沿着房梁爬行,她眼白里的黑色咒印如活物般蠕动,指尖滴下的不是血,而是黑色的镜油。
“小心!
她是镜灵分裂出的噬灵体!”
哮天撞开我的瞬间,女子的指尖擦过我肩头,布料下渗出细密的裂纹,竟与戏楼镜面上的裂痕identical。
三火的利爪划过虚影,却只抓下几片泛着金光的镜碎片,每片碎片上都映着我惊恐的脸。
铜镜突然发出嗡鸣,镜面裂痕中渗出微光,映出戴瓜皮帽的男人举着符篆逼近的画面。
那是民国三十年的冬夜,戏楼后台飘着雪,穿红嫁衣的女子(柳仙)正用鲜血在镜面上画三尖两刃刀的纹路,她颈间的朱砂痣与我锁骨下方的胎记完全重合。
“这是...我的前世?”
我拾起最大的镜碎片,碎片突然刺入掌心,鲜血滴在镜面上的刹那,所有裂痕都渗出记忆的洪流。
穿的确良衬衫的青年(八十年代代行者)抱着黑犬冲进火场,怀里护着的狐妖幼女转头时,我看见她眉心的竖眼——那是尚未觉醒的代行者印记。
“每一任代行者都是真君凡心的碎片,而你...是最近的一片。”
镜中真君的金甲泛起裂纹,他眉间竖眼鎏金,却在看向柳仙时闪过痛楚,“百年前,我误信道门修士‘妖类必为祸’的断言,用照妖镜镇压了七十二处妖族聚落,其中就包括...她的族群。”
三火突然发出哀鸣,我这才注意到,柳仙虚影的手腕上戴着与三火颈间相同的银铃,铃身刻着“望归”二字。
镜中剑意突然暴走,碎片划破我的手腕,鲜血滴在镜面上竟凝成冰晶,而柳仙的虚影趁机扑来,手中的青铜酒盏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