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在此刻吹熄蜡烛,月光将工具房照得像座陈旧神龛。
深夜·晾衣场灵摊开掌心溃烂的伤口,虹光在梅核压痕下游走如活物。
安加拉的诵经声从阁楼淌下,而莱梦焚烧枯枝的焦味漫过后山。
“你其实想相信的。”
孤魂的虚影将山杜鹃花瓣撒向她头顶,“否则不会每天帮安加拉擦圣像灯。”
少女接住花瓣,发现每片背面都映着维元偷藏茶杯碎片的玻璃瓶:“但如果解脱之眼真能救人,为什么当年的莱梦等不到?”
夜风突然送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灵转头看见店长拎着铁链走向后山,单薄身影仿佛十六年前奔逃的女童。
维元从库房阴影里闪出,抱着装满蜂蜜水的保温壶,却始终没跨过月光划出的分界线。
梅核在此时裂开细缝,虹光吞没了灵的掌纹。
她想起莱梦摔裂的每个茶杯,维元抄写的每页饮食禁忌,以及安加拉总在雨天渗盐粒的经文——或许所谓信仰,不过是绝望者捧着的另一条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