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练习“zh、ch、sh”时,裴昀禾折了根细枝在泥地上画示意图:“舌头要卷起来,但不能碰到上颚,像这样悬着。”
他将树枝横在钟祈唇前,“试着让气流从树枝下方吹出来。”
钟祈吹气时,带起的风掀动他额前碎发,混合着槐花与纸墨的气息扑面而来。
某天暴雨突至,两人躲在器材室屋檐下。
裴昀禾翻出藏在书包的录音笔:“听,这是你上周的朗读。”
电流声里,钟祈的声音还带着浓重乡音。
他又切换到今早的录音,“曲曲折折”的q音己经清亮许多。
“进步很大。”
他笑着递过温热的姜茶,杯壁凝着的水珠,像极了布乐村清晨的露珠。
晨光爬上窗台时,钟祈的鼻尖还沾着面粉。
烤箱里飘出的焦香混着打蛋器的嗡鸣,她踮脚取出刚烤好的蛋糕胚,金黄的表面微微鼓起,细密气孔像藏着无数个小太阳。
小心翼翼脱模时,刀刃划过边缘的声响,都让她想起裴昀禾教她发音时温和的语气。
打发奶油时,她特意将糖量减半,“他不喜欢太甜”的念头在脑海盘旋。
被仔细去蒂切片,每一片都保持着均匀的弧度,蓝莓则挑出最饱满的,在盐水中轻轻摇晃,水珠顺着果皮滚落的轨迹,恰似她练习发音时滴落的汗珠。
此刻,她站在裴昀禾面前,蛋糕盒上的槐花贴纸还带着烘焙时的余温。
掀开盒盖的瞬间,蓬松的蛋糕胚托起洁白如云朵的奶油,片整齐排列成花瓣形状,中央的蓝莓宛如镶嵌的宝石。
奶油表面用裱花嘴压出细密纹路,像是布乐村老槐树皮的肌理。
“蛋糕胚烤了三次才成功。”
钟祈的手指绞着围裙角,“第一次烤焦了,第二次没发起来,第三次……”她突然住口,耳尖泛红。
裴昀禾的叉子轻轻切入蛋糕,湿润的断面露出若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