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剧场的霉味混着松香往鼻腔里钻,我蹲在舞台侧幕的阴影里,指尖沾着胶水把最后一张"于谦现挂合集"的贴纸按平。
投影仪的光束斜切过黑暗,照亮漂浮的灰尘,像极了老郭《卖吊票》里形容的"银河落九天"。
"姑娘这货保真?
"声音从观众席第三排飘过来。
穿黑缎大褂的男人踩着《论相声五十年之现状》的台词声走近,袖口露出半截蜜蜡手串——和上周广德楼包厢里那个捧哏演员戴的一模一样。
他弯腰检查样品时,后颈衣领下隐约可见三个暗紫色圆痕,德云社后台拔火罐留下的印记像商标似的烙在皮肤上。
"您要是不信..."我假装整理鬓发,指甲在手机屏幕上划出半圆。
藏在音响里的蓝牙音箱突然炸响郭麒麟的破音:"去——你——的——吧!
"去年三庆园耳返事故的音频经过降噪处理,失真处像刀尖刮过玻璃。
茶壶从对方手里坠落,在舞台木地板上撞出带着颤音的脆响。
壶嘴滚出个纽扣大的金属片,红光在螺纹缝隙里规律闪烁。
侧门传来口哨声,老李头把《探清水河》吹错了两个音阶,德云社的人绝不会犯这种错误——上个月封箱演出,郭麒麟刚在台上调侃过这处经典失误。
"您这紫檀手串..."我抓起个盲盒在掌心转圈,塑料壳反射的光斑跳在他眼皮上,"盘得油亮,可惜配绳是上周刚换的。
"他虎口肌肉突然绷紧,文玩戒指磕在座椅扶手上。
观众席最后一排的应急灯忽然熄灭,两个穿同款黑大褂的影子从安全出口包抄过来。
烟雾弹在舞台电路箱炸开的瞬间,我把贴好于谦Q版贴纸的烟盒塞进玩偶服内袋。
浓烟里传来变调的贯口:"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机械感的停顿暴露了变声器的存在。
防火帘自动降落的轰鸣中,老李头的扫把卡住了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