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批发市场己经人声鼎沸。

    陈昆仑蹲在角落里，看别人怎么挑菜讲价。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穿着最旧的那件工装，脚上的布鞋沾满了昨天的泥水。

    "生菜怎么批？

    "他问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

    "八毛。

    "老农瞥了眼他的布鞋，"要多少？

    "花了两百块，他扛回三筐生菜、两筐西红柿，在早市最边上的角落支起摊子。

    旁边卖豆腐的胖大婶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主动教他："标价写高点，给人还价的空间。

    "第一个顾客是位拄拐杖的老大爷。

    "生菜多少钱？

    ""一块二。

    "陈昆仑想起大婶的叮嘱，又补了句，"您给一块就行。

    "老大爷挑了挑眉："道观出来的？

    "陈昆仑一愣："您怎么知道？

    ""这年头，这么实诚的年轻人不多了。

    "老大爷笑着多拿了两颗西红柿，硬塞给他一块五。

    一上午只卖出五把生菜。

    中午太阳毒辣，菜叶很快蔫17的没了精神。

    陈昆仑正往菜上洒水，突然被人踹了一脚摊子。

    "谁让你在这儿摆的？

    "三个纹身青年围上来，为首的黄毛嘴里叼着烟，"交管理费！

    ""多、多少钱？

    ""一天五十！

    "陈昆仑摸出铁皮盒，还没打开就被黄毛一把抢过去："穷鬼！

    "说着把盒子里的钱全抓走了，连硬币都没留。

    "那是我的..."陈昆仑想去抢，被另外两个人架住胳膊。

    "怎么？

    不服？

    "黄毛拍了拍他的脸，"明天还来摆，记得带够钱。

    "下午突然下起雨，市场里的人越来越少。

    陈昆仑蹲在漏雨的棚子下，把烂菜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