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沉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手里攥着一把刚摘的野花。
紫色的野蓟,路边随处可见,茎秆上还带着细小的刺。
他摘的时候太急,指腹被划出几道红痕,但他没在意。
他盯着校门,喉咙发紧,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腔。
——他在等许暖阳。
三天前,天台那场雨之后,程沉每晚都梦见她。
梦里她站在雨里,透明伞面上的水珠滚落,她的嘴唇比现实里更红,微微张着,像是要说什么,但他总是听不清。
醒来时,他浑身是汗,心跳如雷,床单上一片黏腻。
他从未这样过。
程沉知道自己不该对她有想法。
许暖阳是那种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她的校服是定制的,裙摆比别人短一寸,衬得腿又首又白;她的书包是某个意大利牌子的限量款,据说能抵他爸三个月的工资;她的朋友圈里全是高级餐厅和海外旅行,而程沉连市区都没出过几次。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那天在天台,她凑近点烟时,发丝间的栀子香混着雨水的味道,还有她看着他说"性感"时的眼神——程沉忘不掉。
他必须做点什么。
——许暖阳终于出来了。
傍晚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她身上,头发染了一层浅金色。
她身边围着几个女生,正笑着说什么,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拨弄耳边的碎发。
程沉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许暖阳。
"他的声音比想象中哑。
许暖阳转过头,看见是他,俏眉微微挑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笑,"哟,这不是物理竞赛冠军吗?
"她身边的女生们发出几声轻笑,眼神在程沉身上扫了一圈——他洗得发白的校服,磨破边的球鞋,还有手里那把寒酸的野花。
程沉耳根发烫,但他没退缩。
"我有话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