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啊,我就是跟他聊过天,真的没有什么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女孩的语气急切,带着讨好的撒娇意味,宋谨想起饭桌上宋星阑不断亮起的手机,大概都是这个女孩发的,现在直接追到了这里来。
“你们有没有什么,我管不着。”宋星阑的声音淡漠,“分手纯粹是我烦了,别想太多。”
那女孩却不肯罢休,她抱住宋星阑的腰,仰头要去亲他。
宋星阑别过头,眉头皱起。
“星阑……”女孩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宋星阑却按着她的肩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抽了根烟出来,咬在嘴里点燃了。
“你可以走了。”宋星阑说。
宋谨无意再继续偷听,他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觉得自己实在是不怎么像样,竟然在这里听自己高中生弟弟的墙角。
然而他刚准备迈动步子,就听见女孩说:“我不走,你喝多了,我们去开间房好吗?”
宋谨顿住了身子。
他侧头重新看向门里,见宋星阑正低着头,嘴里咬着烟,一只手抬起来勾着女孩的下巴,像是在她的脸上观察着什么。
然后宋星阑拿下唇间的烟,说:“好啊,你在这儿给我口硬了,我跟你去开房。”
他的语气平淡,低垂的侧脸上还有隐约的一道红酒痕迹,在昏暗的灯光和香烟的雾气里有种冷血疯狂的性感,似乎任何东西到了他的手上,都能被稳稳地拿捏。
宋谨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裂开了,他想走,想转过头不去看,可却好像有一只手死死地捏着他的后颈,将他钉死在某个角度上,强迫他透过那道门缝去旁观。
第7章
宋谨以为女孩至少会犹豫,但没想到她居然毫不迟疑地在宋星阑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去拉他的校服裤。
宋谨很想告诉他们,楼道里有摄像头。
女生撩起宋星阑的校服,露出一截肌肉线条完美的腰身,内裤的边沿半露在裤腰外,隐约的品牌logo像是一道纹身,裹着白皙的皮肤,显眼的野性。
在女生勾着内裤边沿要往下拉的时候,宋星阑问她:“跟我上过床有那么值得炫耀吗?”
女生一愣,抬起头惊慌地问:“什么?”
“我很讨厌把床上的事拿到外面去讲。”宋星阑吐了口烟,慢慢说,“跟我睡过的不止你一个,但那么爱往外说的,你是头一个。”
女孩怔着没有说话,仿佛为自己无意间触到了宋星阑的逆鳞而感到不知所措。
“别弄了,你走吧。”宋星阑说,“到此为止。”
女生终于站起身,抽泣着往门外走,宋谨正慌忙地想要躲开,就听见宋星阑说:“门口有人,建议你从楼梯下。”
宋谨心下一凛,在耳边嗡嗡的声音中隔着门与女生对上了视线,对方瞪大了一双通红带泪的眼睛。
这个瞬间荒诞又恐怖,带着被戳穿与正面相撞的羞耻感,仅仅只是两秒而已,宋谨却在如雷的心跳中觉得它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什么都静止,什么都消失,只有心跳声和耳鸣声清晰无比。
女生最后转身从楼梯上跑了下去,宋谨盯着地面在喘气,他能感受到宋星阑正透过门缝在看着他,可他却动也动不了,甚至连开口说话都成问题。
宋星阑一直知道他在门外。
这个事实不啻于惊雷,直直地劈在宋谨的身上。
许久,宋谨伸出手慢慢将门拉开,说:“对不起。”
狡辩或是解释都没有必要,宋谨确实在偷听,他不想在宋星阑的面前做任何挣扎,没意义,宋星阑什么都知道。
宋星阑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问宋谨:“失望吗?”
“……什么?”宋谨已经走到了楼道里,闻言不解地看向他。
“没看到真人秀啊。”宋星阑勾着嘴角,盯着宋谨道,“不过你一个同性恋,对我们这种应该没兴趣吧?”
饶是宋谨偷听有错在先,但如果宋星阑又提起这种事来讽刺他,那确实太无趣了。
宋谨说:“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然而未等他转过身,宋星阑就拽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后推到了墙边,倾身压了过去。
他比宋谨高上不少,骨架也发育得趋于成熟,整个人笼罩在身前的时候,宋谨几乎觉得自己无处可逃。
他也确实无处可逃。
“你这种假惺惺的关心就不用了。”宋星阑说。
他的刘海被红酒沾得湿垂,白色校服衬衫上是一整条酒红色痕迹,弥漫成蜿蜒藤蔓的形状,酒味浓烈,夹杂着薄荷烟味,宋谨想起宋星阑之前在饭桌上喝了不少的酒。
但是当宋星阑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宋谨却依旧觉得有种惊心动魄的不可理喻,那根本不是单单用喝醉了就能解释得通的。
宋星阑说:“非要关心我的话,不如你来做她刚才没做完的事。”
宋谨懵了一秒,反应过来之后,他呼吸急促地张着嘴,满脸不可置信的失神。
逆着光,宋谨看不清宋星阑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说出的话确确实实不在自己的承受能力之内,其他的东西他已经抽不出多余的意识去深想了。
“听不懂吗?”宋星阑伸出手,捏着宋谨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一字一句道,“给我口。”
宋谨的背死死地贴着墙,异样的情绪在胸腔里横生,遏制住他所有的思维,好像面前站的不是宋星阑,不是他的亲弟弟,而是一只没有理智的兽。
“宋星阑……”宋谨抬起手肘抵在宋星阑的身前,与他勉强地保持着脆弱的距离,他咬着牙声音发抖,低狠道,“你有病就去治,别在这里发疯。”
宋谨的眉眼生得秀气漂亮,平常时总显得温柔顺从,哪怕是现在真的发了脾气,也未见半点狰狞扭曲的姿态。从宋星阑的角度瞥下去,仅仅是看起来有些倔而已,带着几分恼怒,眉头微皱,却毫无威慑力。
“谁有病?”宋星阑问,然后他低下头,微微歪着脑袋近距离地看着宋谨那双好看的眼睛,说,“让你给我口就是有病了?那你帮别人口的时候,是你有病,还是你男朋友有病?”
“你别往我身上乱安男人。”宋谨盯着他,“嘴巴放干净一点。”
“不是吗?之前跟你一起看电影的那个。”宋星阑漫不经心地问。
宋谨顿时有些慌神:“你怎么知道?”
他之前的确和一个男生谈过,比自己高一届的学长,对方性格很好,主动追的宋谨,两个人在一起不过两个多月,吃过几顿饭,看过几场电影,然后宋谨提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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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谨觉得自己确实有病,因为对方对自己太好,他反而无所适从,不知道要怎么去接受。
分手后他想了很多,其实说到底,大概就是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人。
就像生活在阴暗地里的虫子,被太阳照久了,会奄奄一息的。
“怎么,只准你去电影院了?”宋星阑说,“所以你这是承认了?”
“没有。”宋谨别过头,避开宋星阑压过来的眼神,道,“分了。”
如果坦白能够让宋星阑少发点疯,宋谨不介意告诉他自己跟前男友还没到口交上床的地步。
“哦。”宋星阑看起来毫不意外,他笑了一声,气息喷在宋谨的侧颈,“也是,你这样的人,确实很容易让人没兴趣。”
宋谨的喉结动了动,没开口。
“哪里都很一般,还爱装,装又装不到位。”他握着宋谨的下颚强迫他跟自己对视,低低道,“宋谨,你其实也很看不起自己吧?”
宋谨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大卸八块,身上的每一寸都被宋星阑把握得彻底,如果说是因为血缘,凭什么宋星阑把他看得这么清楚,而他却完全捉摸不透宋星阑的任何一点?
“是看不起。”宋谨对上他的眼睛,说,“因为我自己是个同性恋,因为我弟是个疯子,可以了吗?”
原来被他人讽刺都是轻度,自己甘愿承认自己所认为的卑劣的一切,才是最折磨的。
宋星阑半点恼怒都没有,反而像是终于教出了一个满意的学生,他兀自笑起来,一手按在宋谨耳边的墙上,一手掐着他细白的脖子,低笑声在楼道里显得清晰又突兀。
他笑着说:“原来你也知道,同性恋跟疯子是划等号的?”
宋谨忍无可忍,抬起右手握成拳要往宋星阑的脸上砸。
宋星阑一瞬间收了笑,手快地抓住宋谨的腕往墙上压,然后低头,准确无误地咬上了宋谨的唇。
他的动作凶狠而迅速,带着急转直下让人无法预料的发展方向,宋谨拼命瞪大了眼睛,视线却被宋星阑的脸全数挡住,只能看见对方背光的高挺鼻梁和模糊的睫毛阴影。
“唔……”
宋谨在大脑还未反应过来时就下意识地去推宋星阑的肩,他什么都考虑不了了,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抗拒,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到断裂的边缘,尖叫着岌岌可危。
宋星阑扼住宋谨拼命抵抗的那只手,他的力气大得无法思议,像蛮不讲理的醉鬼,可宋谨知道,宋星阑现在比谁都清醒。
所以他才会以这种方式来侮辱宋谨,因为宋谨是同性恋,是他讨厌的人。
而关于宋星阑为什么会选用这种手段,答案不言而喻,他本质就是个疯子,不讲任何道理,毕竟不是谁都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撕开自己父亲的隐私。
宋谨的双手被宋星阑单手禁锢住压在身后,宋星阑的另一只手掐在他的脖子上,逼着他抬头呼吸,然后将舌头探了进去。宋谨尝到了血腥味,那来自于宋星阑刚刚舔咬他的嘴唇时弄出的伤口里。
疼,麻,唾液混合着血丝,在红酒味与烟味里搅拌出疯狂又腥涩的味道,宋谨挣动不开宋星阑的束缚,被他死死地箍在角落里,被迫接受一个残忍狠厉的吻,眼睛里漫出生理性的泪水,透过宋星阑的肩,宋谨模糊地望见对面墙角里那个闪烁着红点的摄像头。
他几分钟前还在担心宋星阑和那个女孩做了什么被摄像头拍到,如今自己却沦落到镜头下,像个无能为力的死囚,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也只能闭上眼睛承受。
宋星阑勾着宋谨的舌尖恶意地缠弄,耳边的喘息声像临刑前敲响的阵阵丧钟,水渍声暧昧又无情,那么清晰,宋谨的喉结在宋星阑的手心里上下滚动,含糊的呜咽里带着吃痛的抽气声。
他是真的想把宋星阑的舌头咬断。
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在确定如果自己再忍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的时候,宋谨一口咬在了宋星阑的舌尖上。
宋星阑一声没吭,干脆地抬头抽离,湿漉漉的唇相互分开,手上的桎梏也随之松动,宋谨直接在宋星阑的嘴角上砸了一拳。
宋星阑被打得偏过了头,他伸出舌尖在嘴角舔了舔,那副样子毫无表情可言,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愈伤愈狠的兽。
那双眼睛斜斜地睥睨过来时,宋谨浑身的肌肉都僵硬。
他被宋星阑抓着头发将后脑勺撞在墙上,耳边瞬时嗡的一声,宋谨几乎眼冒金星,整个人堕入天旋地转的失重感里,两腿都发了软。
“宋星阑你别发疯了!”
宋谨已经无暇顾及自己的声音到底是多大,他两眼发黑地靠在墙边,羞耻、惊惧、怒火,以及那些一而再再而三被逼出来的恨意,他从没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没有这个弟弟。
或者没有他这个哥哥也行,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你咬我,还打我。”宋星阑的声音低沉地随着耳鸣声环绕在宋谨的耳边,“抓你头发都是轻的。”
“宋谨,真动起手来,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下场?”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现下这个场面还算是在他留情的范围内。
空气里只剩下双方粗重的喘息,宋谨不肯睁眼,似乎这样就能逃避掉一部分的现实。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只要宋星阑给个准确的答案,无论是什么,宋谨都愿意不计代价地去完成,他不想每次跟宋星阑见面都以荒诞的结尾收场,这一次是强吻,下一次又该会是别的什么可怕的剧情,以宋星阑这样的脾性,宋谨不敢想。
“想多了。”宋星阑嗤笑,“让我专门给你提要求,你还不够格。”
能被随便对待的人,确实不够格去要什么答案。
宋星阑像是懒得再待下去,松了手转头就走,沉重的门因为惯性在一张一合,门外的灯光明明和楼道里差不多,此刻却好像更亮出几分,随着门缝的拉长和缩短,在门后的阴暗中投下时宽时窄的光线,却没半分挨到宋谨的脚尖。
宋谨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许久,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钝痛一片,应该是肿了,嘴唇也是,血腥味经久不散,伤口一定很明显。
他记得自己没有带什么东西,也就没必要一定要回宴厅一趟,宋向平现在自顾不暇,自己如果不出现,大家说不定还好受一些。
宋谨转身往楼梯走去,双腿僵硬得有些酸痛,下楼时都觉得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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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宋谨只给宋向平微信留言说自己先走了,之后的事他一概不知,家里会闹成什么样他也避免再知晓,他只想离宋家远一点。
就像当时初到宋家那样,这种感觉时隔几年又再一次涌现,比从前更强烈。
第8章
暑假里有空的时候,宋谨会去一个大学同学开的甜品店里帮忙,这位同学据说是对自己的专业实在不感兴趣,觉得还不如搞创业,于是拿着家里的钱到处投资开店,只要
是关于吃的,他都上赶着去考察。
店里做甜品的是本市另一所大学的播音系学生,叫唐闵,宋谨负责收银,偶尔忙不过来时,他还要帮忙打包和送甜品上桌。
虽然是在甜品店工作,但宋谨对甜品没有半点兴趣,他不爱吃甜的。
因为八岁的时候,生日那天,宋向平给他订了一个蛋糕。
那天宋谨被邻居的奶奶接回家,母亲还在上班,到家的时候,有个外卖员站在门口,说有一份宋谨的甜品外卖。
是一个精致的小王子蛋糕,宋谨记得自己当时很开心,问外卖员:“是我爸爸送给我的吗?”
外卖员笑着说:“不知道,你可以问问你爸爸呀。”
宋谨便没有再说话,他已经一年没见到宋向平了,连提也不敢提,因为母亲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
但是那天是宋谨的生日,能收到这个蛋糕,是他一天之中最惊喜的事。
或许是一年之中最惊喜的事。
他将蛋糕抱回家,还跟邻居奶奶说,晚上会送蛋糕去给她吃。
宋谨把蛋糕拆开,小心地插上蜡烛,他没有去动打火机,他觉得很危险,还是等妈妈回来再点蜡烛。
他盯着蛋糕上的小王子看了很久,眼睛里满载着亮闪闪的光,就像从前每一次过生日一样,好像自己什么都拥有。
母亲回到家的时候,宋谨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听到开门声,他猛地睁开眼,飞快地跑到门边,说:“妈妈,你回来了。”
母亲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态,但她还是在狭小的屋子里迅速地捕捉到了空气中的奶油香,与屋子里一切阴冷陈旧的味道清晰地区分开来,格格不入。
她问:“谁给你买的蛋糕?”
宋谨说:“是爸爸。”
后来的记忆就像狂风,卷没宋谨所有的喜悦和期待。
那个蛋糕被砸到了地上,蛋糕上的小王子变成了一地的泥泞,奶油的香味猛烈又浓密,宋谨站在角落里,听母亲哭骂着他没有出息。
“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为了这么一个蛋糕,连脸都不要了是吗?!”
至今宋谨想起来,还是无法理解,在一个八岁小孩的心里,蛋糕和脸面到底能有什么关系。
但当时的他只是一声不吭,没有哭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后来母亲骂累了,坐在沙发上抱着头低声哭泣,然后宋谨拿过垃圾桶,将地上的蛋糕用手抓着扔了进去。
母亲通红着双眼,抬起头看他。
宋谨看着自己沾满奶油的手,伸到嘴边,舔了一下。
然后他抬头看着母亲,说:“妈妈,不好吃,蛋糕是苦的。”
母亲再一次哽咽出声,捂着眼睛遮挡住那些眼泪,说小谨对不起。
宋谨没有说话,他去洗了手,然后拿了抹布,把地擦干净。
他再也不要吃蛋糕了,儿时尝过一次苦味的奶油,往后再诱人的甜品也无法唤起他任何的欲望。
对于宋谨来说,蛋糕就像一种条件反射,他在最期待最愉悦的时候被迎头泼下冷水,直接导致他对那件让他快乐的东西有了抗拒与恐惧,再也不想去面对。
而宋谨再一次尝到这种滋味,是在宋星阑身上,那件生日礼物。
当宋星阑收下礼物的时候,当宋星阑将纸袋递给宋谨的时候,宋谨承认,他当时很开心很开心。
所以在看到那堆被剪烂的碎布和那张被放大打印出来的照片时,宋谨在恍惚间又回忆起了十多年前母亲给过他的教训。
蛋糕,礼物,这些原本寓意着美好的事物,被宋谨的亲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弟弟,用他们的方式残忍地划分到了与恐惧相等的范围里,以至于每当宋谨感觉到轻松时,总会下意识地怀疑某种打击也将随之而来。
恐惧症也好,应激障碍也好,自我保护机制也好,人总是本能地想要寻求好过一点的方法,哪怕它不那么科学,不那么聪明。
宋谨宁愿永远生活在一屋暗灯之下,什么好东西都见不到摸不着,也不要在金碧辉煌中眼睁睁地看着悲哀来临。
他人逐光,宋谨却只想趋暗。
因为他惹不起,但起码躲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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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天气格外好,店长不在,甜品店里只有宋谨和唐闵,唐闵比宋谨小一岁,已经考过了助理糕点师资格证,梦想是在毕业前通过糕点师认证。
唐闵本身长得帅,又有一把经过筛选出来的播音系学生的好嗓音,平常说话的时候就无比清晰动听,不少客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在店里边坐着吃东西边偷瞄他做甜品,连那位神出鬼没的店长都说应该把甜品店改名叫“活色生香”。
他揽着宋谨的肩,揶揄道:“小美人,你是活色,唐闵是生香,一个颜色好,一个特别香。”
宋谨通常只是看他一眼,对方就立刻收起嬉皮笑脸,严肃地去巡视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