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宋星阑宋向平 本章:第28章

    “会过去的。”宋谨真情实感地安慰它。

    一滴泪水从葡萄柚无神的大眼里落下,它低下头闭上眼,不愿再面对这个残忍的世界。

    吃过晚饭后,宋星阑去了书房,宋谨回房间洗澡,结束后下楼,给葡萄柚弄了点容易消化的营养餐,葡萄柚好歹是吃了几口,然后又悲伤地躲进猫窝黑暗的深处,不搭理人了。

    “会好起来的。”宋谨朝猫窝里诚恳地说了一句。

    葡萄柚没有回应他。

    宋谨上楼的时候宋星阑正从书房里出来,互相对视了一眼,宋谨推开主卧的房门,问:“你要洗澡了么。”

    “嗯。”

    两人一起进了房间,其实按道理来说宋星阑的手掌已经可以弯曲活动了,但道理归道理,宋星阑归宋星阑,而宋星阑又从不讲道理。

    当宋谨问他可不可以自己脱衣服时,宋星阑只说:“不能,还疼。”

    宋谨总不能说那你疼着吧自己脱,毕竟说到底,宋星阑手上的这一刀确确实实是为他挡的。

    “很忙吗。”宋谨抬手帮宋星阑解领带,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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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事情多。”

    然后又是沉默,宋谨去解宋星阑的衬衫扣子,这个过程向来煎熬,因为不知道往哪看,宋谨宁愿宋星阑穿卫衣,那么他可以伸手扒了就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无论把目光放在哪里,都好像不太对。

    解到最后一颗的时候,宋星阑突然叫他:“哥。”

    宋谨抬起头,望进宋星阑低垂的视线里,宋星阑抬手摸了一下宋谨发红的耳垂。

    离得那么近,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说出口,眼神交汇里就可以完成沟通,所以当宋星阑低头亲下来的时候,宋谨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看得很清楚,关于宋星阑眼里克制的欲望。

    宋星阑接吻的时候攻击意味很强,推搡着宋谨往后退,直到挨在洗漱台边缘,宋谨的手扣着他的肩,身子往后仰,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强势,然后他整个人一轻,被宋星阑单手搂住腰抱上了洗漱台。

    双腿被分开,宋星阑站在宋谨的腿间,一手按住他的腰和自己紧贴着,一手撑在洗漱台边缘,微微仰头勾缠着宋谨的舌尖。水渍声和喘息声渐渐盖过一切,宋星阑的手从宋谨的睡衣下摆里摸了进去,顺着他的后腰往上摩挲,手心滚烫,宋谨颤了一下。

    宋星阑收回手,将自己敞开的衬衫脱下来,扔到地上。

    “你自己不是能脱衣服……”两个人的唇暂时分离,宋谨喘着气说,“为什么还天天让我……”

    “解不了扣子。”宋星阑强词夺理,再次亲上去。

    光亮刺目,宋谨阖着眼,当宋星阑的手顺着裤腰往里伸,摸进他的臀缝时,宋谨突然有些清醒,也有些慌张,他往后抓住宋星阑的手,抬起头,说:“别……”

    宋星阑抬眼看他,漆黑的眼睛里写满浓重的情欲,他说:“知道。”

    他知道宋谨还不能完全彻底地立刻接受,无论是由于当初的回忆还是面对自己的亲弟弟,有隔阂是难免的。

    宋星阑亲吻着宋谨的下巴和脖颈,手往前移,说:“只用手。”

    用手也足够刺激了,宋谨闷哼了一声,瞬间弓起了腰,抱着宋星阑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呼吸急促地求他:“慢……慢点……”

    他无意识地用腿蹭着宋星阑的腰,呻吟也破碎,好像哭了,又好像没有,只是把宋星阑抱得很紧,指尖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几道发红的抓痕。

    最后射出来的时候,宋谨咬住了宋星阑的肩膀,身体紧绷着轻微抽搐,反应敏感又激烈。

    缓了好一会儿,宋谨带着鼻音开口,问:“你的纹身是什么。”

    “你自己看。”宋星阑低声说。

    他说让宋谨自己看,实际上却拉着宋谨的手往下摸,宋谨几度想要缩回,都被他有些强硬地拽住了。拉开拉链握上去的时候,宋谨整个人面红耳赤得不能抬头,额头抵着宋星阑的肩,咬着牙问:“是什么。”

    “你在问纹身还是你手里的东西?”宋星阑问他。

    手里是什么东西白痴都知道,宋谨说:“纹身。”

    “你自己不看。”宋星阑的手掌覆在宋谨的手背上,带着他握住性器上下套动,说,“又不是不让你看。”

    手心里湿热一片,宋谨觉得自己浑身冒汗,脸热得连呼吸都困难,他只知道很硬、很烫,所有的动作都是宋星阑在操控,性器摩擦着掌心,粘黏出羞耻的声音,宋谨难堪地小声催他:“你快点……”

    宋星阑侧过头,嘴唇碰了碰宋谨滚烫的耳朵,说:“是你不使劲。”

    宋谨忘了自己最后是怎么被逼着使劲的,他软着腿从洗手台上下来,洗了手之后低着头就要往外走,宋星阑却挡在他面前,说:“皮带。”

    刚刚只是拉开了拉链,皮带并没有解,但傻子都知道宋星阑是在故意揶揄他,宋谨几乎是有些恼怒地说:“自己解。”

    “手疼。”宋星阑大言不惭。

    宋谨这次没再心软,推开他直接出了洗手间。

    sxl:薛定谔的手疼

    第51章

    第二天,宋谨出房门的时候,习惯性地对着楼下“喵”了一声。

    他往常都是这样的,因为这栋房子比之前的大太多,每天早上出房间的时候,如果看不到葡萄柚,宋谨就会先“喵”一声,一般来说葡萄柚就会回应他。

    但今天没有回应,其实也是意料之中,毕竟葡萄柚昨天刚被割了蛋,难免抑郁。

    宋谨又“喵”了一声,整个人站到栏杆边往客厅下看,结果正和抱着猫坐在沙发上的宋星阑撞上视线。

    昨天在医院里的拙劣演技,今早误以为家里没人而喵喵叫的行径,全都被宋星阑目睹了,尴尬不是一两点,再加上昨晚在浴室里的那件事,宋谨几乎有种回房关上门永远不要下楼的冲动。

    他硬着头皮走下楼梯,站在沙发旁,问:“你怎么没去公司。”

    “晚点去。”宋星阑抱着葡萄柚站起来,“给它涂了点碘酒。”

    他走到宋谨面前,自然地把葡萄柚递到宋谨怀里,宋谨接过去,然而葡萄柚却显得有些抗拒,爪子抵着宋谨的胸口,琥珀色的大眼睛里没有感情。

    “你昨天演得太差,被它看出来了。”宋星阑说。

    宋谨有些窘迫地抱着葡萄柚往猫窝的方向走,说:“能不提那个吗。”

    “那提什么。”宋星阑问。

    什么都不许提。

    宋星阑明知宋谨在想什么,却还是问:“提你刚才学猫叫?”

    宋谨蹲在猫窝旁,把葡萄柚放回去,闻言转过头,想瞪宋星阑一眼,结果目光一交汇,他就半点底气也没有了,憋了一会儿才道:“早饭要吃什么。”

    “我煮了粥。”宋星阑说,“快好了。”

    宋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吃上宋星阑煮的粥,他点点头,站起身,说:“那我去洗点水果。”

    但宋星阑说:“领带。”

    他从茶几上将领带捞起来,侧头看向宋谨,白衬衫的领子开得随意,身上带着抹不掉的少年气,但宋谨是记得他西装革履的模样的,好像那根领带将领口一束,就能把一个人变得成熟收敛,有些奇妙。

    想了想,宋谨还是走过去,接过领带调整长度,问:“你之前是怎么系的。”

    “找秘书。”宋星阑说。

    宋谨于是没再吭声,伸手给他戴上,又一言不发地打好结,将位置摆正,然后说:“好了。”

    领带打得很漂亮,宋星阑垂眼看着宋谨,有些漫不经心地问:“跟谁练出来的。”

    宋谨原本打算不作回应去洗水果,不知道为什么想想又觉得有些憋屈,于是他说:“跟你秘书。”

    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在宋星阑意味不明的注视里转身去了厨房。

    宋谨拿了一个干净的玻璃餐盒,把洗好的水果放进去,擦干盒子外的水珠,然后放在茶几边,说:“带去公司吃。”

    “嗯。”宋星阑应了声,然后伸手摸了一下宋谨的后颈。

    宋谨整个人僵了一下,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也许话可以好好说,但在肢体接触上,宋谨总显得敏感不自然,跟他本身的性格有关系,对于类似暧昧的触碰,宋谨的反应一向青涩,可越是这样,越招人。

    宋星阑的手往下滑到宋谨的背上,将他按向自己一些,然后低头亲下去。

    早上的阳光干净明亮,穿过落地窗照进来,客厅大得有些空旷,何况还有摄像头,宋谨极度不自在,有点紧张地抓着宋星阑的衬衫袖子,还没亲几下就红着脸偏过头,说:“粥要好了。”

    “没好。”宋星阑说。

    他把宋谨往后推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上去,又将宋谨的毛衣下摆推起来一点,手伸进去,捏宋谨的腰。宋谨觉得慌,觉得羞耻,又觉得刺激,整个人被宋星阑压制得软绵绵的,直到半阖的视线里看见一双冷漠的眼睛,他才清醒过来。

    葡萄柚正坐在猫窝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

    宋谨把宋星阑推开一点,轻喘着说:“起来。”

    宋星阑撑着手俯在宋谨身上,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往后看,说来很奇怪,葡萄柚被他看了一眼,立马瘪着嘴扭头艰难地钻进了猫窝。

    厨房里传来滴滴几声,粥煮好了。

    -

    晚上宋谨一个人吃了晚饭,因为宋星阑下午的时候给他发消息,说有个应酬,会晚点回来。

    葡萄柚还是有点恍惚,但已经好多了,能走能爬也能吃了,忘性也比较大,不再跟宋谨生气了,宋谨收拾好桌子之后坐在客厅里看书,它还蹭过去坐在身旁,脑袋搭在宋谨的腿上。

    宋谨一看书就很容易忘了时间,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挺晚了,宋星阑还没回来,宋谨给葡萄柚涂了碘酒,把它抱回猫窝。

    葡萄柚这点做得很好,猫窝在楼下客厅,它就在那安静地睡,不会跑到楼上去宋谨的房间里捣乱。后来宋谨想明白了,是因为葡萄柚太胖了,那为什么胖呢,因为懒,所以懒得爬楼梯,哪里能睡就睡哪里了。

    于是就更胖了。

    宋谨刚准备上楼,落地窗外闪过一道明亮的光,有车停在外面。

    他打开大门,听见赵海的声音:“小谨啊,星阑他有点喝多了,你来扶一下。”

    宋谨迈出门,穿过院子,打开院门,车灯很亮,宋星阑背着光,宋谨也看不出他喝了多少,只见人站得还算直,应该是没醉得太严重。

    “辛苦了,叔叔。”宋谨伸手扶住宋星阑,对赵海说,“您先回去休息吧,挺晚了。”

    “那好,我先走了,你记得给星阑弄点热水,让他早点睡。”

    “好。”

    赵海开车离开后,宋谨扶着宋星阑进了院子,他刚单手关上院门,宋星阑就将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说:“没喝多少。”

    “那你自己走。”宋谨说。

    但是宋星阑却牵住了他的手,一句话也没说。

    从这里到家就十几步路,宋谨沉默地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两个人走到大门外,月色如水,宋星阑突然俯身侧过头来亲宋谨,他身上有红酒味,宋谨仰头和他接了十几秒的吻,然后推开他,说:“别闹了。”

    “你没听赵叔叔说么。”宋星阑在月光下盯着宋谨的唇,“他说让你给我弄点热水。”

    “……”宋谨别过头,说,“没听。”

    回到房间,宋谨去找宋星阑的睡衣,他出衣帽间的时候,宋星阑靠在床边,闭着眼,眉头微微拧着,西装外套被扔在地上,领带扯得有点乱,衬衫袖子在手臂上堆起一点,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腕。

    不知道为什么,宋谨觉得有点怕,他站在离宋星阑一米之外的地方,说:“就别泡澡了吧,冲一下早点睡。”

    宋星阑睁开眼看向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被酒意染出的红,说不清到底是清醒还是醉,应该是清醒的,因为他的眼神重得吓人。

    他抬手把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扔在床上,衬衫领子敞着,露出锁骨和紧实的胸口,宋谨感到了一种本能的欲望,从他弟弟的身上散发出来,不加掩饰的,低沉又危险的,像盯紧了猎物的兽,让人不自觉屏息,神经紧绷着轻轻战栗。

    “哥。”宋星阑看着宋谨,叫了他一声,“过来。”

    危险的事物总是让人却步,但又抵抗不了被吸引的好奇心,矛盾的情绪才是意志的真实体现,宋谨已经无法感知自己的具体想法,而是跟随了下意识的动作,慢慢往床边走了几步。

    手腕被猛地扼住,视线转换得飞快,宋谨被宋星阑拽过去拦腰推到床上,呼吸里全是甘醇的葡萄酒味和宋星阑身上熟悉的淡香。

    宋星阑就俯在他身上,把灯光都挡住,在宋谨什么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用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咬上宋谨的唇,舌尖抵开齿关,宋谨含糊地挣扎了一下,被宋星阑扣住了十指,按在床上,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的压迫性太强了,就算之前有过接吻,甚至有过用手,但那不一样,宋谨很清楚地意识到,原来前几次宋星阑都算是克制的,今天他喝了酒,情欲和掌控欲来势汹汹毫不遮掩,潮涌般地倾轧过来,宋谨根本找不到出口。

    在空气越来越稀薄的分分秒秒里,宋谨突然想,算了,这个时候刚好。

    宋星阑借着醉意释放本能,欲望清醒,但神志却不一定,那么宋谨也可以抛开理智跟着他往前跑,就像宋星阑失忆时一样,只不过这次再醒来的时候,宋谨至少可以确定,没有东西会碎,他们不会变。

    他伸手搂住宋星阑的脖子,闭上眼迎合他强势的吻,宋星阑沉重地喘着气,手往下,勾起宋谨的衣摆,却没探进去,仅仅是指尖擦到一点腰身上的皮肤,宋谨却好像被烫了一下,整个人颤了颤。

    腿根抵着发烫的硬物,宋谨听见呼吸声临近,宋星阑贴在他的耳边,声音很低,有几分哑,问他:“可以做么,哥。”

    “我想进去。”

    宋谨咬了咬唇,问他:“你很想要吗?”

    “想。”宋星阑亲吻着宋谨的下颚,指腹在他的颈侧轻抚,明明是在阐述自己的欲望,却有种蛊惑的味道,他说,“很想。”

    “那就……按你想的做。”宋谨听到自己说。

    第52章

    如果宋谨知道自己那句话会带来什么后果,他可能会选择更委婉的说法,可惜来不及了。

    他第一次接吻接到头昏脑涨意识涣散,呼吸里全是浓醇的酒香,宋星阑在他身上摸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宋谨终于彻底丢了神志,连裤子是什么时候被脱了的都不知道。

    感官好像失效了,耳朵里夹杂着心跳和喘息,眼前一片混沌,无数碎片的光亮闪烁,身上是烫的,连呼吸都是烫的,碰一下就能激起一阵战栗,其实什么都还没开始,可是宋谨已经在拼命压抑自己的声音了。

    他全身上下只剩一件敞开的衬衫,凌乱地遮掩住发红的身体,宋星阑亲吻着他的侧颈,宋谨不敢碰他,两个人身上都太烫,接触的时候好像要擦出火花。

    “星……星阑……”宋谨抬手遮住眼睛,急促地喘着气,窒息感强烈,他只想叫停,先缓缓,“我……”

    “这才到哪。”宋星阑往后脱了自己的衬衫,分开宋谨的腿欺身压上去,说,“哥,放轻松。”

    “不行……我不行……”宋谨阖着眼大口呼吸,无意识地舔了舔自己滚烫发燥的唇,有些痛苦地轻哼了两声,“我难受……”

    “哪里难受。”宋星阑把他的手从眼睛上拿下来,用自己的额头去试了试宋谨脸上的温度,问,“热?”

    宋谨闭着眼点点头。

    其实除了热,更多的是紧张,慌乱,茫然,有些情绪无从说起,可它就是存在,没办法忽略,也讲不清,错杂地交缠,越亲密,越强烈。

    “哥。”宋星阑用指腹蹭了蹭宋谨的睫毛,说,“你不是想看纹身么。”

    宋谨慢慢睁开眼,目光在宋星阑的眉眼上聚焦了一会儿,才又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乖,好像是知道宋星阑在给他缓冲的时间,于是听话无防备地顺着台阶就下了,却全然意识不到这只不过是另一个圈套。

    他被宋星阑搂着腰换了个姿势跪在床上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宋星阑半坐着靠在枕头上,明明是抬眼的动作,压迫性却很强,他伸手拉过宋谨的手按在自己的皮带扣上,说:“自己看。”

    宋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动了动手指,一只手使不上劲,他稍稍直起身子往前一些,双手将宋星阑的皮带解开了。

    拉链往下拉,手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早就起了反应的部位,宋谨慌张地去看宋星阑的眼睛,却发现还不如不看,他弟弟的眼神黑沉得可怕,像是在捕食前享受猎物最后的挣扎,一边压抑自己的欲望,一边欣赏对方在绝路边缘苦苦徘徊的弱势姿态。

    西装裤的裤腰被扯开一些,露出内裤的边缘和一小截纹身,宋谨上次看到的时候,虽然也只是看到了这么一点,但总觉得很熟悉,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所以他才好奇,其实只是一点点好奇而已,可就是被宋星阑捏得死死的。

    内裤包裹着线条完美的腰身,宋谨跪在宋星阑的腿间,手指勾着内裤边沿慢慢下拉,纹身的图案一点一点完整展露,铺在白皙的皮肤与人鱼线的肌肉纹理之间,没有其他颜色,只是黑灰色,形状也难以形容,好像是燃烧的一小团火焰,但又更像是……一片灰烬,周围几点斑驳,仿佛飞扬的碎末。

    宋谨近乎出神地盯着那个部位,有个念头穿过久远的记忆猛然而至,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宋星阑,问:“是……”

    他还没有说出是什么,宋星阑就回答他:“是。”

    宋星阑的纹身,是宋谨的胎记。

    宋谨出生的时候,后颈上有块胎记,颜色很淡,要仔细看才能看清轮廓,幼年时他们俩一起洗澡,宋星阑发现了这块胎记,跟宋谨说:“哥哥,这里脏。”

    “那不是脏。”监督他们洗澡的保姆笑着说,“那是你哥哥的胎记。”

    宋谨好像也是那时候才听说自己有胎记,他好奇地回过头问保姆:“什么是胎记?”

    “就是……”保姆想了个形容,说,“就是长在身上的一小块黑色的东西。”

    宋谨顿时有些抗拒,皱起眉,说:“那很难看呢。”

    后来洗完澡,宋谨不太开心地趴在床上,想了想,他问宋星阑:“我的胎记是什么样子的?”

    宋星阑很认真地看着他的后颈,但是由于年纪小,实在无法具象地形容,于是他说:“像被火,呼——的一下,烧掉的东西。”

    宋谨更不开心了,头埋在手臂里,闷闷地说:“一定很难看。”

    过了一会儿,宋星阑没什么动静,小孩子的情绪过去得很快,宋谨自己已经开始想通了,他抬起头,说:“算了,反正我也看不见。”

    宋星阑没回答,宋谨看见他正跪在床边低头画画。

    “你在画什么?”宋谨问他。

    宋星阑又刷刷刷地画了几笔,然后把画纸拿起来展示给宋谨看,说:“画哥哥的胎记!”

    画功实在稚嫩,成品比宋谨的胎记丑上八百倍,但宋谨记得自己当时笑得很开心,说:“你骗人,哪有这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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