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律师法官警察 本章:第97章

    德沃·埃韦思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怎么。

    被批了几次,尤妮斯有点不耐烦,丢了笔趴在桌上不想画了。

    德沃·埃韦思淡定地欣赏了一会儿她撒泼的姿态,“来,咱们比个赛。”

    一听比赛,尤妮斯来了精神,“比什么?”

    “左右开弓。”德沃·埃韦思说着,一手拿了一支笔。

    ……

    酒城的暴雪依然在下,但这并不妨碍受感染的人蜂拥进新成立的治疗中心。

    热闹程度堪比声名最盛时候的春藤医院。

    其中最近的一家就位于双月街和棚户区之间的交叉点。

    燕绥之原本是打算去就近的那家春藤医院查一些事情,关于那位带着牧丁鸟出现的马库斯·巴德先生,他们想到了新的搜找方式。

    但在路过治疗中心的时候,还是被人群吸引了注意力。

    “进去看看?”燕绥之朝大门偏了偏头。

    劳拉从早上得知燕绥之的身份起,就一直很老实,老实得反应都慢了几拍。平日里泼辣和爱逗人的劲儿都收敛起来,显得前所未有的乖巧。

    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捂在口罩后闷声闷气地点头,举着的伞都跟着点了点,“可以可以,去看看。”

    反正她这一天就没有说过不可以。

    燕绥之征求完她的意见,又看向顾晏。

    他带着口罩挡住了口鼻,为了挡风雪又戴上了护目镜,漂亮的眼睛被镜片镀上了一层光。

    这就会让人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在他的眼睛上。

    比如顾晏。

    顾大律师目光落在他的眼睛旁边,不知道在看什么,没有立刻答话。

    “发什么呆?”燕绥之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我难得民主一回征求个意见,你还不配合?”

    “等下。”顾晏把伞往旁边斜了一些,突然伸出拇指在他眼尾抹了一下。

    “怎么?”燕绥之半真不假道,“啊,如果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就别说了,留点面子。”

    顾晏又摩挲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拇指道,“不是,那颗痣重新出来了。”

    “是么?”燕绥之也伸手摸了一下,其实根本摸不出什么,“很明显?我怎么没注意。”

    “很淡。”

    顾晏说,“不过昨天晚上还没有。”

    “确定?”

    顾晏很笃定,“昨晚有的话,我不可能看不见。”

    也是……

    燕绥之想起晚上胡闹起来时顾晏的一切亲昵举动,抵着鼻尖咳了一声:“可能快到时间了吧,不过林医生不是说最后一段时间几乎没变化,直到最后才会突变么?”

    “所以有点奇怪。”顾晏道,“联系林医生问一下吧。”

    正说着话,顾晏的智能机震动起来。

    “谁啊?”燕绥之问。

    顾晏调出屏幕看了一眼,“乔。”

    “乔?”燕绥之愣了一下,“酒店有什么事吗?还是催我们回去?”

    顾晏接通了通讯。

    乔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来,“顾?之前那个匿名者的签名文件发我一份!”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绷,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在抑制激动。

    “好,怎么了?”顾晏问。

    “我姐!”乔说,“我刚才跟她连通讯的时候她在看家庭视频,顺手把全息屏幕给我共享了一下,我看见了一样东西!我怀疑——”

    乔顿了一下,“算了,我先确认一下再说!”

    他说完就挂断了。

    顾晏跟燕绥之对视一眼,把文件包发过去。

    “有线索了?”燕绥之瞬间明白。

    顾晏:“等他确认了再看。走吧,进去再说。”

    他说着跟燕绥之一前一后往治疗中心走,又转头照顾了一下劳拉。

    也亏得他们照应了一下。

    因为劳拉女士不知为什么突然陷入了恍惚,抬脚就踏空了一节台阶,咔哒一声扭断了自己的高跟鞋。

    “小心——”走在她前面的顾晏一手还在摘耳扣,另一只手及时扶了她一把。

    “怎么了?”燕绥之闻声转头,连忙过来。

    劳拉活像踩在高低杠上,抓着顾晏的手臂维持堪堪的平衡。

    她像是刚刚被惊回神,看看顾晏又看看燕绥之,嘴唇张张合合。

    “别学鱼,想说什么?”燕绥之撑住她另一只胳膊。

    “不是……我就是刚意识到……”劳拉顶着一张被雷劈过的脸说,“你们在一起啦????”

    顾大律师默然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道:“小姐,一天了。”

    燕绥之叹了口气,要笑不笑地夸了她一句:“你反应可真快啊小姑娘。”

    第150章

    匿名者(四)

    事实证明,他们选择进治疗中心看一眼的决定无比正确。

    酒城的这家感染治疗中心,跟各个星球上一夕之间出现的其他治疗中心大体一致。

    都是一幢独立的堡垒式圆形建筑,玻璃罩顶之下,数个柱形大楼错落分布。

    门诊、急诊以及药剂区都在一起,普通的住院部也有长廊跟它们相连。

    但有两个区域例外。

    一个是隔离区,一个是药物研究中心。

    隔离区的出入口控制非常严格,并不是走两步台阶或者穿过一个长廊就能够进去。

    而药物研究中心则位于隔离区后面,想要进入研究中心,必须先穿过隔离区。

    燕绥之他们就被拦了下来。

    “你们有手牌吗?”守在隔离区门口的白大褂提醒了一句,“这里是隔离区,不能乱进。”

    今天是治疗中心正式开放的第一天,中心内的秩序非常混乱,到处都是找不着北的人。

    引路机器人都忙不过来,烧了好几台,不得不在各处安排点工作人员作辅助。

    相同的混乱状况如果在德卡马或是红石星,总能被很好解决,但酒城就逊色太多。

    也正是如此,燕绥之他们才想利用一下。

    没想到这里管理不善,隔离区的人却很警惕。

    劳拉下意识给自己找了个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哦没有,我只是来扔个鞋跟。”

    她说着就往隔离区大门旁的垃圾处理箱拐。

    白大褂一愣,“扔什么?”

    劳拉无所畏惧地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那赫然就是两根长而细的高跟鞋跟。

    白大褂:“????”

    “门口的台阶太滑,我差点把嘴巴摔撕了,断了一边鞋跟,我就干脆把另一边也掰断了。”劳拉女士解释说。

    “……”白大褂用一种佩服的眼神打量了劳拉一番,“很抱歉,雪太大了,我会通知他们处理一下门口。”

    劳拉扔鞋跟的时候,燕绥之已经走到白大褂面前跟他聊起来了:“进隔离区要手牌?什么手牌?”

    白大褂指了指顶头的标牌,天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做这种提醒动作,语气里满是无奈,“这边住着的都是传染性格外强并且暂时无法治愈的人,肯定不能自由开放。如果是家属的话,需要去前面做身份验证,档案通过可以领一个通行手牌,当天用当天报废。”

    燕绥之朝远处的登记验证台望了一眼,“如果不是家属而是同事朋友呢?”

    这就不是什么家族档案能验证的了。

    白大褂很有耐心:“哦,那去那边,看见那个牌子没?报一下你们要探望的病患的诊疗号就行。”

    他指了指十米开外的一个登记台,还好心冲那边的同事喊了一声:“刘,这边三位朋友要拿手牌。”

    刘:“哦——好的,到这边来!”

    “……”

    这两位工作人员自作主张地把来客架上虎背,这下倒好,不登记都不行,扭头就走更显得奇怪。

    燕绥之冲白大褂微笑了一下,三人转头往登记台走。

    劳拉压低了声音:“啊……我真是谢谢他了,我们上哪儿编个诊疗号给他。”

    顾晏淡定地开了口:“MS”

    劳拉:“????”

    “刚才路过挂诊仪,有位先生正被哄着进隔离区,顺便扫了一眼。”

    顾晏说。

    燕绥之走在最前面不方便回头,背手冲他晃了晃拇指以资鼓励。

    劳拉:“……”

    这位女士深觉自己回到了梅兹大学在读期间,所有学生都会在教授面前表现表现,半真不假地争个夸奖。唯独顾晏很特别——

    特别容易惹教授生气,以及特别容易被教授惹生气。

    他们时常开玩笑说,顾同学没被逐出师门,全靠本质优秀。

    现在看来……

    什么生气不生气都踏马是假的,只要关键时刻秀一秀,再怎么冻人都能讨教授喜欢。

    就刚才那位被哄进隔离区的患者,他们都看见了,不过一般人注意力都被那位患者跟家属之间的争执吸引过去了,满脑子都是什么“交不交车”“耽不耽误挣钱”“打死不进隔离区”之类的玩意儿,谁能想到去记个诊疗号备用?

    劳拉女士默默腹诽。

    眨眼间,他们已经站在了登记台前。

    白大褂招呼过的刘戴着手套,挡开了他们要操作的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道:“报一下诊疗号。”

    顾大律师毫无压力地重复一遍。

    屏幕一闪,诊疗号对应的患者基本就诊信息蹦了出来,确有其人,照片就是刚才那位,职业是出租司机,感染到了S级,备注上写着还伴有药物依赖的情况。

    见刘已经拿起来三串访问手牌,燕绥之伸了手。

    然鹅刘却没立刻给他们,而是直接在屏幕上点了“联系患者”。

    刘解释了一句:“抱歉啊,今天是第一天,有点乱,手续会复杂一些,需要跟患者本人再确认一下。”

    劳拉:“……”

    确认个屁,一确认就兜不住了谢谢。

    劳拉女士自认是个胆肥的,但她就算眼都不眨混进私人飞梭,那也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猫在角落里不跟任何人打交道。哪像这样,一关一关都被盯着!

    就这样昨晚还怼她不怕死呢。

    劳拉不服。

    她想说要不找个借口走吧,然而通讯已经连上了。刘拿着连接仪器的指麦说:“您好,有访客,需要您确认一下是否会见。”

    “访客?”病患沙哑的声音传出来,“谁?”

    接着,劳拉眼睁睁看着她敬爱的教授一派从容地接过指麦,“我啊。”

    劳拉:“……”

    顾大律师两手插着口袋看着燕绥之的后脑,欣赏某人信口表演胡说八道。

    病患可能也很懵,愣了两秒没反应过来。

    燕绥之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他一手扶着仪器台,另一只手拿着指麦,继续用无比自然又熟悉的语气说:“上次喝完酒就一直没见,没想到你惹上这种病了,就来看看你有没有要帮忙的。比如你那车,进了隔离区打算怎么办,暂时不开了?”

    显然这个问题正中对方的烦恼根源,那病患“唉”了一声,低低爆了句粗:“操!快别提了,这事愁死我了!算了,上来再说吧。”

    他们的对话太自然,中间一点磕巴也没打。以至于在旁边听着的刘没有觉察出任何问题。

    “那我就给您的朋友发手牌了。”刘说。

    “嗯发吧发吧,我正憋得慌呢!”病患说完就切断了通讯。

    五分钟后,三人穿上了隔离服带上手套,自如地走在隔离区时,劳拉终于还是没忍住:“教授,下次如果早有计划的话,能不能提前通个气?”

    燕绥之把手套收紧,闻言笑说:“没有计划。你昨天进飞梭机做计划了么?”

    “没有。”

    “那不就是了。”

    “噢——那看来我胆子大随教授你。”

    “……”

    顾大律师在旁边看着,心说什么叫近墨者黑,这就是了。

    燕绥之收紧了手套,朝他瞥了一眼,“又在偷偷编排我什么呢?”

    顾晏:“……燕老师,我张嘴了么?”

    “不张嘴我就不知道了?”燕绥之挑眉说。

    顾晏:“……”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托那位病患的福,他们最终甚至进到了药物研究中心一楼。

    不过曼森家并不傻,研究中心的电梯门带有虹膜扫描装置,这就不是他们能够糊弄过去的了。

    一旦触发警告,那麻烦就大了。

    燕绥之正琢磨着回头搞个合格虹膜的可能性,一群同样穿着隔离服的人就进了大厅。

    一部分人进大厅后就摘下面罩透了口气。

    他们把燕绥之三人当成了从楼上下来准备进隔离区的同事,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擦肩而过陆续进了电梯。

    虹膜扫描滴滴直响,提示灯一直显示着绿光。

    “那个领头的女人——”劳拉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看见没?扎着马尾的那个。”

    燕绥之和顾晏借着面罩的掩饰,朝那边看了一眼,准确地找到了那个正在进电梯的女人。

    那应该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姑娘,但妆容加强了她的气场,也使她显得成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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