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黎明昭怎么还敢说不,乖乖巧巧伸出腿让裴朗玉瞧。
不就是瞧瞧小腿,也没什么。
她心底这么宽慰着自己,可眼神却落在别处,不敢对上裴朗玉。
鬼新郎·计划
透过层层帷幔,
隐约能看见少?年弯腰蹲在少女面前。他轻轻撩起少?女的裙摆,露出少?女白皙光滑的小腿,然而却有一片红破坏了这层美?感。
“红了,
”少年用手轻轻地按了按伤口附近,“有点肿。”
少?女抬眼看向屋檐上方,那里的瓦片已经恢复原位。
“他走了,
你起来吧。”
裴朗玉没有动作?,抬眼看向黎明昭,
“我给你涂药。”
黎明昭光着小腿露在外面,
总觉得不自在,“没关系,
过几日就好了。”
她倒也不觉得这有多疼多可怕,
以前受得伤还?有比这更严重的。
“在哪儿?”裴朗玉可没理会她的话。
相处了这般久,
黎明昭也知道裴朗玉某些?方面还?是蛮固执的。
“柜子的第?二格。”
裴朗玉起身,
从柜子里拿了药又折返回来?。
他清洗干净手,手指抹上药膏涂在黎明昭小腿的伤口处。
“嘶——”药膏刚触上肌肤,
黎明昭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裴朗玉顿住手指,“很疼?”
“没有,
就是……”很凉。
“对不起。”少?年沙哑着声音低声道歉,
“是我方才?太粗鲁。”
放在平日里,
黎明昭肯定已经柔声安慰裴朗玉了。可今日,她神色有些?古怪地沉默下?来?。
房间内倏地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交·缠。
“方才?……”黎明昭轻轻开口,
话语有些?犹豫,“你为何要亲我,
明明……”
原来?的计划里没有这一出。
那日黎明昭和何莲蕴独处一室。
“我只?是,不想看黎娘子被骗。”何莲蕴神情认真,
然后将一纸文?书摆在她的面前,“裴朗玉从头都只?是在骗你。”
黎明昭眼神微闪,伸手将文?书拿到面前端详。
上面记录着裴朗玉在遇见她之?前的各种行为,说他曾经害得别人家破人亡,就连几岁的婴孩都没放过。
似乎怕她不信,何莲蕴又拿出一只?瓶子放在她的面前。
“这是裴朗玉的蛊虫,蛊虫都认主。”何莲蕴眼神带笑地看向黎明昭,“而你是裴朗玉的浪琶,与他朝夕相处,体中又有连心?蛊和情蛊相连,这只?蛊虫必定极为亲近你。我的话是真是假,瞧瞧这只?蛊虫便可分辨。”
黎明昭面色略显沉重,这只?蛊虫的确十分亲近她,哪怕隔着一层瓶子。
“黎娘子知道吗?裴朗玉所在的蛊门比之?金蛊门好不了多少?,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暗中杀人灭口之?事也不少?。而裴朗玉,就是他们手中的那把利刃之?一。”
“而他一定给黎娘子说过吧,他十一岁便已脱离蛊门。”
“可事实是,他仍在为蛊门效力。”
“原因很简单,他是名?弃儿,却想要找到父母,”何莲蕴说这话时嘴角噙着笑,神情讽刺,“寻着被弃的缘由。”
黎明昭垂着头,没有开口,握着文?书的手越收越紧,关节处甚至泛着白。
而此时何莲蕴轻轻抚上她的手,看向她时的眼神却温柔,“黎娘子,同为女子,我只?希望你能看清身旁人的真实面容,不要让自己?受罪。”
“况且他曾经常出入花楼,一名?浪子,又怎么值得你托付真心?。”
黎明昭抬头,面色有些?泛白,“何姑娘,我了然的。”
说完,她放下?手中的文?书便往门外走去?。
刚出门她就看见裴朗玉快步迎上她。
她知道自己?脸色不对劲,她知道裴朗玉担心?她,但是人多耳杂,有些?话她不能在这儿说。
匆匆回到客栈,裴朗玉也跟着她一起进了房间。
“明昭,她说了何事?让你脸色这般白。”
黎明昭的头发垂在她的脸侧,裴朗玉伸手帮她理至耳后,刚想收回手却被她捉住手腕。
“阿满,她有你的蛊虫,说你还?没有彻底脱离蛊门,说你还?在当他们的刀。还?说你曾经常出入花楼,是名?浪子。”
“但是我不信,你明明连……”亲吻都不会。
黎明昭顿住,又继续道,“所以我不信,我只?信你。”
“明昭,”裴朗玉脸色有些?不对劲,坦白道,“我确实还?与蛊门还?有交集,但我不是他们的刀。我是弃儿,我想……”
可是还?不等裴朗玉说完,黎明昭已经上前环抱住他,打断他想说得话。
“你不是,”黎明昭的脸触上银饰,鼻头泛起酸意,“你有阿达。”
本来?她还?想说,他还?有她。可是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后,那些?话都被掩在心?底,她不敢倾诉。
裴朗玉被黎明昭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浑身一僵,可随后又自然地抬起手摸着她的头发。
然后说出了黎明昭不敢说的那句话,“我还?有你。”
所以他现在不是弃儿,他还?有阿达和明昭。
温情了片刻后,黎明昭退出怀抱,抬眼坚定地看向裴朗玉,“她既然都这般说,我们不如如了她的意,看看她到底想做甚。”更多资源尽在QQ群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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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朗玉点头。那日何莲蕴从客栈前经过时,他就感知到了自己?蛊虫和诱饵蛊蛊主的气息,所以他想,这背后一定又有那个人,虽然到如今他都不知晓那个人是谁。,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此他猜花球可能会被刻意投给他,所以他去?找乌稷一同算计桓邰,又让黎明昭无论?如何都要信任他。
黎明昭说着自己?想法,“不出意外,何莲蕴定会找人暗中观察我们,所以我们要做几场戏。”
“然后……”黎明昭垂眸,“云清性子单纯,何莲蕴定然也能察觉这点。所以,我们也需得在她面前表现不和。”
于是,便有了却云清的所见所闻。
“裴阿满?”
到底为什么亲她,是做戏还?是……
黎明昭在等裴朗玉的回答,她心?底有那么一点隐秘的期待,连带着心?跳也快了几分,抓着床被的手渐渐收紧。
可没料到裴朗玉竟然轻笑着反问她,“那你为何突然双手捂嘴?”
“我……”黎明昭眼神飘忽,她总不能说她真以为裴朗玉要亲她,然后她觉得有人瞧着不好意思。,尽在晋江文学城
“面具坏了怪可惜的。”
黎明昭视线落在坏掉的面具上,生硬地转移着话题。
裴朗玉收回手,将她的衣摆扯下?来?遮掩住小腿。
他盖好瓶盖,暗中不自觉地摩挲手指。
“嗯,”他收起面具,“以后我再为你刻。”
可对他来?说,这是独一无二的。
“早些?休息。”
裴朗玉准备转身离开,却被黎明昭扯住衣衫下?摆。
他垂眸,“怎么了?”
黎明昭心?虚地看向他的脸颊,那也是意料之?外,“你也涂点药吧。”
裴朗玉有些?想笑,他坐在床沿,将手中的药膏抵在黎明昭面前。
“我看不着。”
黎明昭乖乖地接过药瓶,挖了一点抹在他的脸颊。
“疼吗?”她心?底有些?愧疚,这个红印在他白皙的脸上实在有些?明显。,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没多疼,但裴朗玉却故意道:“很疼。”
随后便如他所料,黎明昭有些?傻乎乎地轻轻呼气。
鼻息间的药香味更浓,他心?猿意马地从黎明昭嘴唇上移开视线。
*
宴会结束,却云清因为贪杯喝得醉醺醺,她正同乌稷一起回院子里。
随后她在一片寂静中听见一阵奇怪的男声,却云清紧张得不行,“怎么回事?”
乌稷在一旁抱臂笑着,压低声音对却云清道:“是鬼新郎。”
他本来?只?是想吓吓却云清,结果下?一瞬却云清就尖叫着扑进他的怀中。
他浑身一僵,伸手想推开却云清。
然而却云清抱得更紧,从他怀中发出哭声,“呜呜呜你别吓我,我真的很怕鬼!”
乌稷没有哄人的经验,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她,“你别哭了,没有鬼新郎,没有……”
可是随后他看见一抹黑影从墙头闪过,他双眼微眯,下?意识道:“还?真说不定。”
却云清哭得更大声了。
乌稷叹气,任由她哭去?吧,哭累就正好睡觉。
最后却云清是被乌稷抱回屋的,和他所想差不多,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将却云清送回屋后,他转身又回到自己?屋内。
果然,裴朗玉在他房中下?着棋等他。
见乌稷进屋,裴朗玉没有抬眼看他,还?是一脸专注地看着棋盘。
他又落下?一颗白棋,随后道,“我以前一直不懂下?棋有什么好玩之?处?”
“直到自己?成?为落棋人。”裴朗玉又落下?一颗黑棋,吃掉白棋,“你觉得呢,乌先生?”
乌稷落座,执起白棋,“果然实力相当下?棋才?好玩,实力悬殊真的没意思。”
裴朗玉笑着,“怎么样?”
“情伤,”乌稷将黑棋吃掉,“所以想要报复。”
通过这几日的暗中调查,两人发现何莲蕴曾经受过情伤。而再深入一了解,她死去?的夫婿,曾经都是浪子,迫害无数少?女。
再联想何莲蕴对黎明昭说,裴朗玉曾是浪子。
不难猜出,何莲蕴想要除掉他。
但裴朗玉不在乎这个,他只?是在想,该如何得到黄皮葫芦和泗溪竹。
而薛老板说,泗溪竹在何老板的夫婿手中。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府中还?藏着一名?男人,而且,他还?是何莲蕴曾经的夫婿。只?不过,对外,他已经死了。
现在,两人要通过何莲蕴找到那个男子的下?落。
至于黄皮葫芦,裴朗玉已经有大致的下?落,它就养在何老爷的书房内。因为珍贵,何老爷买回来?后便藏在书房内日日观赏。
“今夜,我还?见着一抹黑影。”
“黑影?”
裴朗玉记得那日夜里他在明昭屋外也见到了一抹黑影。黑影将明昭的窗户推开,见他来?了便逃走了。
他本来?想追上去?,却见明昭披着衣服从屋内走出,怕出现意外,他便借着赏月的理由在她屋顶待了一夜。
“你还?记得黑影离开的方向?”
乌稷落下?白棋,一番思索后,“东?”
“东……”
何莲蕴和何老爷的房间都在东方。
黎明昭睡眠浅,外面稍微传来?一点声响她就被惊醒。
她披上外衣往屋外走去?,便见却云清蹲在墙角呕吐。
见状,她回到屋内拿杯茶水出来?给却云清漱嘴。
她轻轻顺着却云清的背,“云清,好些?了吗?”
却云清吐得快虚脱,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抬头想要从黎明昭手中接过茶杯,却一脸惊恐地盯着黎明昭身后。
“鬼……鬼新郎!”
说着,她将黎明昭推到一边,抬脚踢开了‘鬼新郎’的手。
“明昭姐姐,快去?找乌稷!”
乌稷是离她们最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