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是不说则已，一开口就惊人一跳。
“啥？”柳程不可置信的回道，他不知道田夕月是怎么看出来的。
程澄此时也一脸的八卦样，刚才她还好奇的问了一下，那几个美女之中尤其漂亮的那个叫什么，所以她现在对雨溪这个名字还记忆犹新。
但程澄并没有看出来雨溪对柳程的态度有什么特别的，心想或许是田夕月此前就听说了什么。
“别乱开玩笑，小心让人家听到了。”柳程赶忙提醒道。
“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这么觉得，她是冲你来的。”田夕月却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认真的说道。
“你有什么根据？”柳程自然不信。
“没什么根据，女人的第六感。”
田夕月坐的位置正对着雨溪那边，她偶尔望过去总觉得雨溪今天这顿饭吃的有点儿心不在焉，还时常能发现对方的眼睛看向自己这桌。
「果然，我就知道你是瞎猜的。」柳程心想，但突然又警惕起来。
第六感可不是女人的专利，柳程也有。
而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如果说昨天电梯里雨溪还没有认出自己，但现在她很可能已经知道自己就是之前那个邋里邋遢的脏鬼了。
而自己此前还因为雨溪那两条大长腿，把她列为了男卫生间事件的头号嫌疑人。
「所以......不会真的是她吧？是不是她已经认出是我那天意外闯进了那个隔间，看我的眼神有了什么变化，然后被田夕月给看来了？」
但那件事他也没办法明说，所以只能先按下心中的疑问，出门打了辆车，朝姚诗诗的家驶去。
......
姚诗诗住在一个破旧的老小区里，周围配套设施一般，交通也不是很方便，看样子房租应该不高。
估计姚诗诗也是看中了价格才一直住在这里。
三人来到资料中地址上写的那栋楼，抬头向上望去。
柳程指着上面一扇窗户说道：“顶楼，应该就是那间。”
“没开窗户，会在家吗？”程澄问道。
“你不是说她是社恐吗？社恐自然不喜欢出门啦，不在家里还能在哪儿？”柳程笑着就走了进去。
楼里没有电梯，三人爬了六层楼来到了姚诗诗家门前。
别说，平时缺少锻炼，就爬六层楼，年纪轻轻的柳程就开始喘了，还不如程澄的体力好。
柳程指了指房门对程澄小声说道：
“来吧，按说好的演。”
程澄点了点头，深呼吸了一下，就开始敲门了。
“姚诗诗，在家吗？我是天羽娱乐给你新安排的对接人，中午给你打了两个电话你都没接，所以就直接来看看你。”
“姚诗诗？你听到了吗？姚诗诗？”
程澄说着还把耳朵贴到了门上，安静的听了一下，然后朝柳程摇了摇头，示意没听到什么声音。
但柳程偏不信这个邪，他扯着嗓子喊道：
“就是她一直欠着我们公司的视频也没个说法是吗？”
程澄见柳程说台词儿了，赶忙接上：
“不是，您误会了，不是没说法，她主要是太忙了。而且为表歉意，我这不是带您亲自来看了吗？”
“看什么？她这不是没在家吗？有时间出去浪，没时间拍视频是吧？”柳程再次提高了音量。
“她应该在家呢，兴许是在听歌，洗澡或者上厕所，没听见呢。”程澄假装解释道。
“我跟你说，你不也用替她解释，她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忍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今天我要是见不到人，拿不到视频，你们就等着收我们的解约函吧。到时违约费你们一分不少的都得给我吐出来。”
“以我们在行业的影响力，知道你们得罪了我们公司，穿搭视频这块儿，你们以后也别想接广告了。”
柳程终于亮出了杀手锏，他在赌姚诗诗需要这个唯一的生活来源。
“别别，咱们再商量商量。”程澄赶忙装作着急的样子说道，然后又开始敲门：
“姚诗诗？姚诗诗？你听到了吗？今天广告赞助商也来了，你开门露个面好吗？”
而田夕月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演戏。
她们都知道姚诗诗是个难啃的骨头，但如今又再次刷新了对她的认知。
田夕月压低声音对柳程说道：
“她会不会真的没在家？”
柳程此刻也开始怀疑了，他挠了挠脑袋，小声说道：
“要不用你的手机给她打一下，我们听听里面有没有声音。”
田夕月点了点头，拨了姚诗诗的电话。
因为程澄此刻正把耳朵贴在门上，所以听到了很短暂的一声振动，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瞬，但程澄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而且对方应该就在门后。
于是她赶紧朝柳程点了点头。
柳程会意，然后说道：
“别敲了，她要不是没在家，要不就是铁了心不想见我们，我可不想一直在这里跟她耗着。别以为只有你们一家能做视频，有钱还怕找不到下家吗？我走了！咱们合作终止！”
柳程抱着最后的希望说出了这些话，姚诗诗要是还不肯开门，那他们就只能先撤了。
问题是，下次他还能有什么办法让她开门呢？
就在柳程快要绝望了的时候，“嘎吱”一声......
房门终于打开了。
第35章
见过难搞的，没见过这么难搞的
房门是打开了，但却只开了一条不足两公分的缝儿。
但总归是开门了，让柳程终于松了一口气。
柳程此时能从缝隙中看到门后站了个女生，正用一只眼睛向外警惕的看着柳程三人。
女生此刻戴着口罩，衣服貌似也穿的很多，一点儿也不像别人那样，在家里穿的很宽松休闲。
但柳程还是能认出她就是姚诗诗，也知道她一直就是这么奇怪。
要是换了个不了解情况的搞不好还以为她被人劫持了，家里躲了个坏人呢。
不过柳程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你就是姚诗诗？”
“别解约，视频我已经拍好发给公司了。”姚诗诗并没有回答柳程的问题，而是在关心柳程说的要解约的事。
柳程闻言一愣，想了想怎么能跟对方多接触接触，便回道：
“那作为投资方，我现在总有权力看看视频拍的怎么样吧？”
“你，你可以找我们公司要。”姚诗诗明显是想让这三个不速之客赶紧离开。
“我现在就站在你门口，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找你们公司要？”柳程据理力争。
姚诗诗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柳程说的也没错，便开口问道：
“你，你是哪个公司的？”
然后就开始掏手机。
「我是哪个公司？我是......」柳程看向了田夕月。
“他是天鸟服饰的。”田夕月看见柳程求助的眼神，便从姚诗诗这个月欠的广告中挑了个最大牌的公司。
“天鸟服饰......”
姚诗诗嘴里念叨着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开始用双手在自己手机里翻找起来。
柳程见状靠近了一些，伸手推了一下门，可没想到居然纹丝不动。
「这家伙居然找东西抵住了门？她这是有多小心啊？」
柳程的动作立即引起了姚诗诗的警惕，她急忙喊道：“你要干嘛？”
柳程能从门缝中看到对方下意识的将握着手机的双手放到了胸前，呈防守状。
“我没干嘛啊？你就开这么一点儿缝，我不靠近一点儿怎么看啊？要不你把门打开。”柳程辩解道。
“不行！”姚诗诗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你就站在那里看。”
“嘶——究竟你是花钱的，还是我是花钱的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解约？”柳程出言吓唬道。
“随，随便你。”
出乎柳程的意料，这死丫头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宁愿跟他解约都不愿意开门。
柳程见状也不好继续逼她，只能换个策略。
“这样看着不方便，要不这样吧，我们加个好友，你直接把视频发我。”
姚诗诗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大不了以后再拉黑嘛，便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
“你扫我吧。”柳程亮出了自己的二维码。
很快他便收到了姚诗诗的好友申请，名字就是一个字，“诗”，头像黑黑的看不出是个什么鬼。
然后他就收到了两条视频。
“发你了，你们走吧。”姚诗诗说着就要关门。
柳程急忙伸手抵住，同时说道：
“不是，我还没提意见呢。”
“你不会有意见的。”姚诗诗说着就一使劲关上了门。
「劲儿还挺大。」柳程在心里抱怨了一句。
他也明白姚诗诗为什么把门缝开得那么小了，因为这样外面的人就没办法把脚伸进来挡住门。
「这小妮子谨慎的可以啊，看来下次我得带个木楔子来。」
柳程边琢磨着边敲了敲门。
但这次只听到里面回了一句：“视频我已经拍完了，你不能解约。”
然后任由柳程再怎么敲，姚诗诗也不回应了。
他知道这家伙难搞，要不也不能让广告部和危机公关部这么一筹莫展，可没想到居然这么难搞。
这一次的亲身经历，还是让他有了更深切的认识。
关键是连她长得什么样子，是美是丑都没见到。
「身材那么好，长的应该不会太差吧？」
“现在怎么办？”程澄见敲不开门，看着柳程一脸的无奈。
“哎。”柳程叹了口气，晃了晃手机回道：“走吧，今天也不算全无收获。”
下了楼，程澄回忆了一下整个过程，对柳程和田夕月说道：“她这样已经不能算是社恐了吧？”
田夕月点了点头，严肃的对柳程说道：
“这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问题了，应该给她找个心理医生。”
“找心理医生吗？那我得找男......许经理请示一下。”
“就她这样子，让她出门去看心理医生不相当于杀了她啊，可要是让心理医生上门服务，估计不是个小数目，公司要算算性价比的。”
“而且也不排除之前公司就有人给她找过，可能就像今天这样，直接吃个闭门羹。”
两个女生闻言点了点头，觉得柳程说得不无道理。
但道理归道理，如果第一个任务就失败了，就觉得憋屈的慌。
柳程看出她们俩心情有些低落，出言安慰道：
“放心，我们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
“你们注意到没有，她跟公司签约时填的信息表上，母亲那栏是空的，父亲那栏则画了个叉。”
经柳程这么一提醒，程澄也想起来了，急忙回道：
“注意到了，我当时还奇怪呢，什么都没写也就算了，打个叉是什么意思啊？。”
“所以，这或许是个突破口，能帮我们搞清楚，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柳程继续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嘛，准备去她老家一趟，在此之前，我们就先别招惹她了。”柳程回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程澄立即毛遂自荐，但田夕月却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个......”柳程闻言迟疑了一下。
倒不是他不想跟程澄一起出差，身边有个阳光小美女陪着自然是件开心的事，无聊的时候还能逗逗她打发时间，就是干看着她漂亮的脸也会心情好一些。
可要是市内短途的还好，但姚诗诗的老家在外地，说不好要过夜的。
这孤男寡女两个年轻人单独去外地，万一擦枪走火发生点儿什么事怎么办？
就算他们俩行得正坐的端，但被公司其他人听说了，也难免会说闲话。
“柳程把刚来不懂事的小姑娘拐带去外地了，绝对没安好心。”他都能想象到李振杰知道后会说什么了。
程澄初来乍到不了解职场这些潜规则和龌龊事，他柳程工作三年了，这些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
「她对我就这么放心吗？第一天认识我哎。」
柳程心里嘀咕着，可他也不好打击程澄的积极性，于是回道：
“嗯，不过我得回去跟许经理说一下，毕竟是出差嘛，这个就不能先斩后奏了。”
程澄点头表示赞同，然后问道：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去？回公司吗？”
“现在嘛......”柳程看了看时间，“沈怡楠那边估计快下课了，我们去她学校找她商量一下她的问题吧。”
第36章
老师，你是认真的吗？
“去找沈怡楠吗？她是哪个学校的啊？”程澄好奇道。
“跟你一样，邮电大学。”田夕月回道。
由于沈怡楠这个问题属于突发情况，之前的资料里并没有把她列为问题UP主，里面自然也就没有她的信息。
所以三人之中，沈怡楠的详细信息也就后勤部管资料的田夕月见过，而且记得住。
不得不承认，柳程把她拉进来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咦？是吗？这么说，她还是我师姐？”程澄闻言突然来了兴趣，“不过她应该不是我们学院的，要不这么漂亮的师姐我不可能不知道。”
“她是学法学的。”田夕月继续解答道。
“怪不得，我是学网络与新媒体的。”程澄露出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