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旺福楼里歇着,孩子们就在酒楼前那条街上赏了一会子花灯。”
宋絮晚见周明海完全不在意那个花灯,她又把话题绕回去,指着花灯道:“没想到季公子那清冷的性子,昨晚海特意去猜灯谜,赢了花灯回来,老爷你说这么好看的花灯挂哪里好呢?”
这些全是谎话,她们昨晚一行人明面上,根本没有见到季墨阳。
周明海但凡觉得奇怪,就要找周星临打探一番,而周星临下次回家,是在半个月之后,这半个月内,周明海心里少不得要七上八下起来。
只见周明海抬头又看了一眼花灯,普普通通,挂在哪里有什么区别。
至于是季墨阳赢来转送的,他一点都不操心,毕竟周星临和季墨阳亲如兄弟,转送个花灯有什么奇怪。
他只关心宋絮晚昨晚有没有看到他,他又试探道:“元宵节那么热闹,夫人一直在楼上也不下去逛逛,岂不是无趣?”
“人多,懒得挤,就和景黛一直在楼里喝茶。”
宋絮晚随口又撒了一个谎,周明海要是有心,只要找人去酒楼问一声,就会知道她消失许久,不是一直在酒楼里喝茶。
但是周明海显然辜负了宋絮晚的期望,他听说宋絮晚一直没有下楼,心里的大石头就放下了一半,他拍了拍那盒茶叶,轻松道:“大哥送的,你收好,我去看看宁宁今日课上的怎么样。”
“老爷,宁宁今日……”
宋絮晚还没有说完,周明海人已经出了房门,这么迫不及待要去看闵绒雪吗?
一大早的,朱氏就让人来传话说以后都不来上课了,不难想象,周景茹昨晚回去,一定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周德海夫妻,故而周德海夫妇才决定不再让闵绒雪教养两个孩子。
而这边周明海又是从大房那边回来,一回来就打探她昨晚去了哪里,很明显是受到了大房那边的敲打。
她看着花灯笑的畅快,如今她和季墨阳的事情无一人知道,而周明海和闵绒雪的事情已经初见端倪,若是周明海和闵绒雪有那个胆子,她这边不暴露奸情,直接去抓周明海的奸,一样能把两人弄得凄惨半生,生不如死。
唯一可惜的就是周明海已经不行了,到时候办不成事也是麻烦,她又去看那个花灯,竟然一点都没有引起周明海的注意,当真是可惜。
周明海此时哪里记得有什么花灯,他急切的想找到宁宁,来不及关心宁宁为什么没有上课,先问:“你们昨晚都去了哪里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告诉父亲一下。”
宁宁以为周明海昨晚真的在家憋了一晚上,心情大好的和离月一起说起晚上都看到了什么,什么样子的花灯,还看到变戏法的,踩高跷的,各种各样的小吃。
说来说去,都是旺福楼前街上的事情,周明海不经意的问道:“你们就没有去别的地方看看?”
“母亲起先不让我们乱跑,后来让白芷姐姐带我们去后街看看。”
听到这里,周明海心中一紧,就听宁宁继续道:“可惜刚到后街,还没有开始玩呢,大哥他就憋不住尿了,我们只好一起回了酒楼。”
离月在一旁配合的叹了一口气,安慰宁宁道:“没关系,明年咱们再接着游就是。”
周明海笑了,笑的慈爱异常,他拍了拍宁宁的肩膀,轻声安抚道:“离月说的对,明年还有花灯呢,下次让咱们宁宁玩个够。”
如此,周明海断定是没有人看见他和闵绒雪的,那今日周德海的敲打,只可能是因为礼部闹出来的乱子,给他提个醒罢了。
他心情大好,觉得就是被人看见又能人怎样,不过是一起过了个元宵节,以前年少时,又不是没有和闵绒雪一起过过,周德海还特意给他钱,让他给闵绒雪买东西呢。
他小心谨慎,费劲巴拉的打探,纯属自己吓自己,这时,他才想起来宁宁是在自己的房间。
“你们怎么没有上课?”
知道是因为周景茹姐妹没来,宋絮晚直接让人停了课,他又急吼吼的冲到了正房。
见宋絮晚正用手细细描摹那花灯上的美人,周明海眉头皱起,一个花灯而已,怎么像是没见过好东西一样,他不悦道:“你多大了,还如此贪玩,连孩子的学业都不知道好好安排。”
“老爷安排就好。”
宋絮晚头也没抬,拿着花灯送到周明海面前,还问道:“老爷,这美人像不像我?”
周明海白了宋絮晚一眼,看都不看花灯,不悦道:“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情本就该你操心。”
宋絮晚看看花灯,再看看周明海,怎么这人完全无视这花灯呢,她郁闷的吐出一口浊气,面无表情道:“既如此,老爷在这里叫嚣什么,我自有我的安排。”
“你!”
周明海觉得今天他诸事不顺,实在是出门忘了看黄历,不过正事要紧,他不想给宋絮晚一般计较。
“既然你有你的安排,我好歹是宁宁的父亲,总能问一声,你打算怎么安排吧?”
这态度还差不多,宋絮晚抿了一口茶,浅笑道:“年前景黛及笄的时候,不少夫人都觉得景黛规矩礼仪学的好,如今更是名声斐然,所以很多夫人递了拜帖过来,打听咱们家的家学还收不收学生。”
第177章
家学
“既然递了拜帖过来,我总要等她们上门拜访,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过来,还有闵姐姐那边,若是她愿意多收几个弟子,那清风阁的教室少不得要重新改造一下,一应布置也要重新规整。”
“总之事情多着呢,晚几天在开学有什么打紧,她们又不忙着考状元。”
听说是这个原因,周明海浮躁的心情瞬间平静下来,他想着若是闵绒雪的家学办得好,以后岂不是能长长久久的两人比邻而居。
兴许哪天,他都可以和闵绒雪一起合开一个书院,朝夕相对一起任教,传承闵大学士的遗愿,人生岂不是又圆满一些。
他嘴角慢慢浮现笑意,就听宋絮晚叹了一口气为难道:“闵姐姐这个人喜静,也不知道愿不愿意收那么多的小娘子。”
周明海笑容一顿,觉得这个可能很大,闵绒雪要是不当夫子,他畅享的美好生活怎么实现?
他忙热情道:“我过去劝,我的话她还听得进去,你放心接待各家夫人,帮着重新布置教室,闵夫人那边不用操心。”
说完,周明海就脚步轻快的离开,宋絮晚再次把目光移到花灯上,既然这个不能引起周明海的怀疑,那就试试其他的事情吧。
来到隔壁,周明海觉得如今他和闵绒雪的关系,已经不用拐弯抹角,他直接坦言:“你才华好,景黛被你教导的那样出色,这京城不知道多少夫人,要踏破我家的门槛,来请你教导女儿。
我知道你喜好安静,但是开学授课毕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也是恩师践行一生的事业,你不会拒绝吧?”
闵绒雪端起茶盏做出思考的样子,她当然不会拒绝,只是也不想让被人认为她可以随意被指使。
她慢悠悠的吹着茶叶,直到周明海有些焦急,她才放下茶盏道:“教授学生,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你也知道,学生也分三六九等,那等不堪教养的,便是自家子侄我也懒得过问,所以日后哪些学生过来求学,需得经过我的考察方可。”
周明海知道在闵绒雪的心里,自然是学问第一,哪个夫子不是想找有天分的学子教授知识,像宁宁和周景茹那样的,估计要不是他的面子,闵绒雪根本就不会收。
只是,真要按照闵绒雪的想法去考察,那操作起来就有些难了,首先宁宁可能就过不了考察。
他笑容慢慢有些勉强,女子毕竟不是男子,学习又不是为了考科举,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培养几个出色的招牌,在学子里面挑挑拣拣。
那些过来求学的夫人,哪家不是和周家沾亲带故,若是要了这家的学生,不要那家的学生,到时候岂不是亲戚朋友们都闹得不好看。
他试探道:“如今女子读书的不多,你若是真要考察起来,怕是没有几个能过的,我觉得只要是过来诚心求学,你费心教导些时日,慢慢考察如何?”
听闻此话,闵绒雪笑容就有些冷了,这是什么资质都要塞过来吗?真当她是民间靠收学子才能过活的夫子不成?
而且,她主要是想从这些过来求学的小娘子中间,挑选一两个家世品行合适的儿媳妇,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替京城那么多小娘子打响名声。
即便打响了,别人也可能只会感激周家家学,她岂不是费力帮宋絮晚抬了身价?
她不管周明海怎么想,直接道:“我能力有限,经历也有限,不可能你们收一个我教一个,收哪些学生我肯定要自己把控,若是不行,这家学不开也罢。”
眼看着闵绒雪真的要放手,周明海生怕自己的算计落空,忙放下坚持,赔笑道:“我就是建议,建议而已,这不是刚过了年,那些递帖子过来的夫人,还没来得及过来拜访,到底有哪几家,咱们到时候好商量,慢慢商量。”
等周明海一走,闵绒雪才重新露出笑脸,她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周府家学是她说了算,她要收谁就收谁,学生们将来也只会认得她这个夫子,而宋絮晚就只配在后院给她们提供茶水点心。
她心情大好的盘算着,等开了学,她要先教些什么,才能立刻吸引这些小娘子的注意。
春天就要来临,不少家里都会举行春宴,她要在家学里树立绝对的威信,让那些来求学的小娘子顶礼膜拜,然后邀请她去参加春宴。
她要在这个春天,带着离月好好出出风头,一定要把离月才女的名声打出去,压一压周景黛的名头。
最重要的当然还是趁机帮离月选一个好夫婿,到时候和周明海的那个口头约定,不算也罢。
走到前院的周明海,因为心里有事,差点撞到一个丫鬟,他停下脚步怒道:“怎么走路的!”
两个丫鬟正抬着一盆罗汉松,忙放下罗汉松请罪:“老爷恕罪,奴婢只顾着脚下,没注意到老爷。”
“这是做什么?”周明海看着这罗汉松有些眼熟。
一个丫鬟回道:“这时公子房间里的松树,夫人说公子不在家,放在房间里也是无人照看,不如放到季公子书房,让季公子看书累的时候,能歇歇眼。”
公子不在家,可以放到他的书房啊!周明海想到自己那失火后光秃秃的书房,由衷的感叹。
不过既然已经都抬到季府了,他也不好意思让丫鬟抬回去,尤其是宋絮晚收了季墨阳的花灯,总该送个东西回礼。
对,这只是礼尚往来,他一个周府当家大老爷,怎么能和客居的季墨阳计较一盆松树。
他抬脚走了,罗汉松成功入住季墨阳的书房。
季墨阳看着窗前的罗汉松,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别人都关心他能不能得状元,偏她只关心他累不累,一有机会就劝他休息,出去跑跑马赏赏风景。
这是见劝不动,直接把风景送到他书房了吗?倒是用心良苦。
正房里,宋絮晚悲催的发现,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难以根除,同时,怀疑的种子想种下去也有些艰难啊!
第178章
种子
眼见着花灯和罗汉松没有效果,次日,她冥思苦想,直奔季墨阳的书房。
悄悄走到门口时,她才轻轻敲了一下门,她懒懒的把身子靠在门框上,笑意莹莹的看着季墨阳从满脸认真看书,到看到她的时候瞬间惊喜。
阳光从她背后透过来,让她周身都仿佛笼罩着一层暖光,她一抬脚,就像是从画中走了出来。
季墨阳又惊又喜的站起来,快步走过来接宋絮晚,笑道:“你想我了?母亲呢?”
“我的意思是母亲不在吗,你怎么直接过来了?”
宋絮晚不搭话,只一步步往前走,她走一步,季墨阳退一步,直到把季墨阳逼退到圈椅上。
宋絮晚往他身上一靠,季墨阳顺势坐了下去,把宋絮晚搂在了怀里,放到膝上。
“大白天的,会不会被人发现?”
嘴上担心,手上却不住的游走,宋絮晚好笑道:“无事,我找了个借口绊住了你母亲,过来和你说个事。”
“你说。”季墨阳含糊一声就把头埋了下去,被宋絮晚一把抬起来,嗔怪道:“先认真听。”
“你坐在我怀里,让我怎么认真?”
“那我走?”
不过调笑两句,宋絮晚就认真道:“过些天,可能有不少的小娘子要过来上学,我打算在教室里多安置几架屏风,季大才子学问好,能不能帮我题几个劝学的诗句,我让人绣在屏风上。”
“好。”季墨阳一口答应。
看了一眼季墨阳的书房,宋絮晚有些幽怨道:“去年说帮我画一幅画像,如今竟然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罚你先给我题一个扇面赔礼。”
起身,季墨阳从箱子里拿出一卷画轴展开,只见上面正是一幅女子的画像,只是没有涂上颜色,也没有画上五官。
季墨阳摸着画像道:“衣服颜色不敢涂,一旦涂上红色,就这个仪态,一准被人猜出来是你,五官就更不敢画了。”
宋絮晚瞄了一眼,点头道:“谨慎些是应该,那你先给我题扇面吧,上面就写吾爱絮晚。”
“背面呢,要不要画个秘戏图给你?”
如此大胆,两个人都知道彼此是玩笑话,抱着笑了一会子,宋絮晚又郁闷道:“过几日就有很多小娘子过来,你说到时候,你的书房门会不会被人踏破,会不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官,和别的小娘子私会?”
暧昧的气氛瞬间消散,季墨阳明白是周明海的外室给宋絮晚留下了阴影,他也知道多少誓言都无法消除宋絮晚的担忧。
沉吟片刻,他冷静沉着道:“你等几日,我自会给你个保证。”
“好。”
宋絮晚不在乎什么保证,她现在就一门心思的想要和季墨阳更光明正大一点,好让周明海和闵绒雪怀疑。
今日她亲自造访季墨阳的书房,怎么也该引起闵绒雪的怀疑了吧。
等了两日不见动静,她又让人送了套衣物过来,说是帮周星临做春衫的时候,顺道帮季墨阳做的。
就这样隔三差五的,她一会子送文房四宝,一会子送鞋袜头饰,次次都大张旗鼓,就是闵绒雪聋了都能听见,她不信闵绒雪不会觉得两人往来太密。
闵绒雪果然也觉得宋絮晚送东西太频繁了,她们早就自给自足,实在不用宋絮晚这么送东西。
她特意找人来问,白芷一本正经道:“这都是公子的意思,他想和季公子穿一样的衣服,用一样的文房四宝,我们夫人说,这是他们小辈之间的往来,大人们不用特意挂怀就是。”
季墨阳以前也和同窗互相送东西,她当然不会特意阻拦,只是如今,虽说打着周星临的名义,但是周星临毕竟不在家,这往来这么多东西,可都是宋絮晚送的,有时候还亲自过来送,礼节上是挑不出错误,但不知道哪里,总是透露着奇怪。
她纠结两天,想着以前周府也经常送东西,这次或许是她想太多,很快她就想通,不再放在心上。
如今,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到底挑选哪家的小娘子过来上课,以及什么时候可以开学才更紧要,别等春天过了,宋絮晚还没有筹备好。
“你眼瞅着这几天,都是哪家夫人去周府拜访了?”闵绒雪问道。
马氏回忆了一下,掰着手指头算道:“礼部的官员夫人来了不少,还有几个翰林家的夫人,听说还有吏部户部的官员夫人……”
礼部的人好理解,都是周德海的下属,可能都想着把女儿送进来,和周景黛成为同门。
翰林们都注重教养,送小娘子过来也是可以理解,还有那些六部郎中……慢慢的闵绒雪察觉到马氏言语中的不妥之处。
那么多官员,怎么没听出来有几个一二品的大员,还是马氏没有打听清楚?
她不好问的那么直接,反正过不了几天,这些人的名单都会送到她的手里挑选,她到时候仔细向周明海打听就是了。
“我的春衫做好了吗?”
马氏还在想着都是谁来拜访,不想闵绒雪话题转的那么快,她道:“快好了。”
闵绒雪皱起了眉头,开学就在眨眼之间,她第一堂课一定要穿着得体,不然就无法引起那群千金的重视。
这些天她忙着准备上课的内容,不然她就自己做衣服了,怎么这个马氏如此分不清轻重,现在还没有做好衣服。
“什么叫快好了?你若是没工夫,让离月回来帮忙。”
反正离月在周府闲着无事。
安排好这些,她突然听见一进院有些闹哄哄的,她眉头皱的更紧了,怎么周府的人见天的过来,都快把季墨阳的书房,当成菜市场了。
她带着马氏走到一进院,就见白芷带着一群丫头在忙活些什么,她冷着脸问道:“这又是在做什么?”
白芷指挥着丫头手下不停,一边回头给闵夫人行礼:“夫人,这眼看着就要进入二月,就是春天了,我们府上都开始更换春天用的窗帘帐幔等一应物件,正好趁着开库房,就把季公子这边书房和卧室里的也换了。”
这时,闵绒雪才想起来,她们家虽然吃穿自给自足,但是住的房子一应摆件还都是周府提供的。
第179章
疑神
由于她不喜欢宋絮晚准备的颜色鲜艳的帘子幔帐,早就都自己花钱改了一遍,只有季墨阳这边,一应物件摆件还是周府提供。
“哎,小心点,这青色的帘子是夫人特意挑的,别勾到线了。”
“还有这套汝窑茶具是舅老爷送的,夫人听说季公子喜茶,特意拿给季公子的,你们小心点别碰碎了。”
“小心这个锦盒,里面的棋子可是白玉的,公子特意叮嘱收好,他回来好和季公子对弈用,别弄丢了棋子。”
听着白芷忙前忙后的布置,闵绒雪好几次想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看着季墨阳的房间和书房,全部按照宋絮晚的喜好重新布置了一遍。
闵绒雪很郁闷,自己养大的儿子,本是个清冷淡漠的性子,怎么转眼就能接受宋絮晚的喜好。
淡青的窗帘,樱红的床幔,几个各色的迎枕,梅瓶里还插着新开的黄色腊梅,一眼望去,整个房间布置的简直是花红柳绿。
她不停地摇头,担心季墨阳不喜欢,但是碍于面子不好拒绝,她走到季墨阳旁边,小声问道:“你若有不喜欢的,母亲重新给你置办一遍,倒不用麻烦宋夫人了。”
不喜欢?那不可能,他可太喜欢了,尤其是床幔窗帘,季墨阳看到的时候心都跳出来了,宋絮晚怎么如此大胆,竟然把她房间里的布置样式,直接用在了他的房间。
还是说,周府的房间,一到春天,都是这样的布置?
他生怕别人看出什么,紧张的不行,好在闵绒雪没去过宋絮晚的卧房,而这些丫鬟都是宋絮晚的心腹,应该不会出现什么纰漏才是。
“墨儿?”闵绒雪看着发呆的季墨阳问道
“啊?母亲,你说什么?”
季墨阳回答着闵绒雪的话,眼睛还时刻不离自己的房间,就在闵绒雪要再说一次的时候,季墨阳忙指着腊梅紧张道:“梅瓶!小心!”
“季公子放心,我们都仔细着呢,您看这归置的差不多了,还有没有哪里需要挪动的?”白芷笑着问道。
“很好,辛苦你们了。”
闵绒雪听见季墨阳这样说,就明白自己多余一问,见季墨阳房间里不少周星临送过来的东西,她叹了一口气,想着季墨阳接受宋絮晚的喜好这么快,可能就是因为周星临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他只是习惯了周星临的喜好罢了。
规整好,白芷就要带人回周府,临走,季墨阳又把几句诗词让白芷一并带回去。
“那诗是怎么回事?”闵绒雪奇道。
看着布置一新的房间和书房,季墨阳心情大好,仿佛是宋絮晚亲自过来布置一般,他回头见闵绒雪正看他,忙正了神色回道:“宋夫人想让人绣几架屏风,摆放到新教室,故而让我写几句劝学的诗词,绣在屏风上面。”
闵绒雪点头,宋絮晚总算做了一件正经事,她这些天只见周府人来人往,宋絮晚却从不曾拿名单过来让她挑选,她还以为宋絮晚一味的偷懒,家学的事情完全没有着手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