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江景白南钺 本章:第12章

    南钺在性事上从来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一切只是健康男性的正常生理需求而已。

    江景白作为和他交换对戒的婚内伴侣,如果单纯因为自己不想就把这事撇开,同时还希望对方能够一心一意,不要出轨。

    未免自私,不负责任。

    现在已经过了五点,南钺很快会来接他回家。

    江景白不再看下去,默默关掉网页,去找负责与供货商交接的员工核对明早的花材货单。

    ——

    南钺到时,薄暮初降。

    他领间难得多了一道灰黑以外的颜色,是很有高级感的墨绿,把南钺那张疏淡隽朗的脸衬出脱俗的高雅。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江景白甚至隐隐从对方颈间看出几根淡青的血管脉络。

    只一眼,江景白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那领带果真显白,南钺也果真玉质金相。

    他在对方下班前就把店里大小事务料理稳妥,没什么可要收拾的,起身就能离开。

    家里冰箱剩的蔬菜不多,江景白身体刚轻快没多久,不想跟超市里的老头老太太们挤来碰去,便提议在外面解决晚饭。

    南钺当然没意见。

    现在恰逢饭点,商厦美食城人头攒动,名气较大的几家店外都有不少食客坐在门边等待被叫号。

    南钺睡前待在书房几乎成了每晚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江景白担心回去太晚,南钺可能要熬到深夜,特意挑了家还有空闲餐桌的。

    结果两人效率吃过晚饭,回到家,江景白照例刚取了小喷壶去给阳台绿植浇水,南钺就默不作声地坐到旁边的藤椅上,直接把江景白看得不适应了。

    他回过头,意外发现对方正专注盯着自己的裤脚。

    江景白低下头,左右检查一通,没发现什么异样。

    南钺偷窥行径被揭穿,眼底有一瞬间的尴尬:“……很好看。”末了又补充,“裤子。”

    其实他偷看的才不是裤子。

    江景白今天穿的是一条纯黑色的运动裤,裤腿稍稍宽松,裤脚收紧,是很显腿型的款式。

    而江景白本就腿长过人,两条腿又直又细,夏天的九分裤硬是被他穿得缩短一寸,成了八分。

    两段细瘦的脚腕全露在外面,踝骨分明,白得透亮,让人很想一把握过去。

    事实上,南钺昨晚不仅握了,还很恶劣地用嘴巴把玩了一阵。

    江景白看不穿他肚子里的坏水,只忍不住问他:“今天不用去书房?”

    南钺收敛心思:“在公司处理结束了。”

    江景白点点头:“那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啦,忙了好多天,也该累坏了。”

    南钺全神贯注地看他摆弄花草,沉默片刻,检讨说:“前几天是我不对,工作安排很不合理,没有尽好丈夫的责任,回家后冷落了你。”

    江景白闻言怔了下。

    “往后我尽量避免把工作带回来,晚上也会多陪着你。”南钺顿了顿,斟酌字句,“你想看,或者……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尽管找我,我都可以和你一起。”

    江景白听他重提,心里还有一点难为情,可再听完后面半段,心脏却小小的,往他胸口敲撞了过去。

    江景白背对南钺,轻轻往绿萝叶片喷了点水雾,垂眼笑了笑,轻声细语的:“好。”

    ——

    那天过后,南钺总感觉江景白变得不太一样了。

    牵手,拥抱,接吻,甚至更好、更坏、更亲密的事情。

    江景白的回应远比前面几次热烈了许多,尽管还很青涩羞赧,但的确都在竭尽所能地做出配合。

    予取予求的狐狸主动扬起尾巴卷向猎人腰间。

    美色当头,浪水冲荡,没有哪个猎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南钺起初还以为这是长征近十年的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直到又一晚折腾,门户大敞、将被采撷的战利品突然提前在他身下哭出声来。

    “……南、南钺。”

    滚沸的铁钉契进之前,受叠加已久的恐惧催使,江景白拿小臂挡在脸上,眼泪扑簌簌滚了下去,很快将耳畔的床单浸透。

    他鼓动单薄的胸膛深喘一口,被眼泪呛得咳嗽两下,几近本能地颤着舌头发出声音:“我不想,我……我……”

    他害怕。

    江景白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又情难自抑地哭了起来。

    南钺那一刻完全被吓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将人抱在怀里,一边拍打他的后背,一边拙劣地拿话安抚:“好,好,我也不想,都不想,你别哭。”

    江景白跨坐在他身上,搂住南钺的脖子,满脸早哭得通红,表情可怜兮兮的,带着南钺看不透的无助和苦恼。

    眼睫,眉毛,乃至鬓角的头发都水漉漉的,一半是被眼泪打湿,一半也有被吓出的冷汗的功劳。

    “景白……景白,”南钺嘴巴笨得差点说不出话,小心去亲他的眼角,哄小孩似的抱着他左右轻晃,语无伦次,“怎么了?没事,我在呢,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最后连不要脸的大话都放出来:“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什么都能帮你解决,只要你说。景白?”

    洪水被闸门抑遏得太厉害,奔涌出来根本刹都刹不住。

    人一哭狠了就容易呼吸过度。

    江景白明显哭岔了气,手脚发麻,头晕胸闷,脑袋反而比疼极了还不清醒,压根听不进南钺在说什么。

    他小时候就怕疼,家里大人全说他娇惯,从来没人在他忍疼时好好抱过他。

    现在南钺贴上来,他便抓到手里,不肯撒开了。

    刚开始只是被近段时间的心理阴影吓的,再往后顺带把从小到大受过的的委屈一起哭了出来。

    等彻底发泄完,江景白打着哭嗝浑身没力,被南钺拍着哄着,不知道嗝到几点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江景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丢人事。

    他把被子拉盖到脸上,差点想在床板凿个洞,直接藏到床底下去。

    身边没有南钺的体温。

    江景白正拼命祈祷对方已经出门了,一阵脚步声却由远及近响了起来,残忍打破他的幻想。

    江景白动也不动,假装自己死了。

    床垫很快被压陷一块,熟悉的须后水味也从被口传了进来。

    江景白心跳险些没了动静。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愿意去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幸好南钺只是坐着,没做拉他被子的举动:“七点五十分。”

    江景白不出声。

    南钺道:“我没做早饭。”

    太好了,他恨不能跟被子同为一体。

    “但是订了外卖,大约八点半送到,号码留了你的,记得吃。”

    这就是拿不强硬的手段,逼着江景白起床吃东西了。

    南钺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江景白度秒如年。

    等半截身体已经进了黄土,南钺总算开口:“我去公司了。”

    他顿了顿,又问:“你今天,还去不去花店?”

    江景白昨天才接了预约,肯定要去。

    “我不掀你被子,”南钺知道他在不好意思,不强迫他回答,“去的话把手伸出来,我知道你醒了。”

    不是点头,非要伸手。

    江景白犹豫了两息,慢悠悠地把右手探出被子。

    特别小心翼翼。

    南钺在外面轻笑一声。

    清晰可闻。

    江景白脸热,刚要把手缩回来,手心里突然滚进一个小小的方块。

    不待他分辨出来那是什么,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突然贴近,江景白明显感觉指尖被南钺轻轻亲了一下。

    低沉磁性的清冷嗓音响在头顶:“公司有事,可能晚些接你。你在店里等我,别着急回家。”

    “我走了。”

    脚步声起,冷香渐远,主卧房门一开一合,周围重新回归安静。

    江景白从被子里冒出头,把手里的东西捏到眼前。

    是块软糖,牛奶味的。

    他把糖纸看出花来,在外卖送到前起身下了床,换好衣服走进卫生间,两手撑住盥洗池,静静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有点红,但是眼皮没肿。

    南钺肯定在他睡着后帮他洗过脸了。

    江景白不顾垂在两边的头发,直接往脸上泼了两把凉水。

    他可能,真的要和南钺好好谈谈了。

    第十九章

    南钺早上给的那颗糖被江景白放进口袋,带到店里。

    他一直没吃,闲下来的时候就拿出来,若有所思地看上两眼。

    这太不正常了。

    江景白以前安静归安静,可满身鲜活,站着都放光,哪会跟现在这样,活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戕虐过的娇花。

    林佳佳憋不住道:“你是在糖纸上玩‘大家来找茬’吗?要不你在我脸上玩试试?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今天新换了口红色号。”

    江景白被她语气逗笑,看过去认真辨识:“ysl416。”

    “……禁忌之吻N15谢谢,颜色多像鲜榨的橘子汁。”林佳佳纠正他,“你好歹也经常接触化妆品,怎么一到夏天看哪个都是番茄红?”

    江景白:“……”

    他又不用每天对着口红挑挑拣拣,哪会把色号记得那么清楚,416还是他在林佳佳吃其他女顾客安利时偶然听到的。

    “算了,不难为你。”林佳佳照着小镜子,臭美地补起口红,“说说吧,怎么回事?你都蔫了大半天了,哪个不长眼睛的欺负咱们镇店之宝了?”

    “你又脑补。”江景白看出她手里的口红圆管真的跟前几天用的不一样,沉吟片刻,问她,“佳佳,如果你以后男朋友不喜欢你买这么多化妆品,你会怎么做?”

    除了汉服,林佳佳每年花在彩妆上的费用也是笔不可小觑的支出,她容易被种草,还管不住手,不管大牌还是小众,只要感兴趣,一定买来试一试,存货量堪比美妆博主。

    听到这个问题,林佳佳的回答斩钉截铁:“踹了他!”

    江景白笑出声。

    “也不一定啦。”林佳佳爽完一摆手,“看他本人怎么样,值不值得我退一步。”

    林佳佳也知道自己浪费钱,很多东西买回家用过几次就丢到一旁,只满足了自己的收藏欲。她经济条件没好到可以肆意挥霍的地步,月底攒不住钱不是没有原因的,林妈没少唠叨她。

    “谈恋爱不都是这样吗?你包容我这点,我忍让你那点,怎么可能什么地方都契合。”林佳佳笑盈盈地看向他,“你和南钺不也是这样?”

    江景白一愣:“我和南越?”

    “你每天早早回家,把工作量集中在白天,连唯一的兴趣爱好都偷偷摸摸地玩,什么事都考虑到南钺那份。”林佳佳帮他数着,“南钺我是不清楚,不过他公司到咱们花店也不顺路,每晚还专门绕过来接你……”她停顿了下,问道,“咱们店离御水公寓三站地铁就到了,为什么他还专程过来接你?”

    她早就好奇这个问题了。

    江景白垂下眼睛,奶糖在掌心滚了半圈:“他怕我提前回去,每天一个人把晚饭做好。”

    这事江景白完全干得出来。

    “卧槽。”林佳佳自讨粮吃,后悔不已,“所以啊,你们不都在为对方考虑吗?我未来男朋友要是对我这么好,少买点化妆品……”她心痛了下,“也不是不行嘛。”

    江景白默默点了点头。

    林佳佳盖上口红,不看镜子了:“你该不会……跟南钺吵架了吧?”

    问完她抖了个激灵:“他难道发现你玩cos了?!”

    “没有。”如果只是被发现玩cos那还好说。

    江景白把奶糖放回去,刚要再讲别的,花店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两人同时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花店的玻璃门外有一男一女正在拉扯。

    男人身材匀称,戴着副细边的银框眼镜,面容很是斯文,拉住女人胳膊苦苦劝说什么。

    女人高瘦,明显禁不住男人拽他,挣扎着要开店门,一脸快哭了的表情。

    江景白看清女人的长相,整个人倏地站直。

    林佳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迈开长腿冲了出去。

    店外的女人是刘雨晨,抓着她不撒手的男人便是她恋爱三年,最后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的老公。

    江景白忘了男人具体叫什么,只记得他姓张。

    “张先生,”江景白格挡在两人中间,制住男人的小臂,“有话好好说,对自己太太怎么还用这么大力气?”

    江景白的存在感太高,他一露脸,身后途径的路人都往这边投来视线。

    男人是老师,在意脸面,果然收敛了些:“江老板,你误会了。我没有对我老婆动粗,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不下去,转言道:“请问能不能给她调回早班?我们刚结婚,她每晚忙在店里不太合适。”

    刘雨晨死死躲到江景白身后,俨然把他当成救命稻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雨晨前天才找林副店长调到晚班。我们家虽然是小花店,不过规矩还是有的,哪能想一出是一出,说调班就调班呢?”江景白护住她,“现在是营业时间,可以麻烦你先松手,让她进去准备工作吗?有事等她下班再谈。”

    男人尴尬道:“……现在还不到四点。”

    距离换班还差两个多小时。

    他看江景白皱眉,忙改口:“要不放她一天假,我们家……”

    “我是店长。”江景白打断他,字字坚定,“店里人手不足,我不允许她因私事旷班。”

    这话一出,跟在后面的林佳佳都不由僵了下。

    江景白的五官完全属于锋芒逼人型,他脾气好,平时乐呵呵的挂着笑,从不给人被压一头的憋屈感。

    现在一强硬,气势顿起,委实不太好惹。

    男人被他盯得心虚,又舍不得弄疼老婆,当真慢慢收手,好声好气劝了刘雨晨几句,一步三回头,悻悻走了。

    江景白关上门,神情和软,又变回那位穆如清风的小店长。

    自家老板头回展露这么一面,其他店员都傻眼了。

    林佳佳更是浮夸地捧住脸:“江店长,您可真是A!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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