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曹烨打开跟梁思?吹牧奶旖缑妫?敲了一行字上去：“你刚刚是不是去了茵四？”

    女孩凑过来看他：“你在跟谁发消息？”

    “没事。”曹烨盯着手机上那行字，片刻后按熄屏幕，把手机收了起来。

    车子又行驶了几公里，曹烨把手机拿出来，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刚刚敲到屏幕上的字删掉。

    “回茵四吧。”他闭上眼，开口对司机道，声音有些沉。

    “回去？”一旁的女孩讶异地看着他。

    “嗯，回。”曹烨说，他有些懒得开口说话，不知为什么，心情忽然变得有些焦躁。

    “为什么回去？”

    “想回就回了。”曹烨敷衍道。

    十几分钟车子开进茵四，曹烨睁开眼，隔老远，他看见那辆迈巴赫已经开走了。

    茵四门口一辆车也没有，空荡荡的。

    N-第八章-4

    曹烨忽然就没了兴致。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边的女孩只见过一面，他不了解她，也不喜欢她，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太清楚――是徐珂还是许珂？从来没问过，也从来没想过问。

    大概是车载空调的温度调得太低了，曹烨觉得有点冷。

    他推门下了车，那女孩也跟着走下去，她察觉出曹烨有些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曹烨没说话，走了几步，坐到街边的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条空空荡荡的街道。

    仲夏夜的暖风轻轻拂过，湿热的伏天并不令人感到愉快，曹烨打小怕热，从不喜欢夏天，可现在他却觉得这暖风拂面的夏夜比密闭的车内空间舒服多了。

    “外面可真热啊。”那女孩试图跟他搭话。

    “热么？”曹烨随口道。

    “今天三十九度呢，没空调简直没法儿待。”

    “是啊，没空调简直没法儿待。”曹烨重复她的话。他在想梁思?吹蹦暝诶堆绨驳哪翘?空调最后哪去了？茵四那会儿他还不知道梁思?吹募胰硕疾辉诹耍?很多年之后梁思?匆丫?凭借《望川之川》拿了戛纳影帝，他才偶然看到一则报道，说曹修远选中梁思?粗?前，少年梁思?锤崭站?历人生剧变。

    那时的梁思?次薷肝弈福?大概也不会有多少钱，居然会打着曹修远的名义给他安了一台空调。曹烨那会儿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跟梁思?蠢赐?，可看到这则报道之后他还是无法克制地有些心软。

    那晚曹烨没带那姑娘回去，他把姑娘打发走了，自己又去了小影院，找了无聊的片子催眠。自打曹修远回国之后，他的睡眠情况又开始变糟了。想想上一次睡得最好的时候，居然是在梁思?吹哪橇痉砍道铩?

    陷入睡眠之前曹烨对自己说，那辆迈巴赫里坐着的未必就是梁思?矗?北京城几千万人，说不定是哪个无聊的过路人夜晚开着一辆迈巴赫误闯进茵四。

    更何况，即便那辆迈巴赫里确实坐着梁思?矗?自己又有什么可在意的？都是成年人，深夜买醉，搂着不认识的姑娘回家，难道梁思?淳兔蛔龉?这种事？胡雨斯、林幻、柳?Z……即便这些年没太关注梁思?吹南喙乇ǖ溃?他也能不假思索地说出不少梁思?吹溺澄排?友。

    曹烨自觉把自己说服了，借着醉意，过了好一会儿才睡了过去。

    那天之后曹烨就没再收到过梁思?捶⒗吹南?息。

    曹烨想梁思?椿蛐碓诳淳绫荆?腾不出时间发消息。他沉下心工作，想着不管接还是不接《再说一句试试》，梁思?醋芑岱⒗匆痪渥蓟埃?那他等着就是了。

    但三天之后程端来他办公室道喜，一进门便说小曹总果然面子大，居然真的能从曹导手里把人抢过来。

    曹烨当时便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跟我装傻是不是？”程端笑道，“这么好的消息，你居然没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是宋清言主动来找我谈合同的事情我才知道。”

    “梁思?唇恿恕对偎狄痪涫允浴罚俊?

    “你真不知道？”程端意识到他没在开玩笑，有些意外道，“他居然没跟你说，反而让宋清言来问我项目负责人是谁？”他观察着曹烨的神色，猜测着问了句，“你们在冷战？”

    “什么冷战？”曹烨断然否认，“别瞎猜。”

    程端“啧”了一声：“你不会把梁思?吹米锪税桑康?也不应该啊，真得罪了，他还能接你递过去的资源？这资源的诱惑力能有这么大？”

    曹烨懒得理他，看着宣发总监刚传过来的预告片：“我好多天没跟他联系，怎么得罪他？”

    “你们好多天没联系？”程端啧啧称奇，“那看来真是在冷战。”

    曹烨笑了一声，敷衍地让他滚。

    程端离开后，曹烨把预告片关上，从桌上摸过烟盒，点了一支烟抽起来。

    也许是程端刚刚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还夹杂掌声和尖叫声，洛蒙的工作氛围自由，平时遇到项目或票房上的好消息，常常会搞出不小的动静。

    可说不上为什么，曹烨自己却高兴不起来。这片子是洛蒙下半年的重点项目，搞定了梁思?匆馕蹲耪庀钅砍晒α艘淮蟀耄?无论对公司还是对片子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好事；况且梁思?唇恿怂?递过去的片约，也意味着五年后梁思?丛谒?跟曹修远之间选择了他，从任何一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再好不过的消息，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心情烦闷。

    梁思?次?什么没直接通知自己，反而让宋清言去跟程端谈合同？当然了，按照一般流程，执行经纪人联系项目负责人商讨合同事项，这流程再正常不过，可曹烨就是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晚上下了班，曹烨把车开到了梁思?吹谋鹗?区，门卫认识他的车，将道闸升了起来，曹烨却又临时改变主意，倒车，然后打道回府了。

    他没想好要不要去找梁思?矗?总觉得推开那扇门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未知的，他讨厌失控。

    可他猜不透梁思?础９馐腔丶艺舛温飞希?想法就变了不止一次。

    一会儿觉得梁思?粗皇堑ゴ康匮岫褡约骸Ｔ谒?们共同度过的茵四街上，仲夏之夜他却喝得烂醉，搂着一个拢共认识了没几个小时的姑娘回家，想想真是令人失望透顶。

    一会儿觉得梁思?锤?自己一样躲起来了。梁思?床皇敲欢愎?，十七岁的梁思?闯３Ｗ约号郎咸焯ǎ?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舔舐自己的伤口。――可这次他又是为什么躲呢？因为没能选曹修远的片子吗？还是因为他们都不是当年在茵四街上心无旁骛、单纯干净的少年了，他在逃避回不去的过往？

    一会儿又觉得梁思?词怯幸馕?之。他故意不联系他，吊着他，让他心烦意乱，然后等他自己上钩，主动去联系他。梁思?此坪蹙褪钦庋?，无论是和好还是不联系，一直都是他在掌控节奏。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没见面，谁也没主动给谁发消息。这好像莫名变成了一场较量，谁主动谁就输了似的。

    签合同的全程梁思?炊济怀鱿郑?许云初跟宋清言过来谈了合同的具体事项，双方签了字，宋清言又把合同拿去给梁思?辞┳帧?

    返回来的合同上多了梁思?辞┖玫淖郑?字迹简洁漂亮，力透纸背，就签在曹烨名字的旁边。

    曹烨接过来，盯着梁思?吹拿?字看了几秒钟，他翻着合同，佯作心不在焉地问：“梁思?丛诩易鍪裁茨兀俊?

    “我去的时候他在看剧本，”宋清言如实道，“别的时候我就不知道了。”

    “哦。”曹烨应着。

    “您怎么没再去找思?锤纾俊彼吻逖晕省?

    “他忙着看剧本，”曹烨抬眼看她，笑了笑，“我最近也挺忙的。”

    “也是。”宋清言说。

    曹烨在合同上盖了洛蒙的章，一式两份，一份给宋清言，另一份交给自己的助理小孟。

    合同签好以后，又过了半个月，《再说一次试试》的开机时间定下来，就在一个周之后。

    这片子的背景城市设在上海，这也意味着一周之后，剧组所有工作人员和演员，都要动身前往上海。

    杜追发消息跟曹烨说了开机时间，他们聊了几句，曹烨问他：“这片子打算拍多久？”

    “三到六个月吧，说不好，得看拍摄得顺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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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组的拍摄强度曹烨知道，若非遇到极端天气或特殊情况，一般来说从开机到杀青这几个月，所有人都在连续工作，梁思?醋魑?主演更是如此。

    所以梁思?创蛩闶裁词焙蛘易约海坎莒峭?下滑着聊天界面，盯着梁思?赐废裆系男÷?的背影看。大半个月没联系，跟梁思?吹牧奶煲丫?被刷到了很靠后的位置。

    自打上次媒体报道过梁思?锤?曹修远见面的新闻后，梁思?淳驮诖笾谑酉咧邢?声匿迹了。偶尔曹烨会在搜索框中输入梁思?吹拿?字，看有没有新的关于梁思?吹男挛懦鱿郑?但他一次都没刷到过，也不知是梁思?炊愎纷械募记商?高超还是狗仔太无能。仅有的最新消息是关于《再说一次试试》的，媒体从各个角度分析梁思?次?什么最终没接曹修远的片子，反而选择了业内的新锐导演杜追。

    难道要等几个月后片子拍完再见面么？明明主动提出和好的是梁思?矗?那现在这样互不联系又算什么？曹烨盯着他们上次的对话，梁思?慈米约喝ニ?家里送片子那条，忽然间心里就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算了，曹烨想，什么较量不较量的，他倒是要主动去找梁思?矗?当面问问他为什么忽然冷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曹烨点开跟梁思?吹牧奶旖缑妫?敲了几个字上去：“在家做什么？”想了想又删掉，换了一句话：“过两天我跟几个朋友打算去爬山，你要不要一起？”

    要和不要两个选项，简单明了，让梁思?赐娌涣嘶ㄕ小Ｈ绻?梁思?淳芫?，那就当没有和好这回事。曹烨想。

    梁思?疵涣⒓椿叵?息，曹烨处理着工作，隔一会儿看一次手机。

    几分钟后，手机上弹出视频邀请――梁思?捶⒗戳耸悠低?话。

    曹烨有一瞬的犹豫，但消息是自己发出去的，他盯着那界面看了片刻，然后手指触碰屏幕，接通了视频通话。

    屏幕上显出梁思?吹牧常?他的头发扎起来，这大半个月头发长了，落在颈侧碎发少了一些。他像是出了很多汗，急促喘息的呼吸声在听筒里听上去极为明显。

    “你在健身？”曹烨看着他问。不得不承认，在看到梁思?粗?后，那种焦躁感立竿见影地减轻了，而至于刚刚涌上心头的愤怒，则寻不到一点踪迹了。

    “是啊，演地下拳击手，怎么着也得看上去像点吧。”梁思?茨米攀只?，边走边看镜头，角度并不算多好，摄像头靠下了一些，曹烨看见他带了耳机，黑色的耳机线顺着下颌线条，一直收束到锁骨下面。许是刚刚的运动太过剧烈，隔着屏幕曹烨都能看见他的胸膛在起伏。

    “练得怎么样？”他看着屏幕上的梁思?次省?

    “还成吧。”

    “要练到什么程度？阿彭也不是很夸张的肌肉男吧？”

    梁思?茨昧艘黄克?，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滚动的喉结在屏幕上看上去极为明显，听到曹烨这样说，他放下矿泉水，笑着呛咳了两声：“不是要增肌，主要是跟教练学打拳击，练技巧和招式，至于练肌肉线条那都是顺便的事儿。”

    “哦……”曹烨说。

    “你以为我要练成牛蛙那样的？”

    曹烨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下，觉得这比喻真是形象，一下子笑出了声。这猝不及防的一声笑让他觉得有些没面子，明明是要质问梁思?吹模?怎么又被他逗笑了？

    谁也没提这大半个月彼此没联系的事情，很平常地聊了起来。

    “你这是在哪儿啊？”曹烨看着他身后的环境。梁思?匆凶派砗蟮拇疤ǎ?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看上去不是他住的那栋位于僻静市郊的别墅。

    “酒店。”梁思?窗涯瞧克?放到窗台上。

    “没在家？”

    “我已经来上海了。”

    “这么快？”曹烨有些意外，“不是说下周才开机？”

    “半个月前剧组已经进行了一次剧本围读会，我又要练拳击，找了老师，就在这边待下来了。”

    “那，小小白呢？”

    “寄养在我经纪人那里。”

    “哦。”

    梁思?刺?手抹了一把顺着脸侧流到下颌的汗水：“对了，刚刚不是说要爬山，爬哪儿的山？”

    “没名字的山，一个朋友私人包下来的。”曹烨想既然梁思?匆丫?去了上海，那让他回来一趟只是为了爬山，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但他还是继续问了一句，“你能来么？”

    “后天是吧？”梁思?此担?“行。”

    曹烨没想到梁思?椿岽鹩Φ谜庋?干脆，但不得不承认，梁思?创鹩?过来，这些天由他带来的焦躁和不悦全都烟消云散了。

    曹烨决定不跟梁思?醇平险庑┯械拿坏牧恕Ａ核??匆?看剧本、要练拳击，想想真是挺忙的，倒也能理解他不发消息过来。

    “那就这样说好了。”曹烨说。

    “嗯，只要天气不变糟，航班能正常起飞。”

    “航班不正常起飞，我就拿块巨型磁铁把飞机吸回来。”曹烨突发奇想道，这是他小时候遇到回国飞机延误时产生的想法，没想到这会儿突然又记了起来。

    梁思?纯醋潘?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曹烨。”

    N-第八章-5

    约定爬山那天的前一晚曹烨一直在手机上查看航班信息，好在天气无风无雨，梁思?吹暮桨嘧嫉愕执铮?曹烨这才放下手机，进入酝酿睡意的状态。

    翌日清晨他起了个大早，跟迟明尧一起去酒吧里取帐篷。提前跟黄莺说好了，黄莺一早便开了门等着他们过来。

    没想到那晚在酒吧里唱粤语歌和跳钢管舞的那个驻唱也在，曹烨后来想起来为什么看着他眼熟了，他在上个月业内的一个酒会上见过那驻唱，叫李杨骁，传闻曾经是个演员，因为差点被业内某个投资人包养，事到临头又忽然反悔跑路，导致这两年在业内被封杀了。

    那之后不几天，迟明尧过来找他，跟他透露了一个爆炸消息，说他跟李杨骁睡了，事后还给李杨骁投资了一部电视剧，让他在剧里出演男二一角。

    曹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异常，但心里还是有些讶异――迟明尧回国之前也交过几个女朋友，怎么突然就弯了？

    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是有些郁闷，林彦是双这件事他一早就知道，可迟明尧弯得却毫无预兆。但这事儿想想倒也不稀奇，圈内男女通吃的例子多的是，他若是不能接受身边人是同性恋，那身边早就不剩下几个朋友了。

    开车的时候，他听着后排迟明尧跟李杨骁聊天，聊得都是很平常的话题，偶尔开几句玩笑，但气氛很暧昧，一听便知道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他们在聊今晚睡帐篷的话题，听那意思，他俩应该是要睡一顶帐篷。

    他们会在帐篷里接吻么？除了接吻应该还会发生一些别的吧？曹烨开着车，脑中闪过一些画面，继而他很快把那些令人不适的画面从大脑中清出去。

    “梁思?匆不峁?来？”坐在的后排李杨骁问。

    “是啊，你喜欢他？”曹烨看了一眼后视镜。

    “嗯，他在《红男红女》里面，把那种荒诞感演得太棒了。”

    他提到《红男红女》，曹烨忽然有了一些跟他聊天的兴趣：“你居然没说他获影帝的那两部《十三天》和《望川》？”

    “那两部当然也很好，但我觉得《红男红女》里面的颠覆出演更让人震撼，看那部片子的时候就觉得，多亏这角色是由他出演，否则真是华语影坛的遗憾。”

    “你这么喜欢梁思?矗?”迟明尧在一旁凉凉地说，“那今晚跟他住一顶帐篷好了。”

    “真的？可以吗？”李杨骁声音一瞬间变得有些雀跃，他把这话当真了。

    “你问他，”迟明尧朝曹烨抬了抬下巴，“梁思?吹睦锨槿送?意，那我也没意见。”

    “什么老情人，”曹烨道，“程端搞这种无聊的说法就算了，你凑什么热闹。”

    “我觉得这说法挺贴切，听说你们最近在冷战？现在是又和好了？”

    “滚啊，”曹烨笑着骂了一声，“程端还跟你说什么了？”

    “别的没什么了……哦，我忘了，曹烨同意还不够，还得梁思?赐?意，”迟明尧对李杨骁说，“但梁思?纯隙ú换嵬?意，他是绝对要跟曹烨睡一起的，你死了这条睡偶像的心吧。”

    “我也没说要睡偶像……”李杨骁低声道。

    “我们什么时候说要睡一起了？”曹烨则反问道。

    “那你问梁思?匆?跟谁睡。”迟明尧说。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停至山脚，曹烨踩了刹车，隔老远他看见梁思?匆丫?到了，正跟其他四个一起爬山的人闲聊。

    梁思?创┳藕?T和运动裤，明明身边几个人也同样身高瞩目，但曹烨一眼看过去，还是觉得梁思?从兄趾琢⒓θ旱耐Π胃小?

    下了车，曹烨跟迟明尧、李杨骁一起走过去。曹烨觉得身后两人走得可真是慢，他耐着性子没甩开他们。几十米的距离走得像马拉松，后面两个人的速度堪比年久失修的拖拉机。

    走近了，他加快几步，站到梁思?磁员撸骸暗秸饷丛纾孔蛲矸苫?没晚点？”

    “没有，”梁思?纯醋潘?笑道，“你不是说如果飞机晚点，就拿块巨型磁铁吸回来？为了不给航空公司添乱，我就准点飞回来了。”

    “可惜了，”曹烨叹了口气，“巨型磁铁我都准备好了。”

    迟明尧从后面跟上来，也跟梁思?创蛄苏泻簦?又说：“什么巨型磁铁？我就从来没见曹烨走这么快过，原来是前面有巨型磁铁。”

    “是你们俩走得太慢好吧？”曹烨反驳道。他听到梁思?葱α艘簧?，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刚刚这几步路走得好像确实有些着急。

    时隔大半个月再见到梁思?矗?他觉得心情特别好，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心里好像有种云开雾散的感觉，从那晚见到那辆迈巴赫一来，他的心情就没这么好过。

    林彦今天也来了，带了自己新交的小男朋友，一个表演学院的学生。来之前曹烨提前跟他打过招呼，说梁思?匆不嵋黄鸸?来爬山，让他别再提杀青宴那晚的事情。

    “行吧，”林彦在电话里说，“就没见你这么护着哪个姑娘，烨子我可跟你说，那晚我醉得没那么厉害，我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

    “知道了彦哥，”曹烨没当回事，没什么正经地应道，“谢谢您嘞。”

    一共来了八个人，车上四顶帐篷，三顶大的一顶小的，几个人没多做商量，自动分成两两一组，提前说好谁最后爬上去谁就要住小帐篷。司机把车开上山，几个人就在山脚下动身了。

    开始时几个人还扎堆在一起走，迟明尧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道：“谁刚刚说不跟梁思?此?一起来着？”

    林彦配合地跟他唱双簧：“啊？烨子你想跟我一起睡？那正好，我们仨住一个大帐篷，梁思?词谴竺餍牵?得注重保护隐私，自己住小帐篷，这样安排挺合理吧？”

    “谁跟你们住一起啊，”曹烨嫌弃地拒绝道，“我恐同，离我远点。”

    “也就是说，你还是想跟我住一起？”梁思?床喙?脸笑着看他，眼神里含着调侃的意味。

    林彦吹了声口哨。

    梁思?从中α诵Γ?收了那略带戏谑的眼神，伸手握了一下曹烨的手臂：“那走快点，我们住大帐篷去。”

    他步子迈得很大，曹烨也跟上去，两人很快就把后面的人甩开了。

    曹烨慢他半步，在后面看着他，不知是不是这半个月的健身卓有成效，梁思?瓷砩系募∪庀咛跛坪醣涞酶?明显了一些，尤其是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沿着腕线攀上去的青色血管将手臂衬得肌理分明，紧实漂亮。

    他上前一步，抬手搭着梁思?吹募绨颍骸白罱?拳击练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