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是没看到一般，悠哉悠哉地踱着脚步，出了门。

    临走的时候，我嘱咐我妈，

    「厨房里有我为你们准备的饺子，一会儿你带着我爹还有姑妈吃一些。」

    我妈笑着点头，把我拉进了轿子里。

    众目睽睽之下，我和姐姐一样，哭着到了刘鳏夫的家中。

    在我们这里女子嫁人都是要哭的。

    哭得越凶，代表着男子娶了个好媳妇，家庭才会美满幸福。

    我不知道哭嫁的说法是从哪里来的。

    我一问我妈，我妈就会说，她也是这样哭到了我爸家的。

    世世代代都是如此。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刘鳏夫和我喝了交杯酒之后，便早早躺下了。

    6

    刘鳏夫肥硕的身体朝着我的方向压了过来。

    还没压到我，他就像死猪一样卸了力气，晕倒在了床上。

    这还得益于我在他的酒杯里下了迷药。

    我推开他，然后头也不回地回了娘家。

    天知道我家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等我到了家门口，宾客都已经走了。

    院子里却还有响动。

    我妈抱着院子里面的槐树，整个人像是不清醒一般，痴痴呆呆地喊着「抓蝴蝶」。

    她就吊在树梢上面，盯着上面油绿绿的叶子。

    屋子里面传来我爸的叫骂声。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轮着菜刀，刀刀往自己的身上砍着，像是不知道疼似的。

    一边砍一边还说，「我砍死你这个老娘们！」

    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他们吃剩下的饺子。

    我把饺子打包好，在院子里看见了正打算往外走的姑妈。

    她哪里还有白天的机灵劲儿？

    直勾勾地向着我的方向跑过来，跟我抛着媚眼，

    「老刘，你是怎么了？之前你不是说大丫像个死尸一样，不讨你欢心，你把大丫打死都是要跟我长相厮守吗？」

    「怎么这次又要二丫了？我不好吗？」

    瞧，人人敬畏的姑妈也是个浪荡货。

    我扇了她一巴掌，她像是毫无痛觉似的，任由我牵着。

    直到出了院子，我听到树那边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

    我叹出一口浊气，一直把姑妈带去了刘鳏夫的家里。

    姑妈意识不清醒间爬到了床上，利落地摸上了刘鳏夫的胸口……

    我静静地走开，等待着明天早上的大戏。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大门就被人给敲开了。

    其实昨天晚上的时候，我根本没有锁门。

    村民们一进门，就看见我姑母衣衫不整地躺在刘鳏夫的怀中，而我则是昏迷在院子里面的躺椅上。

    我假意被吵醒，捂着嘴看着屋子里面的两个人，眼中含泪：

    「我……我真是不知道，昨天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这样……」

    众人站在门外就是一顿议论：

    「真是伤风败俗！原本以为二丫她姑妈是个好的，谁知道私下里也是个贱的！」

    「这是什么事啊！人家的新婚夜怎么就……害！」

    刘鳏夫和姑妈被吵醒。

    刘鳏夫皱着眉头看她，「你怎么在这？」

    姑妈一听这话，也生了气，见大家把她的事情撞破，当即也顾不上了，急着质问，「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别忘记了，咱俩做了好几年的夫妻，你原本应该娶的人就是我！」

    这个消息太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