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从脸颊滑落,命运果真唏嘘。
“陆云峥,这手帕是我在生辰宴上掉落的。”
“那带面纱的女子,也是我,这块帕子是我学习女红初期绣的,绣的并不算好,生辰宴上偶然掉落,眼见着被一男子捡去,女儿家娇羞不便讨回,我就只当没这回事。”
“可我没想到,我这好妹妹居然鸠占鹊巢,冒领了我的手帕,成就了一段孽缘。”
陆云峥身形摇晃,嘴里喃喃自语:
“这,这怎么可能,这手帕怎么可能是你的?那我这么多年为了瑜儿做的一切,岂不是,一场笑话?”
“云峥哥哥,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话,她从小欺负我致使我掉入冰湖之中,抢我清修名额,这你都是知道的啊,千万不要受谢晚宁这个贱人的挑拨啊!”
师父适时冷冷开口:“谢二小姐,当年谢家送来清修的人明明是你,是你嫌山上清贫,哭着喊着要回家,谢家这才改送了大小姐过来。”
“谢瑜,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么多年,我一直被你的谎言蒙蔽,如今你还要污蔑晚宁?”
“云峥哥哥,可谢晚宁给我下毒是真的,佛子入药之后我的病并没有好,一定是她下的毒啊!”
“谢瑜,佛女第九子可入药本就是民间传说,每任佛女修行之初都会用自己的心头血凝结成丸药,还俗之后每小产一次,药性便强一分,直到流产第九次,丸药才可医百病。”
“这本是佛家慈悲之心给女子留的最后一步退路,哪怕身体被所谓的爱情伤的千疮百孔,还可吞下这颗药丸,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像你这种贪婪无度之人,又怎会理解佛家真谛,用无辜婴孩入药,你的病只怕会更加严重。”
谢瑜闻言,愣愣的坐在原地,像疯了一般大笑起来。
“谢晚宁,我千算万算,却还是输给了你,你到底有什么好?”
“爹爹疼你,云峥哥哥娶了你,就连我的丈夫也被你的狐媚子勾了魂,不待见我。”
“如今,连太子殿下也护着你...难道只因为我是一个庶女吗?”
我摇了摇头,谢瑜大概这一生也不会懂,女人本就不该依附男人而活。
我命人将谢瑜送回去,她吃了未成形的婴儿,毒入肺腑,活不了多久了。
一切尘埃落定,陆云峥牵起我的手:
“宁儿,之前是我被谢瑜蒙蔽了,做错了许多事,险些错过我的一生挚爱,你放心,我以后定会好好对你。”
“云安侯,你要带走宁儿,问过孤的意见吗?”
萧衍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陆云峥,眼神凌厉。
“太子殿下,宁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这是要强夺人妻吗?”
“我虽不及您尊贵,可也是皇上亲封的侯爷,此事若是闹到圣上面前,我也不怕。”
陆云峥言辞坚定,这么多年,我倒是头一次看见他如此维护我。
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我甩开他的手,站在太子身后。
“陆云峥,你找乞丐凌辱我,下药陷害我流产,生生剖开我的亲生儿子种种事件我已禀明圣上。”
“正如你当年向战功圣上求娶我一般,如今,我也向圣上求了一纸和离书。”
我将和离书甩在陆云峥的脸上,转身离去。
“晚宁,我不会与你和离的,先前是我对不起你,往后余生我都会好好弥补你的。”
我以为太子祈福之名住进了太子府,陆云峥却像个狗皮膏药一般日日前来拜见。
今日邀我出去看烟火,明日邀我出去逛铺子。
补品和脂粉钗环更是像流水一般送入太子府中。
萧衍每日在我的陪伴之下进行康复练习,每每看到陆云峥送来新的东西,都气能站起来多走几步。
”宁儿,你看那个贱男人,日日给你送这些破玩意,拿我太子府当什么破落门第了吗?“
我看着他吃醋的样子笑出了声。
“理他做什么,你只管好好康复。”
陆云峥就这样坚持了半年之久,而萧衍经过半年的训练,走路已与常人无异。
突然,一个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告诉我们,皇上驾崩了。
萧衍愣了一瞬,连忙带我入宫。
皇帝驾崩,意味着一场混战即将开始。
果然,在我与萧衍吊唁之时,陆云峥带着大匹人马,簇拥着三皇子走进来。
陆云峥谋反了。
他径直走向我,一把将我揽入怀中。
“晚宁,我来晚了,害你担惊受怕了,你跟那个瘸子在一起定是受了很多委屈。”
“你放心,等三皇子登基,就会封我为大将军,到时候我们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会用一生去弥补你。”
“至于谢瑜那个贱人,我昨夜已命人将她丢在乱葬岗,让野狗分食她的尸体,欺负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陆云峥语气温柔,眼神却狠毒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