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问，“办公室离你远吗？”
不等凌澈开口，许昭昭又笑道，“你别想多了，我就是巴不得离你远一点。”
“那正好。”凌澈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十层楼的距离，你应该会满意。”
许昭昭又气又笑地看他，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如意是不是也在这里工作？”
“算是吧。”提到乔如意，凌澈嘴角的笑意加深，“她负责新时尚板块的服装设计，直到这个项目结束。”
许昭昭点点头，开玩笑道，“总裁的项目，交给总裁夫人设计，夫妻俩强强联手啊。”
凌澈挑眉，“叮嘱你一声，在集团里，我们的关系没有公开，你也别把不住嘴。”
许昭昭惊讶地捂嘴，“你们集团不准办公室恋情？”
凌澈笑了一下，将手里的烟捻熄站起来，“是她想独立工作，我听她的。”
“这样啊。”许昭昭转了转眸子，盯着男人走向办公椅的后背，“那你把这个板块让我负责吧。”
......
接到凌澈电话的时候，乔如意正在御景湾的客厅陪圆圆玩。
上午在乔公馆，虽然丽玲跟她道了歉，还被乔河骂了一顿，但是她也明显感受到丽玲对她的恨意愈发浓烈。
恨就对了，她也恨丽玲，恨乔如愿。既然互相恨着，那就看谁先把谁彻底赶出乔家！
只是脸上被乔河打过的地方还火辣辣的疼，她接电话的时候，手里正拿着冰块敷脸。
“回家了吗？”电话里，凌澈语气低沉温柔。
“嗯。”乔如意揉着小白猫毛茸茸的毛，“回了。”
“没被欺负吧？”凌澈又问。
“谁能欺负得了我。”乔如意笑道，“你呢，会议开完了？”
“中场休息，等会还有一场会要开，结束了我就下班回家。”凌澈的声音里夹着笑意，“想你了。”
才一上午没见，就开始说这种腻人的话。
乔如意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奈何脸上麻麻痛痛的，又憋着笑意，“圆圆今天可听话了，肚子吃得圆乎乎的。”
电话那边，凌澈不满地蹙起眉头，“我在跟你说话，没问那只犯懒的小公猫。”
听着他的声音，乔如意都能想到他此刻不满的表情。
她弯着嘴角，“我今天也可听话了，也想你了。”
话音刚落，乔如意就听见电话那边轻声笑了。
“对了。”凌澈又说，“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
“什么？”
“许昭昭来公司了。”
听到“许昭昭”三个字，乔如意摸猫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去找你的？”
“她是来任职的。”凌澈怕她多想，解释道，“是她家人的意思，让她来集团学习，正好之前副总裁的位置空着。”
乔如意懒懒地“哦”了一声，听不清什么情绪。
凌澈看不见她的表情，试探地问，“没生气吧？”
“没有。”乔如意的脸上火辣，手里的冰块都快焐热了，“如果只是工作的话，我不会生气，但如果你跟她私交太亲密，我就会介意。”
凌澈太喜欢她这种有事就说的性格，笑道，“我知道，我保证跟她只谈公事，不谈私事。”
听到这话，乔如意的嘴角这才弯了弯，“之前庄策负责的业务都是商贸这块，许昭昭是直接接手庄策之前的业务吗？”
凌澈说，“她手上有很多时尚资源，她想接手你现在负责的时尚板块。”
“你同意了？”
乔如意在公司和凌澈见面的机会不多，只能利用上下属开会以及汇报工作等机会偷偷见个面拉拉小手，如果她的工作变成跟许昭昭对接，那她以后跟凌澈在公司碰头的机会更少。
虽然是她要求隐瞒关系低调处理的，但是想到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当然没有。”
男人的话说得理直气壮，“我能让别人管我老婆么，你的上司，只能是我。”
第368章
听到他的话，乔如意就笑了，刚刚心里莫名其妙的阴霾一扫而光。
“少夫人，来。”张姨拧着眉头走过来，“你手里的冰块给我，换个新的。”
乔如意刚想提醒她别说话，张姨接收她的信号失败，又心疼又生气地开口，“怎么能这么打你呢，看看这脸被打成什么样了，这得要好些天才能消下去吧。”
张姨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手机那边。
果然下一秒，男人低沉而冷意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被谁打了？”
乔如意连忙捂住手机，一脸无奈地看向张姨。
张姨瞬间明白过来，连忙捂住嘴走开了。
电话里，男人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冷声问，“乔如意，问你话呢，乔河还是丽玲？”
“你别听张姨说的——”
乔如意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人挂断了。
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乔如意的脸更疼了。
她看向一旁正呼呼大睡的小白猫，“怎么办，你爸比生气了。”
二十分钟后，前院传来车辆驶入的声音。
凌澈回来了。
一进门就冷着脸大步走向坐在沙发上办公的乔如意，后者还没来得及说话，脸就被人捧了起来。
他身上还带着从外而来的寒气，对上他深邃冷意的眸子，乔如意从他眼底看见了即将迸发的怒气。
凌澈在她红肿而泛着指印的脸上看了几秒，一句话都没有说话，准备转身就走。
乔如意立即猜出他的意思，赶紧拉住他的手，“凌澈。”
凌澈一张俊脸紧绷，转头视线落在她脸上，“这就是你说的没被欺负？脸都被人打成这样了，还叫没被欺负？”
乔如意连忙放下膝上的电脑，从沙发上站起来，想解释，又有些底气不足，“是......发生了一些小事情。”
凌澈冷声问她，“这叫小事情？”
他连捏她的脸的时候都舍不得用几分力气，现在她脸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叫小事情。
“要打烂打流血打毁容，才叫大事情是吧？”他拧着眉头，“乔如意，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忍了？”
要不是张姨说漏嘴，她还准备瞒着他。
他极力克制跟她说话的语气，但乔如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此刻的怒气，就连她拉着他的手背上，都迸着青筋。
“我跟你解释嘛。”乔如意生怕他立马冲到乔公馆找乔河算账，连忙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跟他说了一遍。
凌澈听完，紧皱的眉头不但没有舒展开，反而皱得更深。
“这就是你这么做的目的？”
“嗯。”乔如意垂眸，“我要把她们母女从乔家赶出去。”
“赶出去而已，需要这么麻烦吗？”凌澈不解，想要把她们赶出去的方法很多，他分分钟就能办到，需要她这么委屈自己吗？
“凌澈。”乔如意仰头看向她，“这件事让我自己做好不好？就像你给凌伯父报仇，你想亲自去做，那么乔家这些不堪的事，也让我亲手去解决，行吗？”
她知道凌澈有很多办法可以帮她，但她要的不仅仅是个结果，她要的是过程。
她妈妈的死，陈姨的死，她必须要她们母女有个交代。
她眼神恳切，凌澈无法拒绝。
“你要做什么我不拦你，但前提是不准受伤。”他温暖的指腹抚上她那片红肿的脸，“就像今天这件事，如果下次再发生，我很难保证我会对乔公馆的人做出什么。”
“好。”乔如意听到他松口，重重地点头。
忽然想到什么，看了一眼时间，“你不是说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要开吗？”
凌澈无奈地蹙眉，“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开会吗？我老婆被人打了，我还能坐在那开会？”
“哪有那么严重......”乔如意嘀咕一句，看向他幽深的眼神，又心虚地低下了头，“好吧，是挺严重的。”
反正这两天是不敢出去见人了。
看见她低头认错的样子，挺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凌澈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韩洛尘回国了，本来今天晚上打算一起聚个餐。”
乔如意倏地抬头看他，眼里亮晶晶的。
凌澈勾着唇角又说，“但你现在这样，我没法跟他们交代，只能过几天再聚了。”
......
乔公馆。
书房里，传来女人委屈的抽泣声。
桌上的电话响起，乔河皱着眉头接起。
电话那边，男人礼貌地喊了一声“爸”。
乔河一看大晚上的凌澈打电话过来，就猜到是因为什么事。
“凌澈，今天的事——”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的人接过，“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如意也叮嘱我让我不要追究。”
男人语气带着轻笑，“爸，如意是我的妻子，也是凌家尊贵的少夫人，我不希望今后这种事情再发生。如果以后她从乔公馆回来带着一身伤，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男人的话说的平静又极具压迫感，乔河太清楚他的性格，一定说到做到。
挂了电话，乔河冷眼看向一旁还想继续低声抽泣的女人，“行了，别哭了，就是因为你干的好事，凌澈追责的电话都打过来了。”
“这事能怪我吗？”丽玲哭的妆都花了，“这乔如意就不是个善茬，今天的事就是她故意的！”
她已经哭了几个小时了，乔河听得头疼，“你老说她是故意的，她为什么要故意针对你？”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丽玲抹了眼泪，坐在乔河对面，“老公，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她这段时间老是神神叨叨地说到尹如芳的死，还说是我害死的。”
乔河沉着脸，将抽屉里的病历拿给她，“你好好看看，她为什么老是神神叨叨！”
丽玲看清手中的病历，诧异地睁大眼睛，“精神分裂？”
乔河面色沉重，“都怪我这些年疏忽了她，才会让她变成这样。”
“不对啊老公。”丽玲忽然面色凝重，“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精神分裂？”
一定是乔如意那个小贱人想出来的花招，目的就是为了整她。
乔河沉声问，“你怀疑这个病历是假的？是如意骗我？”
丽玲悄声一笑，“我正好有个朋友在医院上班，这个病历是不是真的，医院有没有如意生病的信息，我明天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第369章
翌日。
医院，神经科。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进。”
门推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从门外进来，“王主任，打扰您了。”
正戴着口罩低头看病历的女人抬头，笑着客气地问，“刘医生，有事吗？”
“王主任，我有个朋友想过来找您咨询些事情，您现在有空吗？”
“可以。”
从门外进来的中年女人，一身价值不菲的套装，脸上挂着笑盈盈的笑。
“王主任，您好。”
丽玲进门，将病房门关上后，在医生对面坐下，客气的开口，“是这样，我女儿最近有些叛逆，非要闹着嫁给一个小混混，我跟他爸不同意，她就说她最近精神不太好，让我们别逼她做傻事。”
说到这，丽玲佯装叹了口气，“一开始我跟她爸都不信，以为她在骗我们，结果她说她生病了，是精神病。”
她说着面带愁容地从包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放在办公桌上。
“您看看，这是她给我们看的精神病历。您说一个好端端的小姑娘怎么会精神分裂呢，为了这事，我跟她爸都好些天没睡觉，白头发都长了好些根。”
她一边叹气一边说，“听刘玉说，您是咱们京市最权威的精神科专家，所以我想找您咨询一下，让您帮我看看她是真病了，还是在忽悠我跟她爸。”
王晴拿过那张病历，仔细检查起来，忽然眉头一皱。
丽玲立马察觉到她的表情，连忙问，“王主任，我女儿的病历是不是有问题？”
王晴将病历放在桌上，语气严肃，“确实有问题。”
......
乔如意在家休息了两天，直到脸上的痕迹看不出了，第三天才去了公司。
一到办公室，就发现多了一盆招财树，叶清说是新上任的副总裁送过来的。
乔如意这才想起，L.S集团的副总裁是许昭昭。
想到这，她让关美定了个水果篮，然后提着去了副总裁办公室。
她刚上电梯，项目组的人就讨论开了。
“副总裁刚上任，她就忙着献殷勤了。”秦蔓撇撇嘴，“不管男的女的，她真是都不放过。”
有了前几天的教训，她们也不敢太大声，只能小声议论。
“自从庄总辞职以后，这个副总裁的位置就一直空着，现在突然空降了一个副总裁，还是个大美女，你们说，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总裁夫人吧？”
“你还别说，真有可能。咱们集团的高层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凌总的要求高得可怕，迄今为止没有高层是空降过来的，就连咱们叶经理都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照这么说，那位许副总真是总裁夫人？”
“我昨天去送文件，偷偷看了几眼。她不仅长相身材都是一绝，穿衣打扮都特别有气质，看起来跟凌总年纪相仿，两人关系一定不一般。”
“那这下有好戏看了，乔如意一直想巴结凌总，现在总裁夫人就在那坐着，她难道还想当着总裁夫人的面勾搭凌总吗？”
“所以你们看，她刚来公司就立马提着水果去给总裁夫人请安了。”
“你们别说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小艾小声提醒，“都忘了那天因为讨论凌总的事被叶经理训了吗？”
听到这话，大家都及时噤了声。
秦蔓和林玲看了小艾一眼，也闭了嘴。
......
副总裁办公室的门没有关。
乔如意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许昭昭在打电话。
这是第二次见到她，跟上次见她有些不一样了。
上次在凌家庄园，她穿着一身舒适简单的大衣，黑色的齐肩直发随意地披散下来。
这次明显是为了工作换了个风格，一身干练又不缺设计感的黑白配色工作服，齐肩的直发微微卷出了精致的弧度，将她本就漂亮的脸蛋衬得更多了几分职场的成熟。
许昭昭也看见了她，简单的黑色修身毛衣下摆扎进蝴蝶结开叉羊毛半身裙里，极其简单的搭配穿在她身上却尤其修饰身段又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