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记得,这条护身符项链被那绑匪拽下扔进了京港大桥底下。
凌澈摩挲着她的后脖颈,“戴上,保平安。”
“其实我的护身符不是别的,”乔如意抬眸,笑盈盈地看着凌澈,“是你,凌澈。”
“你才是我最灵验的护身符。”
......
黑色的古斯特停在住院部门口。
男人一袭黑色西装从楼里出来,一身黑衣黑裤的吕伏城站在车门边打开车门。
“凌少。”
凌澈“嗯”了一声,坐上车后座。
扫了一眼驾驶座开车的人,“人抓到了?”
“抓到了。”吕伏城将车开出医院,“现在正关着。”
凌澈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徐徐吐出白色的烟圈,抬眼对上后视镜里正往后看的眼神,“有事?”
吕伏城想了想,还是说,“凌少,我有件事不明白。”
凌澈咬着烟睨他,“不明白明知道是陷阱,我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去找庄策?”
被猜出心中所想,吕伏城说,“如果您让罗刹堂的人出动,布置周密的营救计划,您不会受伤。”
并且那十几个雇佣兵根本不在话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凌少接到电话之后,就要只身前往,只让齐金和齐水通知警察去接应,这样差点让他丧命。
凌澈吸了一口烟,对上后视镜里的眼神,“你是不是想死?”
“抱歉,凌少。”
凌澈轻笑一声,“你是想让罗刹堂的人带枪火拼,还是想让欧子麟或者于左开着战斗机去轰一圈?这里是华国,不是Y国,当着警方的面开火,够你死一百次!”
吕伏城闭了嘴。
在他心里,整个罗刹堂都可以死,唯独凌少不可以。
但这句话,他看见后座人凛冽的眼神后不敢说出口。
豪车在一幢大楼停下,凌澈咬着烟下车,冷冷一笑,抬步走了进去。
一道厚重的铁门将隔绝了室内的求助声,齐金站在门口,看到来人后,喊了一声“凌少”,然后将铁门打开。
门刚打开,男人此起彼伏的嚎叫就传了出来。
凌澈转了转脖子,脱了外套丢给吕伏城,走进了昏暗的室内。
“这人叫陈大壮。”齐金手里拿着一个手臂粗的棍棒指了指被绑在地上五大三粗的男人,棍棒又往他旁边挪过去,“这人叫谢小鹏,就是他们两个把少夫人绑走的。”
叫陈大壮的男人抬头看见进来的男人,身型高大,气场极强,还没开口光是看见那双幽深的眼神,就知道这人一定不好惹。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
“砰!”
陈大壮狡辩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被突然而来的一棍子抡在了地上。
第397章
碎牙含了满嘴,五大三粗的男人眼冒金星脑袋瓜子嗡嗡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凌澈手持棍棒,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打蒙的男人,嘴角挑着极轻的笑意,“胆子够大啊。”
话音刚落,又是一棍子抡在陈大壮脸上,另外半边牙也被打掉了。
叫谢小鹏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打得满嘴是血,瞪大了眼睛缩在一旁,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他看着面前这个身材高大一身得体衬衫西裤的男人,看着斯文矜贵,动起手来却像是个刽子手毫不手软,吓得他脸上血色全无。
凌澈不解气,一边将衬衫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截迸着青筋的手臂。
他噙着笑问,“哪只手动了她?”
“这只?”
扬起一棒子打在男人的左手手腕。
“啊!”
男人躺在地上嚎叫,疼到浑身颤抖。
凌澈抬脚用力碾上陈大壮被打断的左手,直到听到骨头被碾碎的声音,又扬着棍棒指着他的另一只手,“还是这只?”
说完,又是一棒子下去,将他的右手也打断。
骨头脆生生地断裂,陈大壮濒死一般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双目充血,面如土色。
他以为男人到这就结束了,没想到下一秒,男人用力地几脚往他腹部猛地跺上去。
“你他妈的找死!”
凌澈发了疯地踹着男人的腹部,每一脚都几乎要了陈大壮的命。
齐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后的衬衫染上了血迹,皱了皱眉上前拦住他。
“凌少,您伤口裂开了。”
凌澈看了一眼地上只剩一口气的陈大壮,笑了。
他丢下手里的棍棒,视线挪到那个叫谢小鹏的男人身上。
谢小鹏见他丢了棍棒,稍微松了一口气,以为对方会放过自己,结结巴巴地连忙解释,“那个、那个女人我没动她!我、我、我就是负责开车的。”
朝他走过来的男人明明嘴角噙着笑意,面上却是杀气腾腾,气势压人。
谢小鹏连忙摆手,“真的不关我的事!是是是陈大壮他打她踹她还想强暴她!是我及时劝阻陈大壮,他才没有下手,要不然那个女人就被他糟蹋了!”
谢小鹏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想在他面前邀功。
凌澈笑意更深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看着蜷缩在一旁的男人,歪头一笑,“聋哑人是吧?”
说罢,一柄瑞士军刀丢在男人面前。
“自己割,还是我来?”
他问出口的话轻飘,谢小鹏面如死灰。
面前这个男人疯了!
“我给你三秒选择。”凌澈说完开始计时,“三。”
“二。”
“一”字还没喊出口,谢小鹏忽然猛地捡起军刀从地上起来朝凌澈捅过去。
凌澈眼皮都没扎一下,扬着笑看他。
谢小鹏的刀还没伸过去,一道极快的身影闪过来挡在凌澈面前,快速夺过谢小鹏手中的刀,反手扣住他的同时,泛着白光的寒刃径直伸进了他嘴里。
凌澈薄唇轻启,“一。”
刀尖一转,血液喷洒。
谢小鹏满嘴是血地倒在地上。
凌澈轻轻一笑,理了理衬衫,看向手拿短刀的齐金,“留一口气丢给宋局,就说是他们逃跑路上自己摔的。”
吕伏城的外套递过来,凌澈抬手穿上往外走,“先去西水湾换身衣服。”
被两个脏东西的血溅身上了,膈应得很。
......
监狱大楼。
关押着死刑犯的那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男人身穿囚服面朝墙壁坐着。
被烧伤的面部皮肉狰狞,脉络丑陋,仅剩一只完好的右眼。
“庄策。”
门外传来警员的传唤,“有人来看你。”
戴着手铐手链被警员从牢房押出去,刚进探视室里,庄策看见坐在那里抽烟的男人,自嘲地笑了一声。
在这关押囚犯的地方,年轻男人身姿笔挺,一身昂贵的高定西装贵气不凡,尤为显眼。
跟他身上深色的囚服截然相反。
庄策嘲笑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斗得过他。
凌澈夹着烟,抖了抖烟灰,看向在自己面前坐下的男人,“舅舅。”
“别这么虚伪。”庄策讥诮一笑,“你这几天也不好过吧,乔如意怎么样了?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吗?”
他故意用言语刺着凌澈,“真可惜啊,那小孩还没成型吧?”
凌澈非但没恼,反而笑着,“多谢舅舅关心,舅舅一个人在这也挺孤独吧,我今天来,特地给你带了一份礼物。”
他咬着烟,狭长的眸弯起,身后的齐金将一个金属盒放在了桌面。
“舅舅,打开看看。”
庄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面前的盒子没有动。
凌澈挑着笑意,抬了抬手,齐金上前将盒子打开。
盒子里,只有一捧白色的灰。
庄策那只右眼的瞳孔猛地一缩,浑身一僵。
“舒慧和你那未出生的孩子的骨灰,我给你挖出来了。”
凌澈夹着手里烟,缓缓吐着烟圈,笑得好看,“让她们跟你做个伴,别太感激我。”
庄策面色惊骇,丑陋的面容更加狰狞。
“凌澈!”
他暴怒一声,站起来想要抬手去掐凌澈,被身后的警员强行按在椅子上。
“你这个畜生!挖坟取灰这件事你居然都干得出来!”
“我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凌澈笑问,“是舅舅教得好。”
他起身,将手里的燃着的半根烟死死地按进那白色的粉末中,俯身凝视着庄策的一只眼睛,“是你教我,杀人诛心。”
指腹轻捻一抹白灰,洒在庄策面前,凌澈噙着笑意,“对了,这灰里,不仅有你这个孩子,还有你第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舒慧把他埋了,也被我挖了。”
“一家四口作伴,你应该要高兴啊。”
说完,他当着庄策的面,抬手将那盒白色的粉末倒在了地上。
“凌澈!”
庄策想要去阻止,却被按着动弹不得。
他那只眼球充血,死死地瞪着他,嘶吼地喊道,“凌澈!”
将盒子扔进垃圾桶,凌澈理了理衣服,“一路走好,舅舅。”
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庄策被人死死按在椅子上,面目狰狞地看着倒了满桌满地的粉末,里面还有细碎的骨头,那只右眼里一片猩红。
被送回牢房的途中,庄策忽然问警员,“我能不能请求家属探视?”
身后的警员面无表情地回他,“死刑犯执行死刑前,还有一次家属探视资格,你可以告诉我们需要联系你哪位家属?”
执行死刑是七天后,庄策转身看向警员,那只狰狞的右眼里写满了诚恳。
“我申请联系凌氏总裁的夫人,乔如意。”
第398章
医院附近人来人往,水果店里的生意也好得不得了,哪怕价格总是比外面的水果店要贵上一倍两倍,也从不缺顾客购买。
就比如现在,年轻女孩一头漂亮的羊毛卷,模样娇俏可爱,站在水果店里挑选着最贵的进口水果,还要老板娘包装成最好看的水果篮,不介意给老板多付手工费。
老板娘喜滋滋地看着这位小金主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将最贵的水果挑进果篮,一边按响了计算器。
看着果篮里都是乔如意最爱的水果,宋西岚满意地拍了拍手,“就这些吧。”
老板娘的计算器按下了四位数,笑眯眯地看着对方,“四千三百五,给您打个折,给我四千三就行。”
宋西岚刚准备付款,一辆摩托车在水果店门口停下。
车上的人摘下头盔,看向店里的女孩,笑着打招呼,“宋大小姐,买水果呢?”
宋西岚回过头,是宋衍之。
他跨坐在摩托车上,腿还挺长。
宋西岚移开眼神,随口应着,“对啊。”
宋衍之一听就语气不对劲,这位大小姐以前对他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现在怎么跟不待见他似的,一个笑脸都不给。
宋衍之进屋,老板娘脸上的笑意敛了敛,以为这单生意要黄,没想到下一秒面前这位看起来帅气多金的男人直接扫码付款。
微信到账五千元。
“不用找了。”宋衍之大方地提过果篮,看向宋西岚,“进去吧,大小姐。”
“你有病啊!”
宋西岚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果篮,“谁让你给我付钱了,我又不是付不起。”
说罢,她拿起手机把钱转给了宋衍之,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水果店。
宋衍之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
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
宋衍之琢磨着,去伦敦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从伦敦回来的那天这位大小姐就对他变脸了。
他也没招她惹她呀。
“帅哥!”
老板娘凑过去,“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惹着女朋友了,这一看就是生气了,赶紧哄哄去。”
宋衍之刚想说不是女朋友,看见宋西岚的背影消失在店门口,赶紧追了出去。
宋西岚在前面走,宋衍之在身后问,“大小姐,喝果汁不?”
“不喝。”
“吃小蛋糕不?”
“不吃。”
“果汁加小蛋糕。”宋衍之使出了绝招,“外加一个冰激凌。”
宋西岚的脚步顿住,转头看他,“谁大冬天要吃冰激凌啊!”
宋衍之以为绝招都不顶用了,下一秒就看见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问他,“换成甜甜圈行不行?”
“行!”宋衍之笑,“想吃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