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变成了她。
“遇到你之前。”
肖淮予努力保持冷静：“为什么？”为什么来。
“为我自己，为你。”
这话说得太不明确，怎么解释都可以。
墨芩说得更清楚一些，“他们的目标是你，要对你下手……”
肖淮予突然转过头，打断墨芩的话，质问她：
“你的目标也是我。”
“……”墨芩对上肖淮予的眼睛，她从未见过的目光，她还是说，“我是为了保护你。”
肖淮予像是听不进去：
“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我！接近我的人是你，你觉得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墨芩想了一下，中肯道：
“确实没理由。”
事实上，墨芩从来没有做过一点伤害他的事。
若是真的跟那些人一样，对他有什么别的企图，应该对他动手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做点解决竞争对手的事都不遮掩，让他看到。
“呵……”肖淮予冷笑一声，猛地打开车门。
车门关上的声音有些响，在车库里荡起回声。
墨芩看到他快步离开的背影。
“他生气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哄不好了？”
她在这个世界还能待多久来着？
黎砞：“……”
墨芩跟黎砞聊天，“我知道你在。吱个声，我现在还有点晕呢，像微醺。”
“……”神他喵的微醺，你这是耗费的力量太多，身体都受到影响了！
黎砞面无表情：“哄不好就算了。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啊？”墨芩觉得这样不厚道，但她现在好想休息。
黎砞：“你没做错。你解释了，是他不听。不思考，被谎言蒙蔽，被情绪驱使，是他的问题。”
林枫志最后的那两话，是看到了肖淮予才说的。
他们面对着面，肖淮予也知道了‘林枫志’看见他了，那些话明明就是对方故意那么说的。
黎砞劝：“你没错，快回去休息吧。”
第753章
墨芩听到这些安慰的话忽然轻笑了一声，“黎砞，你对别人的要求是不是太高啦，发现自己可能被欺骗，难道还不能让人生气吗？”
黎砞没有丝毫停顿地反驳，“他不是别人。你同意要跟他在一起的话，他就不是别人。”
“他需要对你有足够的信任，和合格的思考能力，而不是随便看到点什么画面，听到点什么声音，就去怀疑你，对你不好。”
那样的人，配不上你，也不会让你未来的生活里变得更开心快乐。
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要在一起。
墨芩愣住。
别人……
墨芩大概是被黎砞的话给怔住了，不知道是因为内容，还是因为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小孩懂得还挺多呀。”
……
墨芩回到别墅，正好看到客厅正准备离开的阿姨。
“小姐？”阿姨看见墨芩很是惊讶，“今天不是周末……所以肖先生回来这么晚是跟你一起？”
客厅里没有人，肖淮予大概已经回楼上了。
墨芩点点头，“嗯，有点事所以就回来了。”
得到这个答案，阿姨暗自松了一口气。
肖先生虽然是肖家的小少爷，但更是墨芩的未婚夫，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多少有些不合适，但跟小姐一起，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第二天早上，墨芩让人帮忙上课打个卡，她早上赶不过去。
墨芩十点多才下楼吃早餐。
阿姨将做好的早餐端上桌，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她站在一旁，犹豫了一会儿才问：
“小姐你们吵架了？”
墨芩扶着粥碗，手上捏着一个瓷白的小勺子，抬头看向阿姨。
昨天晚上阿姨见过肖淮予，但她没问，现在却忽然问这个。
墨芩：“他走了？”
“啊？”阿姨被这话问得有些懵，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忽然看向斜后方楼梯的方向。
墨芩转头就看见肖淮予站在二楼楼梯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见她看过来，便又转身折返回去了，一副不想见到她的模样。
“……”
“早上的时候，我拜托肖先生去看看你起来没有……”阿姨等肖淮予离开才解释，“他说让我不要打扰你。”
这句话倒是问题不大，只是说话的语气……
墨芩冲阿姨笑笑，“没事。”
阿姨有些不信，“虽然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有什么矛盾，但我是站在小姐这边的。”
……
墨芩吃完粥上楼，去敲了肖淮予的房门。
沉闷的敲门声回荡在昏暗的房间里，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有人用锤子在砸在他的心脏上。
闷痛闷痛的，但若是停了，他就会坠入无底洞里，起先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会摔死，后来又恐慌自己是不是永远都落不到实处。
肖淮予看着门，脑子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然后敲门声停了，他就又在继续坠落。
墨芩敲完门等了一会儿，本以为肖淮予不会给她开门，正准备离开却又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肖淮予将门拉开一条半人宽的缝隙，他站在门后，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墨芩身上。
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墨芩伸手去推门，肖淮予一惊已经先一步将门给拉开了，墨芩伸出去的手没碰到门，身子微微向前倾。
肖淮予想都没想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护。
直接将人搂进了怀里。
肖淮予都愣住了，大约是心里作用，他从来没觉得女孩柔软的身躯是如此的脆弱。
他明明还在生气的，但却舍不得推开她。
万一将她弄伤了怎么办，就算没有受伤，又会不会因为他的行为而感到难过……
墨芩眨了眨眼，手指摸索着他腰侧的布料，慢慢环住了他的腰。
肖淮予纤长的睫毛狠狠一颤。
反正抱都抱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他索性将人往屋里一带，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肖淮予的房间里没拉开窗帘，也没有开灯，像是黄昏时明暗交织时段，能看清楚人，也能看见脸，更细微的可能就看不太早真切了。
“你，找我做什么？”
墨芩稍稍松开他，仰头后撤，对上肖淮予的视线。
“你不希望我来找你？昨天的解释，你还要听吗？”
“……”
肖淮予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不想听。”
从一开始那些东西他就不懂。
墨芩的解释，他也理解不了，这些解释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若是想信，她说的是什么内容都一样；若是不想信，那些东西就是随口瞎编的故事。
肖淮予想了很久，“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墨芩：“你问。”
肖淮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你会伤害我吗？”
“不会。”
这似乎给了肖淮予一点勇气，他继续问：
“你……喜欢我吗？”
墨芩：“当然喜欢。”
肖淮予再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
就在墨芩以为他问完了的时候，肖淮予忽然又蹦出一句来，“你会死吗？”
墨芩：“？”
墨芩有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避重就轻：“人都会死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肖淮予抬手轻触墨芩的脸颊，“你知道的，要是你撒谎，前面的回答我也不会相信了。”
“会死。但现在不会。”
墨芩也不确定具体的时间，这跟原主的寿命长短有关，等生命力开始减弱的时候，她才能感知得到。
像是长短不同的签，你要抽出来才知道有多长。
“怎么？着急找下家吗？”
肖淮予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他心里堵着一口气，觉得自己像是虐文里什么事都被蒙在鼓里的女主角。
冠冕堂皇的话都被男主说完了，一切的隐瞒都是’为你好‘，你却不知道下一次落到你身上的刀到底会捅多深。
肖淮予扬了扬嘴角，努力露出一个笑：
“对呀，要是我还年轻的话，得赶紧再找个条件好的，不然晚了就都被别人抢走了。”
墨芩很是冷漠，“哦。”
她再度抱紧了肖淮予的腰，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还没休息够，你困吗？”
第754章
回应她的是肖淮予一把将她抱起，抱回了床上，他拥着墨芩躺下。
“困。”
肖淮予抱着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墨芩缓缓睁开了眼，如此之近的距离，她看到了肖淮予眼下因为熬夜而出现的黑眼圈。
肖淮予并不经常熬夜，除非晚上有特别活动。
墨芩抬手摸了摸肖淮予的脸，心道：你还真是好哄啊。
随便解释两句，他就信了。
几个简单的字就能让他消气，所以他果然是恋爱脑吧？
就算没有本来的记忆，没有之前的记忆，他的根本属性还是不会被改变的。
……
雨后的天气格外清新，雨水将世界洗净，连风都变得轻盈了。
肖淮予眼珠动了动，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女孩，他迟钝地愣了好一会儿，活像被开启电源却没收到任何指令的机器人。
好半晌，直到双眼干涩，他才眨了眨眼有所动作。
他低头缓缓地朝着墨芩的唇瓣移去……
“咳咳！”
一道稚气又故作老成的声音生生打断了他。
“想干什么呢？”
肖淮予一顿，接着更加迅速地落在墨芩的唇上，那力道却比羽毛还轻。
“你……！”
肖淮予退开，无声笑了，得意尽显。
“再大点声，将芩芩叫醒好了，你看她是会接受我呢，还是会听你的疏远我。”
“……”黎砞被气得不轻，重重地呼吸几口，但还是忍住没开口大声说话。
他小声骂骂咧咧：
“趁人之危的臭虫子！要不是姐姐不记得你了，当时我又……你就算再过几百年也不配跟姐姐住在一个屋檐下！”
肖淮予将人往怀里揽了揽，用事实说话。
配不配重要吗？
重要的是现在已经住在一个屋檐下，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
黎砞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又想到自己当初说过的那些愚蠢的话，他恨不能时光倒流将自己的嘴巴好好缝缝。
要是当初说，这不是个好东西，任务是远离他不要跟他产生交集就好了。
“是你故意的！”
肖淮予没有对这句话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忽然语气深沉了些：
“谢谢你。”
他并没有给黎砞下达任何的指令或暗示，只是大概那时候黎砞才刚刚苏醒，身上还带有他的力量，所以本能会对他产生亲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