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小五子跑腿小红房东张姐 本章: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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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五有鬼》全集

    作者:七麒

    我是一家网络综艺节目的主持人,我主持的节目叫做星期五有鬼,是一档灵异节目,通过选题,实地拍摄,我接触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我们每天生活的这个世界,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其背后是如此的丰富多彩,如此的迷离恐怖,从此我进入了一个普通人永远也接触不到的世界,一个灵异的世界。

    相信我,节目中播出的永远只是一小部分,是那些不会真正引起恐慌的,真正的秘密,隐藏在阳光之下,其中的过程更是惊心动魄,你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像吗?就请随我走进星期五有鬼。

    一切的开端,从一场车祸开始。

    第一章车祸

    那是一个月光灿烂,没招谁没惹谁的晚上,我在楼下跟跑出租的小五子吃串,当吃了六个腰子,三十块钱的串,八瓶啤酒之后,我终于鼓足勇气要去摸一摸跑腿小红那粉嫩的小手,这时候有人突然喊了一声:“出车祸啦!”

    喊这一嗓子的是我房东张姐,喊声之凄厉,跟死了亲爹似的,小红吓了一跳,手上刚烤好的十块钱的串甩在了我脸上,疼的我这叫一个叽歪,刚要发怒,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所有人都跑到前面那条小街上,已经有了七八分酒意的我忘记了被烫的事,拼命的往里挤。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今年二十二岁,叫徐浪,浪……是个操蛋的字,但得分谁叫,我爹是个武侠迷,最爱看古龙大大的武林外史,很喜欢里面一个叫沈浪的侠客,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我娘生我的时候,让他起名,不假思索的起了个徐浪……

    后来我看了那本书,才知道书里的沈浪就是个重度脑残,朱七七个白富美愣往身上贴都不要,真是贱的可以,要是哥们早就以身相许了,从此以后浪这个字就一直跟着我了,其实我并不反感这个字,相反,我很期待自己能够浪得起来,但在这么个操蛋的年纪,干着那么一份操蛋的工作,拿着那么一份操蛋的工资,压根就浪不起来,所以我恨这个名字。

    咱们还是先说说车祸的事吧,毕竟以后所有古怪离奇的事,起因都是因为这起车祸,我赶到车祸现场的时候,已经围了至少三十多个人,国人喜欢看热闹的心态是与生俱来的,这还是晚上,要是白天怕是起码得有百十多号,从现场来看,是一辆红色的奔驰小跑和一辆超载的货车蹭在一起了。

    两辆车的的位置看上去颇为**,大货车的车头撞到了奔驰小跑的后屁股上,奔驰小跑的后车厢盖都被撞开了,那模样很像是面对着强壮的货车敞开了菊花,货车上三十多岁的司机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已经傻掉了,旁边押车的一个女人在那捂着脸大哭。

    最惨的是地上那个穿着一身红色时尚短裙的少女,车的前挡风碎掉,把她甩了出来,落地的时候应该是半边脑袋先着的地,水浒里面怎么说的来着,却便似开了个油彩铺,红的、白的、黑的一发都滚出来……摔得跟踩了几脚的沙琪玛似的。

    我喝的有点多,本来就晕乎,看见如此凄惨的画面,又见了风,喉咙一痒,呕!吐了出来,我是搭着小五子的肩膀探头看的,吐了小五子一身,这小子下意识的闪开:“我靠,老徐,行不行啊你……”

    我!一个踉跄摔了出去,摔在地上,一抬头跟那撞死的女人来了个脸对脸,那是一张精致而恐怖的半张脸,剩下的部分血肉模糊,这画面实在是太刺激了,呕!我吐了一地,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破坏了现场,是男人都知道,喝多了只要吐出来基本就没什么大事了,我虽然很是有些不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却是清醒了许多,迷迷糊糊的要站起来,却看见那女人一双黑亮黑亮且毫无生气的眼睛盯着我,嘴角不知道是摔的还是挤压的,竟然微微上翘,像是带着一丝笑意。

    其实眼前的女人还挺漂亮的,精致的发型,大眼睛,高鼻梁,小嘴,甚有撸点,可惜她已经死了,死了?我这才想起来这是车祸现场,急忙爬了起来,身上感觉一阵阴风袭来,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真有风,反正是那那都不得劲。

    酒劲一过,感觉到害怕了,瞧了地上那女的一眼,见她流出来的脑浆子和血撒了一地,跟我吐的那一片,都快连成一幅世界地图了……

    我又恶心又害怕,刚要走,被两个围观群众堵住了,我一看这两哥们也是经常在小红摊子上吃串的,把我当成情敌了,眼见我要走,拦住了在那喊叫:“哎,你不能走啊,你这把车祸现场破坏成这样,太没公德心了,警察不来,你不能走……”

    说的义正言辞,还不是因为小红平时跟我走的比较近,我挺鄙视这种落井下石的,好歹哥们也是个文化人,省传媒大学毕业的高才生,不屑于跟这种没素质的人较劲,我决定跟他们讲道理,上去猛推了一把拦我的哥们,伸头过去:“别碰我啊!我有心脏病,刚才是不是你把我推出去的?……”

    这俩哥们不敢再拦,我得意洋洋的往家走,操蛋的是警车来了,更操蛋的是我竟然有些心虚,还没等警车靠近,就举起了手,然后我就被带进了警察局,最后在我的解释和小五的作证下,罚了两千块钱,理由是破坏现场……

    这不是倒霉催的吗?也认了,谁让咱喝多了呢,有错就要改,挨打要立正,诚恳认错认罚,后半夜才放我回家,我本来就喝的不少,又受了惊吓,回到租的小屋,衣服都没脱,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我感觉老有一个红色的影子在我身边,看不清楚头脸,影影绰绰的,但能感觉得到她身材的窈窕,和那一身鲜红合体的衣服,仿佛在那见过,一时间却想不太起来,隐约的那个红色的身影老是在我身上蹭啊蹭的。

    太有春意的梦,有些生理上的反应……尿急,憋的难受,想要起来上个厕所,睁开眼睛,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却是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我伸手去够床头柜的台灯,脑袋里的神经下达了指令,我却突然发现,根本无法动弹。

    我好像根本没有睁开眼睛,我现在的情形是处在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鬼压床了!长这么大,我一直是一个身体健康,思想健康,积极向上的一个三好青年,从来没遇到过鬼压床这么离奇的事,顿时就有些慌了,听人说想要破解鬼压床只要喊出声和咬牙磨牙,便可立即醒来。

    我开始努力的嘶声喊叫,但声音只能在我想象中存在,嗓子跟用浆糊糊住了一样,根本喊不出声,这种感觉相当恐怖,因为精神是清醒的,我能清楚听到外面过车的声音,风吹树叶的声音,起夜大爷的咳嗽声,却无法醒过来,更无法动弹一根小手指。

    更操蛋的是,我感觉到真有个东西压在了我身上,身上是谁?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还是动弹不得,我是个单身的青年,租了这间小小的屋子,猫狗的都没养,怎么会有东西趴在我身上?而且,那是一种种阴冷潮湿还带着闷闷的感觉,同时一种怨恨不详的情绪,瞬间就传染了我,让我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救命啊!”我无声的呐喊着,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压在了身上,眼皮却沉得像是焊死了,喊了半天也不管用,我又开始磨牙!努力的让牙碰在一起,抓对厮杀,终于发出了,嘎吱……咯吱……的声音。

    终于,在我的努力下,牙齿嘎嘣一声,这一声响宛如晴天霹雳一样的清晰,我霍然而起,身上跟装了弹簧一样,冷汗直冒,隐约的在黑暗中,我看到个红色的身影一晃而没。

    我突然响起那个被撞死的红衣女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难道是她?就在我惊魂未定之际,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的电话铃声响起,如此寂静的环境吓了我一跳,缓了下心神才抓起我心爱的手机,竟然没有来电显示!我疑惑的接听,里面传来一个冰冷阴沉的声音:“我好看吗?”

    声音单调刻板,没有半点生气,死气沉沉,我感觉从手机的听筒里传来阵阵阴寒的气息,惊惧之下,哇!的一声怪叫,把手机扔到了地上,我脑袋有点充血的懵,跟被魇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忽地从窗户那刮来一阵风,吹得我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窗户没关,在夜风吹拂下,发出咔咔咔……轻微的响声,夜风吹散了我身上恐惧的燥热,使得我清醒了许多,忍不住低头去看地上的手机,已经黑屏了,静静的躺在地上,我颤抖着捡起来,划开屏幕,去看最近联系人,根本没有电话打进来。

    但我确实接了电话,那个音声太渗人了,不可能是幻觉,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有了灯光,恐惧立刻就消散了不少,我深吸了口气,想下床倒杯水喝,突然觉得右手好像有什么东西,抬手借着灯光一看,手里多了一快红布,质地上乘,手绢般大小,正是那个出了车祸女人红裙子上的一块,上面还沾染着鲜红的血迹,这一惊,顿时三魂去了两魂,急忙跑到卫生间把红布甩到马桶里面,放水冲掉,拼命的洗手,但手上的血迹却像是怎么都洗不干净……

    洗了五六遍的手,拿毛巾擦手,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圈黑的跟熊猫一样,眼睛中的血丝一条条的,印堂发青黑的颜色,顿时吓了一跳,二十多年来,我还从没见过自己这般模样,知道是撞鬼了。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小七新书开张,求大家多支持,收藏,众站在一起的好,随了一个半月工资的份子,胡美丽的脸色很淡然,我很纳闷,上了酒席才知道那帮子货每个人都随了两个月工资的份子……

    我很郁闷,很想谴责同事们的不良作风,酒喝的有点多,当胡美丽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同事纷纷夸赞孩子长得像他妈妈,我却怎么看这孩子都有点眼熟,由于酒精上脑,我脱口而出:“这孩子跟社长很像啊!”

    其实大家都看出孩子跟社长很像了,但大家都憋住了,我没憋住,实话实说了,如今这社会,什么话都能说,唯独不能说实话,从那以后,胡美丽和社长就开始给我小鞋穿,别人上班,都迟到早退个什么的,唯独我,晚到一分钟都扣工资,最苦最累最得罪人的活,永远是我,更操蛋的是,我不光要写稿子,还要去拉广告赞助,不客气的说,我的工资完全是自己挣出来的,而且这两个狗男女,攻守同盟的永远对我黑着一张脸。

    我赶到报社的时候,正好八点,胡美丽已经在门口掐着表等着我了,好在最后十秒的时候我冲进了报社,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想的,为了整我,天天比我起的还早,兄弟们,教训啊,永远别得罪女人,尤其是生了个孩子跟领导很像的女人。

    “胡主任,我二舅被车撞了,住院了,他没啥亲人,我想请几天假去照顾照顾。”我很诚恳的请假,觉得那件事都过去半年了,时间能磨平一切,胡美丽怎么也该消消气了,但我小瞧了她的耐心,又或者那孩子越大越像社长,所以她冰冷的拒绝了我。

    “报社有明确规定,请假要打报告,要把手头的事情做完,才能批假,你先打个报告吧。”

    官面规定的确是这样,但报社又不是什么特别忙的单位,一般请假打个招呼就行了,我还在哀求,请求胡美丽放我一马,但这女人一张狐媚的脸正气凛然,说什么报社的规定不能改,还说都这样,不好管理云云。

    我二舅都被车撞了,丫就不能有点同情心?我这都一晚上没睡觉了,请假请不下来,还得听这个女人不停的叨叨,而且他身上的香水熏得我脑仁都疼,我实在忍不住了,从胸前把工作牌拽了下来,扔在胡美丽的脸上,大声道:“老子不干了行不行?不干了行不行?”

    我脸色通红,眼睛也通红,带着杀气,吓得胡美丽尖叫一声往后退,我心里这叫一个舒畅,原来占上风的感觉是如此美妙,我大步朝前走,对她喊道:“你特妈欺负我也够了,你儿子百天我随了一个半月的工资,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不就是特妈说错了一句话吗?整了我半年了,你特妈说句良心话,你家那崽子像不像社长?”

    怒吼完,哥们洒然而去,在同事惊讶的目光中,挥挥衣袖,没带走一分钱工资……

    出了门,哥们就奔郊区的青莲寺,我所在的这个城市是一北方的省会城市,有名的寺庙很多,大多都在郊区,比如万佛楼,仁济寺,还有个道观叫青云,青莲寺里我单位最近,当然奔最近的去,闹鬼这种事,赶早不赶晚啊。

    兴许真是闹鬼。使得哥们气运有点衰,坐公共汽车还能遇上事,起因是一哥们刚买的爱疯丢了,据说是刚卖了肾买的,还没嘚瑟呢,让小偷给偷了,哭的这叫一个凄惨,打电话报警,死守在车门那,谁也不让下车,等警察来了,洗脱了嫌疑,已经中午了,到了寺庙,和尚们在午睡,我找了个小饭店吃了点饭,买了张门票进去,抓住个二十多岁的和尚喊:“师傅,师傅,我撞鬼了,求你帮给解解啊……”

    和尚被我吓了一跳,听说了事情缘由,告诉我他刚从佛学院毕业,还不会斩妖除魔,我就说要见方丈,和尚说,方丈正在闭关参枯木禅,没一个两月出不来,就算出来了,禅宗的寺庙也不管这事。

    枯木禅是个什么东西咱也不懂,听起来就很高大上,总不能因为我这点事,把人家方丈拽出来,何况也拽不出来,我很沮丧,和尚见我脸色铁青,好心告诉我说有一个法号叫清闲的居士经常在寺庙里帮人解惑,或许他能帮上忙,和尚很热心的带我去右边的流通处,对我说他经常在那。

    进了流通处,就见一个穿着大裤衩子的秃头男人,四十来岁,操着一口河南口音,在那跟流通处的老和尚聊天,和尚介绍了我,清闲大师的眼睛骤然就亮了,好像他这边的生意并不怎么好,我见他这幅模样,心存疑惑。

    清闲大师开导我,人不可貌相,就像济公活佛,跟乞丐一样,谁知道人家是正牌子的降龙罗汉?我一琢磨也对,就跟他说我遇鬼了,淡腾大师一脸严肃的听我说完,开始给我讲因果,说人的命是自己造就的,又讲怎样为自己造一个好命,接着说了一通行善积德与行凶作恶干坏事的因果循环报应规律。

    说的都挺有道理的,但跟我遇鬼的事没有半毛钱关系啊,有求于人,我还是耐着性子跟他又说了一遍我遇鬼的经历,然后清闲大师开始给我讲金刚经,我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大师,我遇鬼了,你能帮着破解吗?”

    大师开始支支吾吾,我问他:“你真信佛吗?”

    “我业余信……”

    碰着个这么不着调的,愣是耽误了我快两个小时,瞧瞧时间都下午三点多了,知道在这没戏了,急忙朝另一个寺院赶,临走的时候,清闲大师还塞给我一张名片,说有不懂的可以问他,我接过来塞兜里了,也没在意。

    出了寺庙倒车去仁济寺,要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坐公交车都能碰上车祸,司机跟一个桑塔纳较劲,愣是蹭到一块了,我上车后没座,心事重重的,司机一脚刹车踩的那叫一个死,我顿时就轱辘了出去,脑袋磕在一座位上,眼前一黑。

    分不清是个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仿佛就在我家楼下的那条街道,我独自一人在路灯下溜达,漫无目的,脑袋空白,走着走着,景色越来越熟悉,竟然到了我家楼下的羊肉串摊子,奇怪的是,往常热闹的摊子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隐隐约约的有一层雾气,飘渺起伏。

    我想回家,却发现不管怎么走都找不到回家的路,稀里糊涂的听到不远处有个人哭,听声音离的不远,就在右侧的小路上,我迷迷糊糊走了过去,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头埋在双膝中,轻轻哭泣。

    我不明白他哭什么,也不敢靠近,就在那看着,那女的哭了半天,见我也不过去,仍然埋着头问我:“你怎么那么没有同情心!”声音淡淡的,挺虚幻的。

    我站在那跟她解释,不是我没同情心,实在是现在同情心太贵,怕她讹上我,老太太我都不敢扶,大姑娘就更不敢扶,这年头多留个心眼总没坏处。

    那女的万万没想到我能说出这样的话,停止了哭泣,然后冷冷的抬起头,转了过来,面目很模糊,却随着他转过来一点点的变清楚,当她的一张脸完全呈现在我眼前的时候,看着她那张跟被踩了几脚的沙琪玛一样的脸,我终于认出来她是谁,她就是那个出了车祸的奔驰小跑女。

    她阴阴的对我笑,我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一声大喊,清醒了过来,再一看,还在公交车上。

    第三章原来如此

    没等警察来交涉,更没有让司机陪我医药费,我就急急忙忙的下了车,不是我觉悟高,而是因为天快黑了,快马加鞭赶到仁济寺,人家关门了,又匆忙的往家赶,路上给小五子打了个电话,准备去他那借宿一晚,实在是不敢一个人在家待着了,但我现在这个模样,头破血流的,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怎么也得回去收拾一下,起码换身衣服。

    紧赶慢赶,终于在太阳快落山回到了小区,上了五楼,刚掏出了钥匙,一抬头,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悲伤,见了我走过来,问道:“徐浪先生吗?”

    男人中等身材,衣服都是价格不菲的牌子货,一看就是个不缺钱的主,我想了半天,不认识这样的土豪啊,还是点了点头,疑惑问道:“敢问先生是?”

    “我是裴哓哓的父亲,我叫裴江。”裴哓哓是个女人名,我立刻就警觉起来,难道是泡妞泡出了祸事?可最近手头拮据,很久没请谁吃麻辣烫了啊!裴江看出了我的警惕,沉默了一下对我道:“我女儿就是昨天出车祸的那个。”

    我靠!终于找到正主了,我怎么就没想到找家长呢?我立刻情绪激动的对他道:“你女儿出了车祸,不是我撞的啊,我就去看了看热闹,怎么就缠上我了……”我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裴江听的很仔细,让我冷静冷静。

    我就冷静了冷静,一冷静,觉得事情不对劲,她女儿出了车祸,货车司机也没跑,按理说这事跟我就没啥关系,顶多是摔了一跟头,吐了一地,破坏了现场,警察也处理过了,钱也罚了,他来找我干什么?还有他怎么知道我叫徐浪的?

    还没等我问,裴江就叹息着对我道:“我女儿托梦给我了,让我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不是我干的,又没招谁惹谁,大叔,求求你,让你女儿好好走吧,我给他烧纸,大不了披麻戴孝……别让他缠着我了……”我真是没辙了,只求那个叫裴晓晓的倒霉女鬼别缠着我。

    裴江显得很为难,哄着我道:“你别激动,事情有些棘手,是这样的。”

    裴江站在楼道里,给我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才知道我被裴晓晓缠上不是偶然,裴江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总,生意做的挺大,媳妇死的早,就剩下他和女儿相依为命,当成命根子一样,家里又有钱,难免娇惯了一些,裴晓晓是那种典型的富二代,霸道蛮横,二十五六了还没结婚。

    裴江很着急,托人四处给介绍对象,介绍了多少个没一个成的,昨天晚上开车出去是相亲去的,半路上跟货车较劲,以为货车不敢撞她的奔驰小跑,不曾想货车司机开了一天的车,属于疲劳驾驶,手上没准,就出了车祸。

    裴晓晓从车里摔出来之后,还没有完全死透,恰好我那个时候看热闹,她咽气的最后一秒看到的人是我,加上她本来是去相亲的……也就是说裴晓晓那个死鬼看上我了,然后晚上托梦给他爹,说是要嫁给我,感情这傻娘们还当自己活着呢。

    不过,你特妈倒是没死的时候看上我啊,死成那逼样了,脑袋跟被踩了几脚的沙琪玛似的,你看上我干什么玩意?我顿时就吓麻了爪,要是被裴晓晓缠上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我急忙跟裴江解释,说是误会,何况小子穷**丝一个,不是最佳人选,要是裴晓晓实在不甘心,我们社长倒是长得一表人才,事业有成,我可以从中撮合一下……

    裴江听我说完,叹了口气道:“我女儿是出了车祸死的,也就是横死的,她临死的时候,最后看见的人是你,她在开车的路上,想的是给她介绍的对象是什么样子的,看见了你,比较满意,横死的人心愿不完成,就会变成厉鬼,怕是这辈子都缠定你了。”

    我当时就傻了,这是招谁惹谁了?真是祸从天降,一屁股坐到地上,真是吓的没了主意,裴江见我这个模样,把我扶起来,对我道:“女儿死了我也伤心,这件事咱们得解决了,不然她变成了厉鬼,我心里难受,你也过不好,我来找你,也是来解决事情的。”

    “怎么解决,你给个主意!”事到如今,也只能是看裴江有什么办法了。

    裴江显得很悲伤,对我道:“我找了个懂行的师傅问了问,哓哓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解决,只要你同意跟她结个冥婚,完成了她的心愿,也就踏上黄泉路了。”

    我居住的这个城市,所谓懂行的师傅,特指灵异圈子里的人,算命的,风水的……分三个等次,第三等的就是街边铺张纸,写着祖传麻衣神相这一类的,一般都在寺庙,旅游景点,给人指点迷津,收费都是二三十,大不了上百,这是最低等的,第二等的是那种有了点名气,在家看事的,都是口口相传,解决问题价格在两千到五千不止,第一等就是有自己的工作室,名声在外的大师,基本上出手最少是一万,还是带徒弟看的那种。

    裴江这种身家的人,必然是第一等的,也肯定有一定的道理,可哥们也不懂这些啊,尤其是冥婚,只在灵异和传说中听到过,难不成还要亲自体验一把?

    这玩意听着就吓人,我急忙问裴江:“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裴江很严肃的摇摇头,对我道:“这是我女儿的心愿,横死的人,必须要替她完成心愿,否则阴魂不散,怨气一起,就成了厉鬼阴煞,早晚也得折磨死你。”

    裴江说的郑重其事,我信了一半,打开手机搜了一下关于冥婚的说法,冥婚是为死了的人找配偶。简单的说,裴晓晓这种情况属于还没订婚就夭折了,如果不替她完婚,她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她举行一个冥婚仪式,成为夫妻。

    冥婚在古代还有一个说法谓之“搭骨尸”,男、女两家亲家,谓之“骨尸亲”。这种“婚礼”的迎娶仪式多在夜间举行,抬着一顶纸轿子,由单鼓、单号、单唢呐吹奏前引。有的则不用这种形式,仍用八抬大轿,全份金灯执事,只娶一张女人的照片。三十年代以后,还有仿照“文明结婚”仪式,用西乐队前导,后边四个人抬着一个出殡用的影亭,内挂“新娘”照片。

    裴江跟我说其实不用害怕,也就是走个过场,举行一场仪式,娶一张照片就行,之后就没我什么事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又不用在民政局登记,不会影响正常的生活,这些话都是他说,我很怀疑其真实性,犹豫不决。

    裴江个老狐狸看出了我的顾虑,拿出大杀器,说要是我同意了跟裴晓晓冥婚,也不让我白忙活,五十万的辛苦费,先给二十万,事成之后再给剩下的三十万。

    五十万对于一个刚没了工作的三好青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用被赶出租来的房子,意味着不用天天吃方便面,意味着不用着急找工作,意味着……很多,我立刻就被裴江的大杀器给降服了,犹豫着问:“真的没事?”

    “真没事,这是法治社会,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啊?这件事了解了,算是我做一个父亲尽到了责任,哓哓也不会整天缠着你了,皆大欢喜啊。”

    其实挺有道理的,我已经被裴晓晓缠上了,不解决这件事,连觉都不敢睡,真要找高人,那有那么多的高人啊,又不是玄幻,高人就跟主角养的一条狗似的,说碰上就碰上了,还能随身带个老爷爷,何况高人也要生活,一两万的出场费对我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现在既然有解决的办法,还能挣钱,不禁怦然心动。

    “那个,裴先生,其实助人为快乐之本,这件事既然你来了,我能帮的肯定帮一把,但是最近我这个……刚辞职,还得忙着找工作,你看……”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为了这五十万,哥们决定试试。

    裴江何等人物,听了我的话音就明白是什么意思,管我要了银行账户,打了个电话,五分钟不到,我手机叮当一声脆响,打开一看,银行来的短信息,里面存进了二十万现金,我顿时精神一振,牙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拍着胸脯子这事配合到底。

    接着我跟裴江上了他开来的陆虎,热心的跟他商量婚礼该怎么办?问是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我的意思是办西式的,趁着现在商场还没关门,去买几身高档西装什么的,最好戒指什么的也买上,裴江却说按照大师说的办,举办中式的婚礼,毕竟古往今来办冥婚只有咱国家有这个风俗,西式的怕那边不认,我一琢磨也有道理,也就不在多说,暗自叹息少了几身好西装。

    一路无话,车子开的飞快,到了裴家所在的高档别墅区。

    感谢:娅娅打赏1888起点币,感谢:灯神打赏1000起点币,感谢:太白打赏200起点币。

    第四章冥婚

    别墅区离本地着名度假区不远,当真是绿意盎然,靠山傍水,就连门口站着的保安都是一水的红色欧式衣服,戴着个马桶一样的红色帽子,一个个站的笔直,自我感觉是英国皇家卫队,其实看上去跟福娃似的。

    裴江家是独门独栋的别墅,三层楼,将近一千平米,起码也得五百多万,下了车就见门口满是各种花圈,进了院子花圈更多,却没见什么人,就一个干瘪枯瘦的老头,臊眉耷眼的在门口坐着。

    我和裴江走进来,老头一双贼眼放光瞧着我,眼神阴沉,不像是个好路数,裴江介绍说这是龙虎山的王大师,我朝他点点头,很热情的伸出手,老头很牛逼的看了看了我,站起来扭头进了门。

    高人有点小脾气很正常,看在那五十万的份上,哥们也就忍了,整个别墅布置挺肃穆,基本上都是白色的装扮,白色的布幔,愣是把一豪华别墅打扮成了鬼片里的灵堂,我挺想装出一副悲悲切切的样子,要是能愣挤出两滴眼泪,效果更好,奈何实在哭不出来.

    裴江带我进了别墅,一进门,就见整个大厅布置的相当派头,正中间摆放着一口挺老大的棺材,棺材后面是一张供桌,上面摆着裴晓晓的黑白照片,照片镶嵌着黑色的镜框,相当大,边长有五十厘米左右,脸上带着笑意,像是很欢迎我的到来。

    我看的身上一寒,感觉凉飕飕的一股凉气从后背升腾而起,总有种照片在时刻盯着我看的感觉,忍不住往一边挪了挪脚步,抬头一看,照片中裴哓哓的眼睛竟然诡异的变换了个角度,目光始终是落在我的身上,我急忙又朝另一边走了几步,同样如此。

    我不敢再看裴晓晓的遗照,急忙转换视线,却见供桌上摆放着两根白色的儿臂一样粗细的蜡烛,烛火时不常的跳动一下,白色的烛泪滩成了一堆,蜡烛中间放着供果和纸包的糕点,供桌两边,一左一右立着两个纸扎的童子,左边的是男童,右边的是女童,脸上都抹着腮红,诡异而又阴森的笑着,仿佛也在看着我。

    天已经黑了下来,整个别墅区显得很是安静,我不敢再四处乱瞧,生怕不懂规矩冲撞了什么东西,待在裴江身边,听他举着手机打电话:“婚庆公司吗?你们赶紧来,我这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对,对,就照我安排的,什么,没马,只有一头骡子,行行,凑合吧……”

    我听得有点疑惑,也没敢问,裴江打完电话,转头看着我道:“我请了个婚庆公司操办这件事,你把八字告诉我,就到里面换衣服,咱们按照规矩来。”

    我留了个心眼,问道:“要八字干什么?”

    “过去结婚,都得有个三媒六聘的,冥婚也是如此,八字必须得有,咱们一切从简,但八字不能少,回头找个纸人,代替你跟我女儿一起烧了,一切就结束了。”

    五十万果然不是好挣的,现在退回去也舍不得,何况烧个纸人啥的,就算上面有我的八字,顶多倒霉一阵子,有了钱,大不了咱也花一两万找个高人给破解一下,想明白了,就把生辰八字给了裴江,裴江记下了我的八字,指了指别墅的右边屋子,那里面有我要的穿的服装,赶紧去换,一会婚庆公司的来了走个过场。

    说完又打电话联系,我本来想让他陪我一起去换衣服,但看他忙的电话不停,又一想,哥们好歹是也个爷们,真要说害怕有点丢人,壮着胆子进了那屋,打开灯,挺亮堂,心里多少有了点底气,这是一间客房,里面布置的很简单,一张床上放着红色的喜服。

    拿起衣服瞧了瞧,古装的吉服,长袍马褂,靴子,帽子,一应俱全,做工还挺考究,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换吧,七手八脚的换上吉服,镜子里面照了照,还真有那么点小英俊,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两张自拍,还没等发**呢,外面传来裴江的叫声:“徐浪,好了没有,人都来齐了,就等你了。”

    这种倒霉事早完早了,我也能回去睡个好觉,听到裴江叫急忙散三步化作两步走了出去,出了门就见大门外站了一支特别肃穆的队伍,都是古装打扮,人人身穿吉服,抬着个八抬大轿,门口还站着个直打喷嚏的骡子,背上鞍马齐全,披红挂彩,裴江捧着女儿的照片亲自送到轿子里面。

    王大师不知道何时诡异出现在我身边,吓了我一跳,阴森森对我道:“上马吧新郎!”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婚礼该是什么模样的,那一定很浪漫,很温馨……现实却是残酷的,没想到我的第一次竟然是这个模样,我面带悲壮,在老头的护送下,骑上了骡子,左顾右盼,发现婚礼的排场不小,十几号人手里捧着东西,有的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有的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

    有的人手里捧着的是,“鹅笼”、“酒海”、龙凤喜饼以及肘子、喜果都是真的,惟有衣服、首饰是纸糊的冥器。更有纸扎的手机,电视,别墅,轿车……玲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我也不知道规矩,任由他们摆弄,裴江过来对骑在骡子上的我沉声道:“本来应该是送到男方家去的,你也没个住处,最后还是回来我这里,就是走个过场,然后拜堂成亲,就算完事了,忍耐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既然是做戏,肯定是要做全套,王大师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吉时到,起轿!”一声喊,婚庆公司的唢呐喇叭就响了起来,滴滴答答的,挺长个队伍蔓延着朝小区外面走去,这会也就**点钟,还不到睡觉的时间,或许是裴江早就打过招呼了,也疏通好了保安,顺顺利利的出了别墅区,在大马路上热热闹闹的前行,引来一帮子出来遛弯的人注目。

    我骑在骡子身上,居高临下的有顾盼自得,骡子却委实有点不争气,据说是婚庆公司从郊区卖菜的大爷那租来的,平时拉磨磨豆腐,没驼过人,老是画着圈子走,有时候来了骡子脾气还不动了,婚庆公司的人是连哄带拽,总算缓慢前行。

    婚庆公司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那出了问题奔那,被骡子欺负的满头大汗,后来干脆就牵着骡子了,跟我小厮似的,我嘚瑟了会,觉得没意思,何况别人看我的目光是如此的异样,谁见了这支奇怪的队伍离的都是远远的,无聊之下我开始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婚庆公司的老板扯淡。

    婚庆公司的老板苦着一张脸跟我聊天,说裴江今天中午给他打的电话,让他准备好,要求挺多,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谁遭这份罪啊?又问是怎么找上我的,我也不能说昨天晚上喝醉了,跟裴晓晓来了个亲密接触,就说自己是个演员,也是被裴江雇来演出戏的。

    婚庆老板直说有钱人就是怪,有人陪着说话,也就不觉得难熬了,但骡子不好伺候,等绕着河边公路转了一圈回到别墅区,都十点多了,我也不知道冥婚有没有什么吉时,就问婚庆公司的老板回去后还有什么要做的,老板说他们只负责迎亲送亲这一段,到了裴江家的别墅,就算是完活,剩下的他们不管。

    人有一种心理,有人陪着,不管多恐怖的事,也不会觉得特别害怕,可人一少,就难免惊恐,我也不例外,急忙问清个楚,婚庆老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多大会的功夫,回到了裴江的别墅,门口换了一副模样,临走的时候,还是办白事的凄凉,现在却是一片喜气洋洋,大红灯笼都挂了起来。

    我下了骡子,婚庆公司的人抬着轿子,牵着骡子,一哄而散,裴江捧着裴晓晓的照片摆放到灵堂上,我跟了进去,就见那已经跪着个人,被老头扶着,身穿大红的吉服,脑袋耷拉着,头上有一块大红的盖头,不由得心里一惊,难不成裴江把裴晓晓从棺材里抬出来要拜堂?

    还真是让我猜对了,程序就是这么个程序,也是最后一道程序,我一琢磨,九九八十一难都过了,不差这一哆嗦,就按照他们说的,也跪在地上,还是觉得害怕,离裴晓晓的尸体远些,跟电视看到的一样,先是拜天地,接着对着裴江拜,裴晓晓的尸体在老头的摆弄下,倒也似模似样,接着可就到了关键的地方,夫妻对拜。

    跟个死人对拜!我这叫一个别扭,那老头扶着裴晓晓的尸体,冷森森的瞧着我,我一狠心,罢了,不就是最后一下了吗,哥们豁出去了,就当拜死人了,也也留了个心眼,心里默默念叨:“不算数的,不算数的……”

    一弯腰,刚要挺直了身躯,后脑上嘭!挨了一记重击,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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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城隍秘书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睁开眼看到一个红色的人影,看不太清楚,像是这人脸上笼罩了一层雾气,虚虚实实的,更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我脑袋有点抽筋,四下乱看,就见天空灰蒙蒙的,我身处在一条灰蒙蒙的路上,两边却看不到任何景象,没有树,没有山,没有人家,只有无尽的荒凉和灰蒙蒙的烟雾。

    偶尔有一两个人飘过,都是脸色惨白,悄无声息,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相同,等等!飘了过去,我才想起来这里人走路肩膀都不动的,再仔细一看,一个从我身边路过的男子猛然一回头,就见他脸色枯槁,面无血色,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一丝生气,冰冷冰冷的。

    这里绝对不是我所熟悉的世界了,难道是死了?这个念头一出,我顿时呆立当场,昏昏然三魂丢了两魂,身边却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老公,老公你怎么了?”

    老公!我转头去看,裴晓晓那死鬼就在我身边,身上穿着拜堂的吉服,笑着看我,只不过她脸上缝针的地方仍然是恐怖,我哇的一声,掉头就跑,她朝我一招手,我就像是她手中的风筝,立刻就被拽了回去。

    “老公,你跑什么,咱们是合法夫妻,去城隍那里报个道就行了,我都打听清楚了……”我能听到裴晓晓对我说的话,还能看到我和她手腕间系着一条红绳,无论我如何挣扎跑动,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大姐,误会啊大姐,咱俩那是做戏,你爹说的,你不能当真啊……”我使劲的哀求,她却根本毫不在意,手腕一抖,我就朝着她一飘……

    我是真没招了,只能是苦苦哀求,裴晓晓却一口一个老公的叫着,浑不在意,我被他拽的飞一样的超前走,一路上就见来往的各色人等,哪朝那代都有,有骑马的,坐轿的,开车的,样式虽然千奇百怪,质地却都是一样,全都是纸糊的。

    “老公,你不用羡慕,我爸爸有钱,早就给咱们烧了全套的冥器,咱们在这的日子不会难过。”裴晓晓还真把我当她老公了,言语温柔,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拽着我飞跑,我跟风筝似的被她拽在天上飘,飘着的过程中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明白这是被裴江坑了,坑的真狠。

    很明显这一切绝对不是演戏那么简单,骗我跟裴晓晓冥婚,然后人不知鬼不觉的在做掉我,他妈的,都说有钱就**,还真是这样,老子一个大好青年,竟然着了老贼的道,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

    裴晓晓或者是因为横死的缘故,力气大的吓人,我根本挣不脱她的束缚,就见她一溜烟似的狂奔,势若奔马,不一会的功夫到了个城市,城市高大,灰乎乎的看不太真切,像是永远都弥漫这一层雾气,也没人看守,进去一看,建筑高低起伏不同,古代建筑跟现代建筑混搭在一起,跟城乡结合部似的,街道两侧整齐,隐约有人影晃动,却是看不真切。

    很快我就被裴晓晓拽到了一处恢弘气派的官署,官署门口有鬼差守着,左右两侧贴了副对联,左边是:善行到此心无愧,右边是:恶过吾门胆自寒,横批,我处无私。

    电视剧里没少看古代的衙门,眼前就是一正宗的古代衙门,公堂大门敞开,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的男人,四十来岁的年纪,国字脸,颇有威严,正在公堂上批示公文,下面十几个手拿铁链,水火棍的恶鬼站了两排,各个狰狞,青脸,竖眉,戴着白白的尖纸帽。

    裴晓晓进了公堂,对那官员道:“老爷,我跟我家老公来办理冥婚证明。”说完递上一张红色的帖子,我很清晰看到帖子里面夹了许多冥币,不由得更加绝望。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哥们身上分文没有,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官员低头先是看了看帖子,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冒出精光,有摄魂追魄的威压,我不由得全身一抖,知道这里将是我最后一搏的地方,急忙惨叫一声,跪在地上,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凄惨的大叫一声:“冤枉啊老爷!”

    官员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呵斥道:“这是城隍署衙,不得大声喧哗。”

    喧哗还有一线生机,不喧哗真就真扑街了,我急忙大声道:“小人有冤情禀报!”

    裴晓晓见我大声叫嚷,很是心急,也不敢惊扰那位大人,轻声道:“大人,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上面都写着呢,生辰八字也都在,刚拜了堂,只是过来补个手续的。”说着话还指指点点帖子里夹着的冥币。

    官员半眯着眼睛,对我做瞧右看的,脸上流露出有些兴奋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看的我浑身直哆嗦,暗自纳闷,地府里面也兴搞基?

    过了有那么一会,那官员才拿着官腔问我:“八字给人家了?”

    “给了,不是!我是被裴江给骗了啊。”我就把如何看车祸现场,如何被裴江骗了冥婚前后说了一个遍,那官员一个劲的点头,翻着裴晓晓给他的帖子,嘟囔道:“八字给了,迎娶也迎了,拜堂也拜了,你这是自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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