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还在泡改口茶,是等会新娘子要敬给他们老两口喝的,连忙看出去:“哪呢?哪呢?”
方母将她手里的茶壶一把抽开:“别管这茶了,渡斌已经把琴研接回来了,我们赶紧出去接她。”
“好好好,我们去接琴研。”说着,方父就跟着方母往外走,脸上同样带着笑容。
刚走到门口,迎面方渡斌就走了进来。
方母跟着身子往他身后探去:“琴研,伯母总算盼……”
方母一顿,方渡斌身后空无一人,别说林琴研,就是个影子都没有见过。
方父也看见了,神色跟着一愣。
方母惊讶的看向方渡斌:“琴研呢?你不是去接亲,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方渡斌垂下头,声音低落又沉闷。
“我没接到她。”
“什么?”方母直接炸了:“你怎么回事,连自己媳妇都接不回,我还等着琴研改口喊我妈,当我儿媳妇呢?怎么这么一点事都办砸了!”
“媳妇,媳妇,先别生气,先别生气。”方父还算冷静,连忙哄住方母。
他看了眼儿子方渡斌,眉间微动,完全不同于跟方母说话低声细语的样子,声音里满是沉稳:“你说清,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琴研还在同你生气,不愿意跟你回来?”
说完,方父朝远处的仆人招手示意:“把夫人和我外套拿过来,我们亲自去一趟林家。”
方渡斌声音更低:“爸,不用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听到方渡斌的话,方父声音更低,冷冽得如同山谷深处的震动。
方渡斌开口,声音里带着萎靡:“她不想和我结婚,已经跟着凌淮商去广州了。”
听到这话,早气得不行的方母,直接一巴掌拍到他背上。
“当初你要把琴研送去监狱我就不同意,也就琴研心底善良,从来没有怪过你!”
“琴研多么好的一个女孩,谁家娶到她就是福气,你怎么就这么混蛋,把她给逼到离开!”
方渡斌被方母打得怔在原地,眼底闪过浓重的懊悔。
喃喃道:“我没想逼她……我只是想让她变好,没有想要伤害她的。”
方父将情绪激动的方母护到怀里,偏头看着一旁形容恍惚的方渡斌,满是威严。
“你既然没逼她,为什么不亲自追过去说清楚,亲自挽回她的心?”
听到,方渡斌脊背一僵,眼底现出迷茫:“去找她?”
方父见到他这幅样子,脸色已经如同一块冷铁。
“你要还爱着琴研,想将她娶回来,做个真正的方家男儿,就去承认你的错误,请求琴研的原谅。”
方渡斌猩红的眼底,猛的一震。
随后,他挺直脊背,眼底迸出一股希望,他看向方父,神情振作。
“爸,妈,我现在就去广州,亲自接琴研回来。”
说完,方渡斌径直转身,但是没走两步,一辆绿色的皮卡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猛的停在跟前,竟是苏睿。
见苏睿从车上风风火火跳下来,方渡斌连忙上前。
“苏睿,你来的正好,快送我去火车站,我要去找琴研。”
方渡斌正要上车,苏睿一把拦住他。
“渡斌。你不能去广州了。”
方渡斌看到苏睿眼里的紧张,心底一沉:“发生什么了?”
苏睿缓缓开口,声音如同从极寒之地传来,冻结方渡斌所有的希望。
“最新军令,边疆突发极端暴动,要求我们立即整军前往。”
苏睿顿了下,犹豫的看了眼方渡斌,才继续开口。
“上面说,要彻底好解决好冲突,才能回来,这一去,至少得两三年时间。”
方渡斌听到,目光瞬间仿佛要碎裂开。
他没动,但是全身紧绷,手臂肌肉全都鼓起要从衣服破出来。
他肩膀重重压下去,他没说话,只是往南方的方向看过去,眼底是刻进骨子里的悔恨莫及。
……
三年后。
广州,市中心商业街。
一个女人梳着精致的盘发,戴着珍珠耳环,珍珠项链,高贵优雅,就连手上戒指都是一小圈珍珠的,身上衣服也是点缀珍珠的黑色粗呢西装外套,不过戴着的墨镜让人分辨不清楚她的神情,她脚踩高跟鞋走进一家珍珠首饰店。
里面人来人往,展示柜里的珍珠项链上,每颗珍珠都光彩夺目,莹润无暇。
五百来平方店铺里,大大小小五十多个柜姐,全都围着顾客忙的不可开交。
那个女人站定在中间,四处巡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