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难道不想破案吗?他当然想,可是高侍郎和铁振飞都是在京郊被害,红花杀手出手果断,并没有留下太多证据,打那之后,也没再出手,此案竟有些让人无从下手。
然而就在开封府遭遇瓶颈之事,展昭夜晚巡逻,竟在妓院打手手下救下了一名弱女子。这行走江湖,扶危济贫,展昭这样的事不知做过多少次,然而这次……却非常特殊。
“什么?你说你救下的那个姑娘,长得与你早逝的未婚妻月娘生得一般无二?”公孙先生简直惊了。
事实上,展昭打昨夜跟踪完那姑娘到惜春院回来,一宿没睡,倒不是还有什么情思,而是这等紧要关头,偏偏出现了一个长得跟月娘极其相似的青楼女子,怎么想都觉得非常可疑。
公孙先生一听展护卫的分析,心里当即松了一口气:“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放什么心?展昭有些懵懵的。
“听你这么分析,这显然是为了引你上套。”公孙先生分析道,“这青楼里的姑娘,但凡能逃出来的,怎么可能会自愿回去。而若是自愿,又何必逃,她如此矛盾行事,必是有诈。”
展昭深思片刻,才道:“既是如此,那这惜春院即便是龙潭虎穴,我展某也得走一趟了。否则人家这戏台都摆上了,我若是不去,岂非可惜!”
公孙先生有些担心,道:“不必这般,明知是危险还要去,非君子之举。”
“不必,这京城武功比展某高的,一只手都数不出来,若是情势不对,我肯定会立刻离开的。”展昭安抚道。
公孙先生一听,也有道理,便让展昭便宜行事。
展昭隔日就去了惜春院,也见到了那位同月娘相似的青楼头牌白如梦姑娘,只是还没说太久,就被相熟的恩客给叫走了。
如此来了两回,展昭只觉得这惜春院非常古怪,但要说具体哪里,却又说不上来。如此他不得已再次登门,然而这一次,他却因好心中了招。
于是五爷办完事回京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竟是展昭好色贪花持剑杀人的惊悚案件。
作者有话要说: 白吱吱:一定是五爷回京的时辰不对!
第98章
陷害
“这怎么可能!你在开什么玩笑?”
白玉堂听完却是完全不信,展昭什么人他难道不知道吗?贪花好色这四个字根本就跟展昭不搭边:“快让我见见展昭,他绝对是被人陷害的!”
赵虎是开封府除了展昭外,同白玉堂关系最好的人,闻言就道:“展护卫现在被关押在牢中,你随我来。”
刚好此时,黎望也急匆匆赶到开封府。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他刚想去黎府通知对方呢。
黎望心中担忧,只道:“展昭杀人的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开封府谁不知道黎家大郎聪慧过人,招呼一见,当即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带二位去见展护卫吧。”
两人应了一声,随赵虎去了牢中,很快就见到了端坐牢中的展昭。
白玉堂见他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心里头就来气:“展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啊!你快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展昭闻言,很快睁开了眼睛站起来:“实不相瞒,展某这次是被人算计了。”
“算计?这汴京城谁能算计到你头上啊?”况且还是因为女色,谁知道御猫展昭如同那柳下惠坐怀不乱啊。
展昭叹了口气,才道:“展某托大了,那秦楼楚馆确实水深。”
“你还真去青楼了?”五爷忍不住惊诧道。
展昭点了点头,说起自己夜救妓女、其人肖似月娘的事情,又道自己三探惜春院:“那日我本已小心谨慎,但那白如梦几番行为,都在模仿月娘,我知她必是故意为之,却没想到她竟失手将酒液泼到我身上,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等我再次醒来,地上倒着个着水红色衣衫的侍女,她是惜春院老板娘古长玉的养女小红,还未等我仔细查探,老板娘古长玉就和白如梦冲了进来,那老板娘探都未探,就夺门而出,说我仗酒行凶。”
“后来安平县县令过来,还从我的袖中找到了一朵红丝花。”
白玉堂一听,当即就要提刀冲出去:“那老板娘必定不是个好的,待我去抓了她严刑拷问,谅她也不敢不说!”
黎望赶忙把人拉住:“五爷你等等,这事对方有备而来,你这般去,恐怕那老板娘又要上开封府告人了。”
展昭也忙劝道:“没错,五爷你就听黎兄的,这些人设计陷害于我,必定是有了完全的准备,你草率前去,不仅毫无收获,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该怎么办?”五爷气得抱刀靠在一边,忽然眼睛一亮,“展昭你方才不是说你是被药倒的,是不是只要查出你中过迷药,就能证明清白了?”
展昭还没答呢,黎望就给五爷泼了盆冷水:“你这番手段,倘若是展昭初初被抓时,说不定还能见效,但现在,以展昭的内力,那点儿药性早就被化解了。”
就算是叶老先生来,估计也查不出展昭曾经中过什么迷药。
与五爷的关注点不同,黎望更在意另一点:“展兄,那朵红丝花是不是……”
“是,正是红花杀手每次杀人时会留下的那朵红丝花。”
白玉堂却听得纳闷:“什么红花杀手?你们能解释一下吗?”
黎望随口解释了两句,心里却愈发疑惑,这背后之人,为什么要设计陷害展昭作红花杀手?是展昭的仇人,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听你们这么一说,这红花杀手必是江湖人,展昭,你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啊?”如果是江湖人,他倒是可以去找人探查探查。
展昭摇了摇头,他入公门已经好几年,少在江湖上走动,这乍然被问,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黎望见两人把怀疑对象指向江湖人,立刻道:“我却不这么觉得,江湖上寻仇结怨,手段往往单一,但是展昭这案子却不同,先是杀了两个朝廷命官,且并非贪官之辈,这就很违背江湖侠义,除非是那等穷凶极恶之人,否则鲜少有江湖人为了寻仇去杀好官的。”
“再有,此人必定对展昭你知之甚深,我与五爷都不知展兄你曾有过未婚妻,甚至此人还知道你未婚妻生得如何模样,又大海捞针找了个模样相似的女子来诱你上当,还要伙同青楼演这么一出戏,如果他当真与你有仇,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就该一剑刺死你,而不是把人送进衙门,给包公替你洗清冤屈的机会。”
白玉堂最是懂江湖规矩,一听就忍不住点头:“确实,他这番作为,不似江湖人,倒像是玩弄手段的阴险狡诈之辈。”
“没错,月娘因病早逝,见过她的人并不多,这人就像黎兄所说,恐怕真是与我有大仇,非要我身败名裂不可。”
黎望却觉得还是有些不对,这案子听着像是对付展昭一人,但细细品味起来,却是剑指开封府,毕竟展昭是开封府的一员,包公深知展昭品性,绝不会因此铡了展昭,如果没有证据,那……结果可不妙啊。
“可恶,黎知常,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展昭的清白?”
黎望有些不确定道:“证据嘛,活人可以说谎,但死人绝对不会,五爷你不妨去探探那小红的尸身现在何处,展昭是用剑的高手,即便他醉酒,剑伤也与他人有所不同。”
“你说得不错,我这就去探。”
待五爷离开,黎望斟酌了一下语气,才道:“展兄你似有未尽之言?”
展昭确实心有疑惑,他自问看人极少出错,那白如梦虽是烟花女子,却并非心性歹毒之人,可她却在公堂上坚定指认他行凶,这其中必有蹊跷。
“我明白了,我会去惜春院一探这白如梦。”
展昭却很不放心:“黎兄还是莫要去了,惜春院犹同那深谭一般,若是黎兄……”
黎望当即摆了摆手:“展昭你是正派人,自然是正派人的探法,看你这样子就没怎么上过青楼,我嘛,自然有我的渠道。”
展昭难得露出了一个疑惑脸,黎望却摆了摆手挥别朋友,只道:“放心,我一定救你出来。”
从开封府大狱里出来,黎望正准备去找丁继武问问汴京城秦楼楚馆的消息,就被公孙先生堵了个正着。
“公孙先生,可是有要事?”
“恩,闲话不多说,包大人方才又请了白如梦过府相询,黎公子可要旁听?”
黎望一听,自然不会拒绝,很快就到了花厅后头的屏风处。
没一会儿,王朝马汉就带着白如梦进来了,只是那老鸨古长玉跟得紧,竟非要跟来,连包公问白如梦的话,她也要代为回答,不让白如梦开一句口。
包公责问她,她还口口声声说白如梦是她惜春院的头牌,她必得一路陪着,不敢砸了金字招牌云云,若包公非要单独询问,她就死赖在开封府不走了。
……街上的泼皮无赖,都没这位老鸨三分泼辣蛮缠。
包公无奈,只得留她下来,但这古长玉在场,白如梦更是神情懦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道展昭杀人是确凿无误的事情。
黎望从前光听说青楼女子惯会骗人,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等前头的人散去,黎望才跟公孙先生出去面见包公。
包公脸带疲惫,显然应付这蛮缠的老鸨非常吃力,他见黎望,便道:“此案,知常你怎么看?”
“展兄必不是杀人凶手。”
包公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只是想要证明这一点,却很难。
“所以在这一点的前提下,我们倒推回去,展昭没有说谎,那说谎的便另有其人。”黎望上前两步,跟公孙先生借了纸笔写下惜春院三个字,“从老板娘古长玉到白如梦,她俩口中的话,应没一句可信。”
“但两人,显然是后者更好突破一些。”见包公点头,黎望在纸上写下白如梦的名字,并画了个圈,“方才展昭同我讲,白如梦是凌水人,因为三年前家乡发了水灾,所以逃难出来,路上父母病逝,她不得已在安平县卖身葬父,因为带着一个痴儿弟弟小飞,故此寻常人家不愿买她,所以不得不卖身青楼,以全孝道。”
包公和公孙先生听罢,都皱起了眉头,公孙先生更是直言:“你觉得她在说谎?”
黎望点头:“恩,而且我觉得这些都是假的,都是白如梦编来引展昭怜惜的。”
……好家伙,好生犀利啊。
“你怎会这么觉得?”
黎望回道:“如果这番话是真的,她为了痴儿弟弟能卖身青楼,可她与展昭相遇当晚,却是半夜出逃被青楼护卫追赶,而她被展昭救后,却什么都不说自己又自愿回去了,这是其一。”
“而其二,那古长玉一看就不是做亏本买卖的人,这白如梦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三年前还带着个傻子弟弟,她又是替人安葬父母,又是收容傻子在惜春院,您觉得她是这般好心善良的主顾吗?”
……显然不是,所以白如梦必定在说谎,这一番卖惨说辞,先是背井离乡,后又是父母亡故,最后还带着个拖油瓶入青楼卖笑,简直惨上加惨,无怪展昭心生怜惜。
包公听罢,也觉有理,便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好好查查这白如梦?”
黎望点头却又摇头:“不,我还是觉得惜春院不会养废人。”他伸手在宣纸正中央写下小飞二字,“查查这小飞吧,白如梦既然说谎编造身世,必是这老板娘古长玉属意,痴儿难以控制,就像叶老先生的孙儿叶绍裘,只要稍加引导,就能问出破绽,大人不妨试探他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被仙人跳的展喵喵:太可怕了,简直是盘丝洞!
第99章
发酵
“黎知常,不好了,那小红的尸体不见了!”白玉堂以为只有好友在花厅,谁知道包公和公孙先生都在,他下意识收敛了一下动作,脸上却还是难掩焦躁。
可恶,到底是哪个缺德鬼,竟连尸身都要盗!那义庄把守虽不是很严,但寻常人想要盗走尸体还不惊动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说此案关系到开封府御猫的声名,义庄的看守只会严不会松,即便是五爷,也很明白这盗走小红尸身的人,绝对是会武的。
“什么,被害人的尸体不见了?”包公大怔,忙唤了王朝马汉去查探,这才问白玉堂,“可有在现场发现什么蹊跷?”
“其他并无,只有一只绣鞋遗落在现场,因不知是不是小红的,所以我并没有带出来。”
……劫走了尸体却遗落了一只绣鞋,是故意的?还是巧合?
见包公和公孙先生有事要商量,黎望忙拉着五爷离开,事实上他也有事想私下单独跟五爷聊聊。
两人出了开封府,黎望强拉着五爷上了马车,这才道:“小红尸体被盗,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五爷气得直骂人:“他娘的,这些个阴沟里的臭虫,打量五爷不敢拔刀是不是!现在尸体没了,剑伤也看不到,你说怎么办?”
“不急,这些人既然是冲着展昭来的,包公一日不处理展昭,那么他们绝对会再出手的。”黎望轻轻敲着矮几的边缘,敲了一会儿才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是人的算计,就不可能毫无破绽,五爷你要明白,越是巧妙的算计,越是变数大。”
白玉堂还不知道好友的品性嘛,他立刻意识道:“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什么了?”
五爷生性狂恣,向来是凭真性情行事,这次碰上展昭被栽赃,更是一点就炸,黎望看着明显情绪焦躁的好友,默默从怀中掏出了三朵红花。
“这是什么,难不成是那红花杀手所留下的红丝花?”五爷对女红并不了解,但他伸手摸了摸这做红花的红绸,便知不是便宜货。
“不错,这是我方才向包公借来的证物,准备去巽羽楼旁边的织造坊问问这红绸有个什么讲究。”
五爷一听,立刻催促车夫快点赶车,不过离得本就不算太远,很快他们就到了黎家织造坊。
黎望作为少东家,自然是有特权的,他找了织造坊资历最深的绣娘相询,这绣娘不愧是重金聘请的,稍稍一瞧,就道:“这红丝花制得倒是巧妙,必是姑娘家的心思,不过这红绸,汴京城能用的人家可太多了,临街铺子里都有这种红绸,不过一般金贵人家用更好的红锻绸,稍一般的人家虽是买得起,不过大多不会买这种轻佻的红。”
轻佻,一个微妙的字眼。
黎望便道:“那花楼的魁娘,可会用这种红丝绸?”
这绣娘当即就道:“少东家当真是聪慧过人,这等红丝绸,最大的客户确实是秦楼楚馆那些花娘子,故而织造坊这边是不售卖的。不过有些人家办婚事,手上银钱紧张,也会买这种红丝绸,不做整身衣服,只作绢花头盖,这红花制得精巧,许是待嫁的姑娘家做的。”
黎望谢过绣娘,这才带着五爷去了旁边的巽羽楼三楼。
私人包厢里,晏崇让已经带着丁继武到了小半炷香功夫了。
“你们可算来了,展兄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晏崇让的脸上难掩担心,展昭怎么好端端的会被控诉杀害老鸨养女啊。
“你们都听说了?”白玉堂惊诧道,“这才多久啊,展昭在汴京城的名声这般大吗?”
黎望已经坐下喝了一杯茶,就像五爷说的,这才多久啊,展昭在安平县“犯案”,才移交开封府一日,消息居然传得这么快,这背后要是没有人在推波助澜,他把头拧下来给五爷当球踢。
丁继武是礼部尚书丁中的嫡幼子,去年做过些混事,被包公和亲爹修理过一顿后,安生了不少,一度在国子监努力读书。不过他自觉不是读书这块料,很快就又松散起来,只是吃一堑长一智,他最近虽然也玩,却比从前克制许多。
当初是黎大郎救他性命,他自然是心中感激的,故而这次一接到口信,就直接过来了,对方问起惜春院,他也是知无不言。
这要是问其他的事,晏崇让自幼长在汴京,绝对比丁继武更了解,但若说烟花柳巷,那可就是丁继武的强项了。
他虽然从不在外留宿,但跟纨绔衙内们出去,总归会有几次去画舫青楼,惜春院他自然也是去过的,只是安平县离得远,京中又不是漂亮的花娘,故此去得并不多。
“惜春院啊,他家老鸨倒是能说会道,但它家那花魁头牌却是年纪不轻,虽是长得不错,听说还会唱戏,但我们这些公子哥,还是更喜欢鲜嫩些的。”
……可以,这才是他刻板印象中的纨绔子弟。
只是会唱戏?这可不是普通人家女子会的技能,由此可见这白如梦必定是编造了身世。
“听说这次开封府展护卫杀的是那老鸨身边的养女,城西的李员外你们知道不,他家那位放荡的大少爷据说看上过她这养女,不过那老鸨看得紧,没让李大公子得手,李大公子自觉被落了面子,便再也不去那惜春院了。”
晏崇让听了个囫囵,便问:“这么说来,这惜春院的古老板当真是将被害人当亲女儿看待?”
这个问题,五爷就能回答,他虽然从不去烟花之地,却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女子该待的地方,闻言就道:“那老鸨看着就精明自私得很,你听她胡吹,倘若她真把那小红当亲生女儿看待,就该放了她当良家子,我估计她捏着养女,多半是待价而沽,汴京城多少勋贵公子,那李员外听都没听过,显见没什么权势。”
……听听,五爷难得有这么犀利的发言。
“当不当亲女儿,人都已经死了,讨论这个问题已经没什么意义。”反正展昭没杀人,那么狼人肯定是老鸨古长玉,毕竟他虽然没看过包青天传奇,但主角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是坏的,黎望完全确信展昭的清白,“五爷,你可以试着跟踪一下那老鸨古长玉。”
“你觉得她背后还有人?”晏崇让立刻意识到。
“不是觉得,是一定有人。”纵观整个案子,从与月娘相似的白如梦,到设计陷害展昭下狱,还有红花杀手,一切都很微妙。
丁继武听得傻掉,他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大佬的思路,遂情不自禁地开口:“为什么?”这不就是普通的杀人案吗?!
“一个普通的青楼老板娘,能知道展昭的已故未婚妻长什么样,还找了个生得一般无二的女子来诱他,你觉得有多大可能?”还要请江湖高手截杀朝廷命官,又要控制舆论,如果古长玉一个人就能这么手眼通天,那她还当什么青楼老板娘啊,直接女扮男装考科举做权臣得了。
所以在明知其人有问题的情况下,找五爷盯人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开封府展昭被关,王朝马汉他们虽然武功也不错,但跟江湖顶尖高手相比还差着不少,黎望相信包公绝对会派人查古长玉,但这也不妨碍他请五爷去盯人。
“好,我会日夜盯紧她的。”
见五爷点头,黎望转头又看向丁继武,语气也温和了一些:“丁小公子,虽是不请之愿,但可否请你和你的朋友们上惜春院消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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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银钱从小生这边走账,作为交换,你回来需告诉我你都看到了什么。”黎望原本是准备自己和五爷亲自走一趟的,但这一路思索过来,他就觉得找人去或许更好一些,毕竟他和开封府走得近不是秘密,若亲自去惜春院,那古老板估计有所戒备,反而不美。
“不需要我去探查什么吗?”丁继武有些跃跃欲试道。
黎望摇头:“如此反倒刻意,丁小公子只当小生请你们吃花酒便是了。”
丁继武当即拍着胸脯答应:“那感情好啊,黎公子你们是正派人,钱就不必出了,我请他们便是。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我去喊人,明日国子监见。”
说完,他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当然也没忘记找小二打包一份虎皮鸡离开。
白玉堂在楼上看着丁继武离开,脸上很有些不信任:“他一个纨绔子弟,当真能查出什么来吗?别不是只知道喝酒聊天了吧?”
“现在所知的情况太少,小红尸体又不翼而飞,白如梦看着好突破,却一口咬死了展昭,那古长玉更是蛮缠得很,展昭既然三番两次上惜春院,便是这青楼有古怪,你我都不是青楼常客,去了也未必能看到异样,反倒是常去的客人,对这些应更敏锐些。”
然而第二日,还没等五爷查出什么,那高侍郎和铁捕头的家眷却找上了开封府,喊着闹着要红花杀手杀人偿命。
这两家人找了不少人,舆论很快开始发酵,没过多久,坊间就流传起高侍郎曾经同包公起过争执、而展昭作为御猫颇为嫉妒铁捕头的传言,这传言甚至很快流入了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 官家:果然又是关于包黑子的传言,朕已经习惯了。
PS:这个案子有改动。
第100章
舆论
黎望这日,难得很早就到了国子监。
可惜丁继武昨日与人宴饮达旦,差点儿没赶上国子监的早课。这倒不是他沉迷玩乐忘了黎望的拜托,而是惜春院的花娘实在无趣,他们勉强呆了大半个时辰,便扫兴而归。
这是丁继武攒的局,玩的不尽兴自然不能散,便又去了城中的画舫,叫了天香楼唱曲儿的花娘,一唱便是半宿,如此才各回各家。
“黎大郎,你是不知道,从前还不觉得,昨日一去那惜春院,全是些……庸脂俗粉,难怪那白如梦那般年纪都能当头牌了,劣中选优,合该是她。”
……这嘴,也未免过于毒了些。
黎望对此不好评价什么,只听得丁继武继续说着:“我与朋友们一道进去,大概是因为出了命案,惜春院都没什么客人,我们一群纨绔只当不知发生过什么,那老板娘也热情地接待了我们,水酒糕点是还行,就是这姑娘弹的曲儿不够时兴,年纪也都略大了些,应付一般客商估计是没什么问题,但……黎公子你们是清雅人,我们这些人,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