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找你。”鬼王瞥了眼苏焕，“这得让沈言宁自己说。”
沈言宁道：“我听焕焕的。”
苏焕得意地挑了挑眉头。
鬼王立马给华柏使眼色，华柏对沈言宁道：“现在地府和上头接轨，当地府公务员也有五险一金，其实还不错。”
“你们与其劝宁宁，不如和我谈合作。”苏焕道，“我制作的东西，可以卖给地府。
鬼王扯了扯嘴角。
这个人类做生意可真是太敬业了，赚钱赚到地府来了。
“你有那么多手吗？”
“我可以画了之后，打印出来，批量生产。”苏焕这制作方法简单粗暴，可是却无人能够复制。
因为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苏焕阳气这么足，可以随便拿来烧纸的人类。
要是普通人像苏焕这么造，又是用阳气烧纸，又让鬼吸阳气，阳气早就榨干了。
沈言宁也道：“这有利于地府的稳定，苏焕可以一手包办各类工程，商业街，游乐场，住宅他都能画，服装、食物等等都可以。”
鬼王闻言，觉得确实可行。
阴间就算是再怎么改革，也还是很阴间。
有的鬼在排队等待投胎时，等得烦躁了，就容易生出乱子。
若是有了打发时间的娱乐场所，对普通鬼，以及阴差的身心健康有好处。
沈言宁和苏焕配合无间，你一言我一句，鬼王恍恍惚惚就和苏焕签订了合约。
合同一式两份，鬼王被赶出别墅，手里拎着一份合同，懵了。
“我不是过来招员工的吗？”鬼王问华柏。
为什么变成谈合作了？
华柏道：“但这对您来说不算什么，苏焕要的是人间货币，您又不缺钱。”
鬼王活了那么久，最不缺的就是钱。
“可是我……”鬼王总觉得自己吃亏了。
华柏当面给鬼王吹了一波彩虹屁：“您为了地府的发展，特意和苏焕合作，真是高瞻远瞩，所思所想非常人能及！”
鬼王舒坦多了。
别墅大门打开，沈言宁问鬼王：“劳烦您帮忙传个信给柯鸣泉。”
“你自己不是能传吗？”鬼王的心情不美妙了，我又不是信鸽！
苏焕悠悠地看着鬼王：“宁宁和柯鸣泉没什么联系，没你方便，他可是能把你请出来的天才。”
“你信不信，我让你下辈子做蛆。”鬼王冷着脸补充，“吃屎那种。”
华柏劝道：“大人，他们办不到，在求您帮忙呢。”
他记得鬼王说过，沈言宁和苏焕的灵魂不归鬼王管。
鬼王的心情再次被安抚。
“不必了，我找到他联系方式了。”苏焕问了苏志康柯鸣泉的手机号。
“你们走吧，再见。”苏焕关上门。
鬼王又被苏焕惹炸毛了。
华柏好说歹说，才再次劝好鬼王。
苏焕已经给柯鸣泉打电话了：“你爸回来了，让他来见我。”
这开场，着实嚣张。
柯鸣泉一听就听出了苏焕的声音，眼前还浮现出苏焕那张冷峻的脸来。
其实苏焕的容貌很好看，即便稍稍有那么一丁点表情，都是让人想要亲近的俊美。
偏偏苏焕只在沈言宁面前有点表情。
“苏小先生，人不能过于狂妄！”柯鸣泉好歹也是从小被夸到大的天才，虽不是自负之人，却有自己的骄傲。
苏焕道：“你的剑还在我手里。”
“你……”柯鸣泉咬了咬牙，屈服，“之后定然会去拜访！”
苏焕得到想要的结果，挂断电话。
他抱着沈言宁，用脸颊轻蹭着他的脸。
“宁宁，会害怕吗？”
失去记忆，像个无根的浮萍，刚开始或许会害怕。
但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过往的记忆反而变得陌生，会担忧害怕失忆前的自己，不好。
“要是我失忆前，很坏很坏，焕焕会讨厌我，离开我吗？”沈言宁一秒读懂苏焕的意思。
可能是因为他对找过去记忆这件事，太过于顺其自然，一点都不积极。苏焕才会误会，以为他不敢面对过去。
苏焕搂紧沈言宁的腰，有些孩子气地说：“不要和宁宁分开。”
“那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反正你都会在我身边。”沈言宁笑容满面。
苏焕尾音上扬，语气坚定：“嗯。”
沈言宁捏了捏苏焕的脸颊，觉得苏焕眼中神采焕发的模样，特别让人想要捏一捏。
苏焕在鬼王面前，和奸商差不多，为了赚钱各种忽悠。
在他面前，却是个绝世大可爱！
“你要怎么发展地府娱乐？”沈言宁问苏焕。
“宁宁希望地府有什么，我就在地府建什么。”苏焕除了赚钱之外，是想给沈言宁多一个玩乐的地方。
能赚钱，还能多一个让宁宁放松的地方，何乐不为。
“游乐场，美食街……这些都可以的吧。”沈言宁道：“其实我们除了娱乐设施之外，还可以开公司，搞选秀。阳间娱乐圈赚钱，阴间娱乐圈照样能赚钱。”
“有道理。”苏焕十分赞同。
半夜，苏焕的手机响了。
他不想理会。
沈言宁让手机飘到他眼前：“是周贤聚……”
他一个眼神过去，手机便接通了。
苏焕的手指从沈言宁修长的腿，拂向其绷直的脚背。
“大佬……”周贤聚压低声音，战战兢兢喊道。
他现在紧张又害怕，别的电话都打不通，他就打通了这个。
“说。”苏焕道。
周贤聚道：“我……我见鬼了……对方简直不是人。”
“鬼当然不是人。”苏焕的声音还算冷静。
沈言宁低笑道：“那么紧张，那鬼吸你阳气了？”
他说完，就吸了一口苏焕的阳气。
“不是，她让我跳舞，可累死我了。”周贤聚哭唧唧，“我说我快尿出来了，她才允许我上厕所……”
沈言宁说：“人家还挺讲道理，没把你当场阉了。”
“大佬，快来救我，不要再开玩笑了……”周贤聚道，“我可以给你们钱……”
“一会儿，你把手机给她。”苏焕说。
周贤聚并不是很理解：“你们不过来，打一通电话，就能降服鬼？”
他还未等来苏焕的解释，就听到了蹬蹬蹬的声音，那是高跟鞋鞋跟落地的声音。
他吓得真的快要尿了。
紧接着，洗手间的门被敲响了。
“出来。”幽幽的声音，带了冷气。
周贤聚带着哭腔道：“你……你别过来……我……我还是童子之身，我有童子尿……”
“难道你要用尿滋我一身吗？”女鬼问。
周贤聚想了想这件事的可行性，觉得操作还是挺难的。
他乖乖地开了门，出去面对外面的女鬼。
女鬼的脸泛着绿光，不管怎么看都瘆人。
“我……我手机里有不少我平时的舞蹈视频，你……要看看吗？”周贤聚递出手机给女鬼。
女鬼挺感兴趣，接过周贤聚的手机。
紧接着，一股阴气混合阳气从手机里钻出来，将她束缚住。
两种力量结合在一起，令她苦不堪言。
周贤聚发现女鬼的异样，赶忙闪到一旁。
“拿好你手机。”手机飘到了周贤聚的面前，里头传来沈言宁的声音。
周贤聚佩服得五体投地。
现在的大师已经厉害到这个程度，可以远程驱鬼了？
“大师，现在怎么办？”周贤聚不看到女鬼离开，他不放心。
苏焕道：“天亮我们再过去，你先等着吧。”
“可是女鬼……”周贤聚很无语，不是吧，这女鬼要在他的住处待一晚？
“太忙，明天再来，你别乱跑，容易死。”苏焕说。
周贤聚见女鬼已经蔫嗒嗒，像是被曝晒了许多大白菜，心里的恐惧消散了许多。
他想大师这么晚了还在忙，或许是在降服很厉害的厉鬼。
他这猜想，算是猜对了一半。
苏大师以身饲鬼，那鬼还是鬼王都管不着的超级厉鬼。
周贤聚如履薄冰，坐在门口和警犬似的，时刻等待着沈言宁和苏焕来营救他。
熬了一夜，状态特别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以前熬夜录制节目，状态都没有那么差过。
沈言宁和苏焕神清气爽去见周贤聚，两相对比，衬得周贤聚更衰了。
“你们终于来了……”周贤聚当场就哭了。
沈言宁利用阴力和扫描似的，扫过了周贤聚的别墅，然后朝着周贤聚的房间走去。
“天师，鬼在那边，你们去哪儿……我房间里有什么吗？”周贤聚紧张兮兮地说。
沈言宁道：“这里有问题。”
他指了指房间的一面墙。
周贤聚咽了咽口水，想起自己看过的电影，十分怀疑墙壁里是不是有尸骨。
或许就是那个女鬼的尸骨，所以女鬼才会过来报复他，让他不停跳舞！
苏焕徒手拆了墙壁，许多墙壁粉末到处乱飞。
周贤聚被喷了一脸的灰，他擦着脸，抖着灰，却见苏焕和沈言宁清爽干净。
“铜镜。”沈言宁看着墙壁里的东西说。
镜子差不多有一米高，周围还有古朴的雕纹。
“是谁要害我？”周贤聚见到铜镜，瑟瑟发抖，“难道是华柏？”
他记得有传闻说华柏养小鬼！
这些年他的粉丝和华柏的粉丝各种撕，说不定就是华柏在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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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沈言宁否认。
苏焕补充：“这面镜子会害所有妨碍到你星途的人。”
周贤聚的表情凝重。
他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星途平坦，除了华柏之外的对家几乎都被他的粉丝撕成了碎片。
“这是公司送我的房子……难道是公司……”周贤聚没能说下去。
亏他还经常在经纪人面前说华柏养小鬼，靠歪门邪道上位。
没想到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不对，华柏不是没事吗？”周贤聚道，“你们是不是看错了？要不然二位再检查检查。”
“前段日子，华柏被恶鬼追，被我救了。”沈言宁说，“恶鬼身上，也有镜子上面的气息。”
周贤聚吓出了一身冷汗，想到华柏没有事，还活得好好的，他才放下心来。
他把华柏视为敌人，但也没想过要华柏死掉。
“等等……既然这镜子是在帮我扫除障碍，为什么还会有鬼来找我？”周贤聚隐隐觉得这说不通。
苏焕冷飕飕的目光落在周贤聚身上：“你没有害人之心，但旁人因你受伤，你的时运自然会受到影响。”
施术的人又不是周贤聚的亲爸妈，当然不可能考虑术法反噬这种事。
只要不是反噬到施术者身上，只怕施术者都不在意。
至于周贤聚签约的苏氏娱乐高层，用这种杀鸡取卵的方式强行把周贤聚捧火，多半只想赚一波快钱，反正公司能用同样的方法造星。
“二位大佬，你们快把这镜子给弄走吧！”周贤聚再也不想看到铜镜，这铜镜真的伤他自尊了。
苏焕一拳砸下去，拳风带火。
周贤聚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却见那镜子被烧得发出了惨叫，是声音沙哑的老年女人的声音。
“我去找人。”沈言宁和苏焕说完，就不见了鬼影。
周贤聚惊叹：“这位大佬也太强了！”
苏焕脸色冰冷，周贤聚以为自己没夸苏焕，所以苏焕不高兴了。
周贤聚道：“当然，您也很强！”
苏焕仍旧冷着一张脸，宁宁离开了，不高兴。
苏焕不高兴的后果很严重，被束缚住的女鬼，被苏焕的火焰烧得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