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又问这个护士:“小李,你对雩北国这个人熟悉吗?”
“什么雩北国?”护士一时不解,“不记得认识姓yu的人。”
秦赐在一张纸上写下这三个字:“就是这三个字。”
护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这三个字啊!怎么,这三个字原来是个人的名字吗?”
“不然呢?你认为该是什么?”秦赐反问。
“我也不知道该是什么,大概最初以为是个国家吧,或者是个什么国号年号什么的,我对历史也不太了解。”护士抱歉地笑笑。
朱浩文忍不住问:“你在哪里见过这三个字?”
护士仔细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但这三个字给人的印象特别深,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就是忘了,真不好意思。”
朱浩文很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药物可以帮助人恢复某些记忆的,知情者这种欲说还休的样子,真挺让人抓狂的。
若非因为这是无烟办公室,朱浩文真想点上根烟猛吸几口,情急之下,向护士走近了两步:“你见过的这三个字是什么样的?是什么字体?什么颜色?”
这几句话非常关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护士的脸上。
护士仔细想了半天:“什么颜色记不清了,字体是很艺术感的那种,如果按你们的说法,这是个人名的话,感觉就像是非常有个性的那种画家的签名。”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听到了自己欢跳的心声,忍不住纷纷追问道:“你是在哪儿看见的?好好想想在哪儿啊?!”
第183章
绯色之兽30┃高人。
“……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反正是在心城看见的,我就是在这儿出生的,从来没离开过……”护士感受到大家期待的目光,对于没能帮到大家很是抱歉。
柯寻望着满怀失望的众人,只能拍拍手给大家打气:“其实,这也是条线索,最起码我们知道雩北国这三个字是以艺术签名的方式出现的!虽然我认为这三个字应该不是出现在画上的。我们问的这些人,比如司机,路人,还有护士,他们都不是艺术界的人,不可能去关注美术作品,即便是人尽皆知的名画,也没人会特别注意签名。”
的确是这样,之前那个世界里也有很多古今中外的名画,但普通大众只会留意画面,并不会注意签名或钤印。
“如果不是在画上,那就是在这个城市里人们比较熟悉的地方,比如,城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物,或者是著名的广场……”牧怿然推测着。
柯寻适时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了那张地图:“这东西看来没白买,说不定能帮上咱们。”
牧怿然望着柯寻,感觉对方就像一场及时雨,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就像变魔术似的变出了一张心城区域图。
秦赐感觉这幅画里的支线太多了,自己的大脑已经非常疲惫,但此刻也得强打精神说:“这样吧,咱们分配一下今天的任务安排:一部分人去城市的标志性建筑附近寻找签名,另一部分人去医院门口等待那位高人,如果真能像那个老太太所说的‘免费赠兽’,说不定我们也能早一点凑齐13公斤兽,那样的话,也许更有助于看清下一步的局势。”
“我能问一下萧琴仙姐妹俩的兽有多重吗?千万别告诉我又是整整两公斤。”说话的是卫东。
秦赐无奈点点头:“你猜对了。”
卫东抓了抓脑袋:“萧琴仙她姐不算咱们里面的人,这么算来,咱们等于多了一公斤兽?”
朱浩文:“要是这么算的话,假如所有的兽都出自我们的体内,那我们最后就只能剩下一个幸存者。”
“呸呸,赶紧呸呸呀,不吉利!”卫东急得抓起朱浩文的手,让他摸木头门,“赶紧摸木头,赶紧呸呸呸!”
朱浩文面无表情:“呸呸。”
苏本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此刻突然说:“我认为我们总得有一个人留下来,医院的病房里都有实时监控,昨晚萧琴仙出事的那一幕应该也被监控拍摄下来了,说不定能从监控录像里,看到些什么线索。——而且,那个病房里是有电话的,大家不是曾经怀疑萧琴仙有可能接过电话吗?”
秦赐认为有道理:“那就……”
苏本心:“我留下来吧,毕竟萧琴仙是女士,我来观看她的视频可能更合适。”
“好吧,但愿最惊险的一幕别给你留下心理阴影。”
“这种时候还管什么阴影不阴影的呢,再说,我用快进来看,也不耽误我和罗维下午的行程。”苏本心道。
于是,行程安排就这样决定了:苏本心留在医院看萧琴仙的视频;朱浩文、秦赐、卫东和赵燕宝去城市的几处标志性建筑附近找签名;罗维、柯寻和牧怿然去医院门口拜访传说中的高人。
……
医院的后门和前门的光景完全不同,后门小,还临着条小街,完全没有大医院的感觉。
柯寻的眼睛漫过稀稀落落的行人,几乎没有人在此处驻足,想象中那种骨骼清奇的高人,更是看不到。
罗维的面孔看上去愈加瘦削,脸色也有些苍白,但这并不妨碍他目光犀利地找人:“那个老太太说,高人每周末都会在医院后门,会待上一整天。我想,那应该不会是个行人。”
如果不是行人,那就只能是长期停留在这里的人了。
目前,只有门口一个水果摊,对面的一间母婴用品店,以及两间饭店。
柯寻先看了看水果摊的老板,一个长得像海狸鼠似的年轻人,目光精明:“我的水果比前门便宜好多!呐,你看这些,很甜的!算你六块!算你十块两斤,当交朋友啦!”
柯寻正想着要不要通过买水果打听一下,却被牧怿然拉了袖子:“是她吧。”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拾荒老太太,守着一大堆破烂儿,坐在街边墙根处。
当柯寻三人走过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兴致勃勃给自己捡来的那些饮料瓶搭配瓶盖,‘组装’好一个完整的瓶子,还会在耳边晃一晃听声音,也不知在听什么。
大概是感觉到了这三个男子的靠近,老太太摆摆手:“挡我光了。”
柯寻把身子向边上靠了靠:“老奶奶,跟您打听个事儿。”
“跟我打听不着,”老太太声音苍老,但吐字清晰,她此时也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我就礼拜六来这儿。”
柯寻心中一动,说不定找对了人。
一时也不再多问,柯寻索性蹲下身来,帮老人把系成一大捆的塑料水瓶装进一旁的编织袋,老人也不说谢,就这么一个人打捆,一个人装。
直到把活儿都干完了,老人才抬头看看柯寻,因为冲着阳光,那苍老的灰色眸子显得颜色更浅,就像是某种玻璃球。
“你们,是要找兽吗?”老人直接问。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看穿了,柯寻实话实话:“我们也是听人说的,在这里有高人赠兽。”
老人听见‘高人’二字,笑起来,带着揶揄的意味:“你们要兽干什么?”
柯寻与同伴们对视,然后道出了实情:“我们想离开这儿,但是得凑齐13公斤兽。”
老人直视着太阳,仿佛是一种享受,半晌才问柯寻:“你们还差多少?”
“目前有6公斤。”柯寻回答。
老人用灰色眸子将三个人细细打量,慢慢说道:“一旦出去,就永远都回不来了,你们不后悔吗?”
这个问题问出之后,是久久的沉默。
柯寻也不知自己在犹豫什么,明知这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这个世界也并不可爱,但总觉得难以割舍,并不像以前的那些画,让人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如果凑够了13公斤兽,会怎样?这个世界的夜晚如果杜绝了死亡,会怎样?
“不后悔,”牧怿然的声音把柯寻拉了回来,“我们想回故乡。”
柯寻晃晃脑袋,刚才像是个浅梦,转眼即醒。
罗维的声音也响起来:“我们要回去。”
老太太没再多问,从自己身边的一个破布口袋里摸了一阵,拿出三个大饮料瓶,看了看上面的标识:“这一瓶是二升,还差一升。”
饮料瓶里装着红色液体,看起来像番茄汁。
“还有两个500毫升的小瓶,够了,一共七斤整。”老太太把这一堆大瓶小瓶推给柯寻。
“这些……这些瓶子里都是兽?”柯寻第一次知道还有液体的兽。
“跟那些珍品没法比,但重量是够的,”老太太轻轻一叹,竟有悲天悯人的意味,“医院是兽最多的地方……放心,这些都超度过了,那些灵魂也都安息了,尽管拿去用吧。”
三个人都没想到老人会这么痛快地把七斤兽送人,而且是送给不知底细的外人。
牧怿然忍不住说道:“老人家,您在医院附近拾荒,捡来的却都是常见的塑料水瓶,一般来讲,在医院拾荒的人,往往更专注于这里的医疗垃圾——虽然某些收集可能并不合法,但利润巨大。”
“你看得还挺仔细,”老太太抬眼瞧了瞧牧怿然。
的确是这样,如果只收普通生活垃圾,没必要专门跑到医院门口来,而且还是定点的每周六都来,实在令人费解。
“我是来这儿收兽的。”老太太慢慢说道,“刚才就说过,医院是兽最多的地方。你们知道离后门这儿最近的那座楼是什么地方吗?”
柯寻看了看那座楼,隐约记得门口的标牌好像是妇幼保健之类的。
“那是生孩子的地方,”老太太自顾自说着,“也是杀孩子的地方,有一层楼专门做人工流产和引产。”
三个人不语,隐隐约约明白了这些液体兽的来源。
“有生就有杀啊。”老太太抬头看看三个年轻男子,“你们有多少岁了,我看都不到三十岁,但也差不多有二十五了。我年轻的时候爱看书,书上有这么一句话:人生二十而知有生的利益;二十五而知有明之处必有暗;至于三十的今日,更知明之多处暗也多,欢浓之处愁更重。”
三个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即使是博览群书的牧怿然。有些话不是看到,而是遇到,就会让人铭记一生。
老太太晃着手里的空瓶子,在耳朵边听听,也不知道究竟听到了什么,口上继续说自己的话:“并不是每个人体内都有兽,但这些被中断了生命的胎儿,必是兽,是每一个母亲子宫里的兽,是她们心里的兽,一辈子也摆脱不掉的兽。这些兽可大可小,取决于母亲内心的伤痛和恨意的大小,我见过一个四月成形的胎儿,灵魂却重,被那兽拖曳着无法前行,将那兽取出来,我都拎不动,足有几十斤。”
第184章
绯色之兽31┃苏本心。
中午,大家一起聚在医院食堂吃午饭。
秦赐一行人去城市的几个标志性建筑物寻找签名,却都是无功而返。
柯寻简单讲述了得到那7公斤兽的过程,众人皆是一片唏嘘。
赵燕宝听得很认真:“咱们是不是也该把同伴们的兽请人超度?”
“褚之庸说,咱们凑够了13公斤兽,最后自会请人超度。”秦赐说。
“现在已经凑够了数量,什么时候上交?”苏本心问。
“我们已经和褚之庸通过电话,他说……在夜幕降临之前,会有专门人士来警局验货。”秦赐说。
大家听了这句,都忍不住咒骂,这简直就是故意把人往死路逼,难道因为这个还要在这里多待一个夜晚?这个夜晚势必又要死人,如果侥幸不死,第二天大家就要面临最残酷的投票选人!
“咱们最重要的还是找签名儿!只有这个才能让咱们摆脱这一切!”卫东把签名放在了首位,时刻警醒自己。
众人点头,秦赐说:“咱们饭后再研究研究地图,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有可能隐藏签名。苏老板和罗维下午要去火车站找签名,就你们两个人够吗?”
苏本心想了想:“昨天就是我们两个和他们谈的,突然多出别人来也不太好,还是我们两个吧。”
秦赐点点头,又问:“对了,你今天看视频有收获吗?”
说到这儿,苏本心的面色就不大好看:“我是一直快进着看的……兽出来的时候,才按照正常倍速看,现场很让人难受……不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萧琴仙在之前也没有接过电话。我认为这里面的疑点可以排除了。”
这句话仿佛给萧琴仙姐妹的一生都画上了最后的句号,她们曾经有怎样的过往,内心究竟有怎样纠缠不清的心魔,谁也说不透猜不透。那个奇怪的归妹卦到底是怎样结成的,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原因。无论画里还是画外。
萧琴仙这样一个毒舌而尖锐的人,最终居然是带着秘密离开的,实在是有些讽刺。
……
饭后的时间,卫东去楼下的报刊亭多买了几份地图,大家决定先查地图,再继续行动。
药房的那款哮喘药终于到了,苏本心和罗维也准备出发。
两个人打了个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别忘了那款拉杆箱。”罗维说。
“忘不了,昨天我把定金都付了。”苏本心说,“再说林姐那个人,一看就唯利是图,我们只拿几支哮喘药怕是打动不了人家。”
林姐就是车站里负责旅客资料的人,昨天苏本心已经跟林姐套上了近乎,答应给她带几支哮喘药,又说再给她带一个好看的包包。
林姐说包包不需要,就是女儿马上就大学开学,一直想买一款好看结实的拉杆箱。
苏本心一口应下来,自己就有卖拉杆箱的好姐妹,能按进价拿。
罗维不擅长拉关系,尤其是女人们谈起包包之类的事情时,罗维更多时候是在走神想其他事。
最终,林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自己今天就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出来,让两个人明天来看资料。
为了谨慎起见,两个人并没有说出雩北国的名字,苏本心只说几年前有个表哥离开了心城,家里人很挂念他。
出租车停在了火车站旁边的高级箱包店,两人付钱下了车,苏本心直接进店付了尾款,然后拉了一只很女性化的拉杆箱出来。
罗维想帮忙,苏本心笑一笑:“空箱子又不沉,再说这是女款,你拉着也不合适。”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车站内部的办公楼,苏本心拉着拉杆箱先敲开一间办公室的门,然后很快又出来了:“资料档案室居然在城市边界处,咱们得坐一趟车才能到。”
于是,两个人又坐了一趟火车,在“心城清点站”前面的一站下了车。
之所以叫做心城清点站,就是因为这里属于心城的边界站,再往外走就出城了。
所有的旅客都要在这里被严格筛查,罗维的方形章很怕被人认出,所以两个人提前下车,步行着向边界处走去。
前面的关口处,也有着很严格的排查,苏本心向前张望了一下,就停下了脚步。
罗维正不明所以,手臂就被苏本心紧紧拉住了:“罗维,我们要离开了。”
“什么?”
苏本心短促一笑:“你最近不觉得身体很难受吗?尤其是心脏的位置。”
罗维惊讶:“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很难受。”苏本心捂着心口,深呼吸了几下,“之所以难受,是因为我们不属于这里。”
“我们?”
苏本心摘下了胸前那块中心医院的工作牌,让罗维看工作牌的反面,上面竟赫然有一个醒目的长条形的方章,里面的字正是:心城区域外。
这简直是罗维入这幅画以来最惊讶的一回:“你,也是外地人?为什么工作牌的正反会不一致?”
苏本心似乎有些累了,干脆坐在大大的拉杆箱上:“我开始也很奇怪,直到现在也想不太明白,也许我是城外的人安排进来的一个棋子吧,有着一阴一阳两个身份。”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份的?”罗维虽然有些反感苏本心这些日子以来的伪装,但对于两人同样是外地人身份的这件事,又不免有些奇怪的惺惺相惜。
“在我接到第1个电话之后。”苏本心说。
“你也接到电话了?!”罗维吃惊极了。
“对,接到第1个电话的时候,我也怕极了,里面那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告诉我:有一只兽被绑在了一个人的心脏里出不来。”苏本心似乎在努力使自己平静,“之后的第2天,池蕾就死了,她心脏里的兽正是一只被绑起来的女体。”
罗维望着眼前的苏本心,感觉十分陌生,不,自己本来也不了解这个女人,难以想象,一个人是怎样在接到这种奇怪恐怖的电话之后,还能一个人慢慢消化而不向同伴求助的。
“你为什么不说?”
“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我就自己在心里琢磨这件事,直到从身份牌上发现了端倪,后来在午饭的时候,我又借机看你的身份牌,就是为了对照这两个章是否一样。”
罗维也想起了那一幕,当时苏本心的表现是那样自然,甚至还有着普通女子该有的担忧伤感,实在让人难以怀疑。
罗维努力让自己冷静:“我记得你还让我看了你的额头,你既然信不过任何人,为什么又要让我仔细检查额头。”
“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并没有红色的痕迹,”罗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只是,在发际线的位置,有一个黑色的点,你说那是生来就有的。”
苏本心将自己的头发撩开:“是这里吧,这并不是一个黑点,这也不是生来就有的。”
罗维走近看了看,那的确不是个黑点,那根本就不是长在皮肤上的什么东西,而是——一个小小的黑洞。
“这里面是……”
“这是一个洞,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这里会有一个小小的洞,”苏本心兀自笑了笑,看了看远处的城市边界线,脸上完美的侧面线条并没有什么起伏,“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我的兽早就离开了,大概就是从这个位置离开的,最终留下了个小小的洞口。”
罗维皱了皱眉头,对于此刻发生的事情一时难以消化,同时还因为心脏处的难受令脸色更加苍白。
“我之所以被界定为心城外的人,大概是因为我始终没有走进这座城,如果这座城是画家雩北国的心的话。”苏本心说。
“你认识雩北国?”
“我们曾经是恋人,他想在恋情最美好的时候留住最好的一刻,他说这种念头就像一只兽在慢慢吞噬他的心,他说现在往前每走一步就是下坡,他已经不敢再往前走,只能想办法停下来。”
“那你的兽呢?”罗维反问,“为什么能离开?而且离开之后你毫发无损。”
“因为我有释放的办法。”苏本心的表情突然有些凶狠,一瞬间之后又恢复了平恬,“是我让他找到了困扰他的兽,是我教给他怎样摆脱他的兽,只有这样,我才能解决掉我的兽。”
罗维默默地想了想:“一切都是你教给他的,包括他的自杀。就像是《绯色之兽》那个故事里的悦子,只有杀掉困扰她的东西,才能安生。”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苏本心凌乱的卷发被风吹起来,“第2晚我就接到了第2个电话,那里面的人告诉我,有一幅画要从某个人的身体里展出。我惊吓之余,大着胆子问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到底是无聊消遣是善意提醒。
“结果对方说,这是指令,是对我们这些城外人的指令,这些兽很珍贵,我们需要把它们转移。”
听到这里,罗维的目光突然移向了苏本心坐在身下的那个大拉杆箱。
苏本心仿佛没有看到罗维的目光,继续说:“那个人告诉我,当归妹卦出现的时候,就是我们的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