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双吉也只得拎了菜端了碗儿开始喂食。
大公子勉强吃了几口便不想吃了,双吉哄劝了一番又吃了三两口,这便再也不张嘴了。
“果真是喝得太多了!”双吉感慨道,“你这嘴和夫君一样,都不禁口的!”
大公子皱眉想发火,暗道莫随便把他与二弟相提并论,却是一动气就头晕,罢了!
“让我清静清静,我在这睡片刻!双吉你莫走,半柱香后把我唤醒!”
双吉瞪眼儿,正要表示惊讶,却是见大伯已经闭睡睡过去了。
“这样睡明儿起来脖子可受不了!”
她便招呼着家丁把大公子给平躺在长廊椅子上。
石榴小树(40)
石榴小树(40)
“公子这样睡会着凉的,小的再回去拿条薄毯来!”家丁说道。
双吉点点头,“顺便把这桌上的吃食也收拾了罢。你们若没用晚膳,稍后就把这些放厨房给吃了。”
“好的呢!”
待家丁走后,双吉又围在大伯身侧,替他拍打着蚊虫。然后又发着神,琢磨着屋里头有八百七十四两,再加这三百多两,合计得了一千二百余两,又给出夫君百两,她也足有一千一百余两!
想她过去每月二十银,夫君每月五十银,他是全交给了她保管,扣除给娘家每月十两银,夫妻俩一年也就统共七百二十两银。
这是小户人家多少年都挣不上的收成,可在大户人家却是少得了。但尚府本就不是富户出身,一个月能给子孙这般多银两仅供零花用已是富裕。
她本与夫君过着富足的生活,可经此一晚才方知大伯过得比他们不知富裕多少了!
双吉便有些心里不平衡,“嫂嫂嫁得可真是命好。”
片刻后又自说自地:“不过我本就小户人家,父亲一年到头也不过百两银俸禄,我一月也不过几贯月钱,也是鲤鱼跳了龙门了!”
她兀自坐在一旁细数自己的好,“如今每年回娘家那主母不也是待我客客气气地。祖母因着我那月银,都多添了两身衣裳和几件首饰呢!”
她表现得很自豪,“嫂嫂那样优秀的人嫁给大伯确实是天造地设地,而且王老爷可是布政使二品大官,我哪能和嫂嫂相提并论的!”
她拍打自己的小嘴,警醒着莫让自己说胡话儿。
又过了一阵,她扭头看向大伯,见大伯一脸红晕未褪睡得极沉,她便扬了扇给他送凉。
“大哥可生得真好看,浓眉大眼厚唇的!”她嘻嘻一笑:“那嫂嫂也是生得花容月貌地,真不知未来他们的孩子得是多好看的人儿呀!这般好的模样可得生他四五个崽子都不嫌多呢!”
她絮絮叨叨地也不嫌口渴,东说一句西说一词的,直到家丁把薄毯拿来替大公子给盖上。
双吉便又把扇子递给他,“你替大公子扇扇罢,我手都酸了。”
她是嫁入府就娇生惯养地,尚二公子是私下里能让她食指不沾阳春水的疼着。
家丁接过,也与这好脾气的二少夫人话了家常,“二少夫人,这一直让大公子在这里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呀。屋里头大少夫人还等着揭盖头呀。”
“可大公子他不醒呀!”双吉也犯愁了,“要不叫嫂嫂莫等了,先自己吃饱喝足洗浴后再等洞房?”
家丁笑:“大公子这样也洞不成了呀。小的也不知道。”
双吉撑着下巴,叹口气,又起身说道:“那这样,你先在这里候着,我去碧花楼走一趟。问问怎么使。”
于是她亲自去了碧花楼一趟。
去的时候,院里虽也是灯火通明,可也是安安静静地。大伯的楼里一向如此,不似她院里一进去人味儿便重。
她移莲步向二楼主楼走去。幼时大公子体寒,大夫便说睡不得矮床,需得高楼,于是给他单独修了碧花楼。
上得楼上,那喜房是敞开的,有丫鬟守着,如若不是新郎倌都得给拒在门口,这是新婚夜的规矩。
石榴小树(41)贺上编推的加更章奉上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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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吉来到门口,询问丫鬟大少夫人情况,丫鬟便回少夫人还在等大公子揭盖头。
双吉嘴儿扭扭,心道嫂嫂也真是辛苦。于是便说道:“那你去给嫂嫂身边的嬷嬷通知一声,就说大公子眼下喝醉了起不来,歇在庭院里。”
丫鬟自是进屋禀报了。
不一会儿便有一位陪嫁嬷嬷走出来,嬷嬷也是穿金戴玉的定是王府地位高的,见了双吉先是行了个礼:“给二少夫人问安了。这姑爷怎会跑到庭院里歇着不给送回院落里呢?”
双吉声音软软糯糯地:“是大伯吩咐地,说是怕自己一身酒气醺着嫂嫂了。”
那嬷嬷听后,喜道:“姑爷倒也是个心疼人的。可我们家小姐自也是心疼姑爷的!还是赶紧差人先去把姑爷给带回来歇屋里头罢!”
“那这事儿便交给你们了,我就去歇了。”
双吉见状不再插手,欢喜地走人了。
她随后又回到席厅里,这席面上还有数桌人未散,仍旧喝得高兴。
而她的夫君也是那其中之一,她远远瞧着夫君与友人们聊得开怀,便也不过多打扰,兀自回了院落。
锦夫人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今儿好不容易送走了自己的亲友,此时刚回院里落下喝口茶,听丫鬟说少夫人也回来了,便赶紧让她进屋来。
双吉便又折回锦夫人那屋里,“娘。”亲亲热热地唤了一声。
锦夫人瞧着自己的儿媳妇,问:“你夫君去哪了?”
“还在和他的朋友们一道喝酒呢。”
“那便由他去。你呢,可去拜过你嫂嫂了?”
“大伯盖头都没揭,瞧不了人。”
“怎地还没揭盖头?都这时辰了。”眼下可是亥时末了。
双吉又原原本本说了一通。
锦夫人听闻大公子醉得厉害,便道:“这可苦了新娘子了。这盖头若不揭,不吉。有得熬了!”
“偷偷揭呢?反正旁人也不知。”
“说胡话儿呢,哪有新娘子自己揭盖头的!只好累她把益哥儿摇醒了来揭罢!”
“哦。”
“罢了,你也累了,且早些下去歇息。”锦夫人又吩咐了家丁:“你稍后盯着点时辰儿,莫让二公子喝太晚了。机灵点到时找个由头把二公子哄回来。”
双吉出了屋,回了自己院落。
丫鬟也不久后回来了,这几日府上事多人手,她的丫鬟都给派去帮忙了。
双吉也不累她,“就给我把水兑了,我洗了澡后便歇下。”
丫鬟得令下去了。
且说回碧花楼。
大公子被人抬回了楼里,搬进了喜房里。那是诚如双吉所言一身酒气醺人,且还不提早在外晾了半天散了些味儿呢。
顶着红盖头的王雪芙有些慌,“嬷嬷,益哥儿还能醒么?”
嬷嬷摇摇头,“喝得也忒多了,那些人也是存了心不让大公子揭盖头的!”
“那可怎办?”王雪芙手帕儿都揪皱了。
“小姐也莫担心,只要新郎在屋里,盖头自己揭也无妨事。”
最后王雪芙自己揭了盖头,然后起身去瞧竹席凉榻上的夫大公子睡得熟,身上隐隐散发的酒味儿在这开了窗的室内倒也能接受。她害羞地多瞧了两眼,平日里断不敢放肆的眼神,眼下知道他已是她夫,自是可以光明正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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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小树(42)
石榴小树(42)
大公子生得如明月般俊朗好看,面部轮廓有棱有角地,如今二十已过,身量也不比年少时单薄要宽厚些。
他是个女子都想嫁的如意郎眼下已是她夫……
王雪芙眼中柔情毕露。昔年与他相亲,那时她极惧着祝家千金。那祝大小姐可是个美貌与才华并存的高傲冷美人,也是足以配得上益哥儿的好良配。当时她惶惶,没成想益哥儿一眼相中了她,两家结姻,就此她还成了那冷傲美人的眼中钉。
可她无怨,能得益哥儿如此青年才俊,实属她福气。
“小姐,既然盖头已经揭了,那咱们便先沐浴一番罢。这时辰也不早了。”
“嬷嬷,你说益哥儿今夜还能醒来吗?”
“这谁说得准呢,端看姑爷是被灌了多少酒水。”
“夜里嬷嬷要让丫鬟警醒些,益哥儿醒了定是要渴的,得多准备些热茶才是。”
“晓得呢。”
王雪芙一番洗漱后时辰已不早,她有意想让益哥儿睡喜床上,但又害羞。便又同嬷嬷商量替益哥儿把身子擦了,随后换到喜床上去。
嬷嬷满口答应:“这夫妻新婚夜自是得睡床上的。小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夜宵?”
王雪芙食量小,不想当着夫君面如厕,摇了摇头,“我不饿,只是有些累。”
“那便早些歇息。给姑爷擦身这事儿就交给两个丫头来。”
王雪芙没做过粗活,便叫了那两个陪嫁丫头来替姑爷全身擦拭。
大公子是中途醒了一次,瞧着两个模样俊俏但面生的小丫头在摆弄他身子,他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至寅时末。
他且清醒过来,头虽疼,但至少不晕了。房间里燃烧的喜烛照得喜房明亮,他翻身而坐,在床榻边静坐了片刻,方才慢慢扭头,瞧到了睡在里侧的妻子王雪芙。
那王家姑娘生得貌美,虽净了面,那眉眼间还是极俊。
她已年满十八长成了大姑娘,身段是玲珑婀娜,着一系轻薄地夏衫儿,那瞬间,大公子是起了反应地。
但这冲动能压抑得住。
他起身去替自己倒了杯茶,又见到里厢房的门口坐着一个小姑娘在那打着盹儿,料来是值夜的丫鬟。只是因白日太忙,睡得沉了。
他也没把人叫醒,喝够了水又迈出房门,此间一直动静极轻,他外出去侧间如了厕,又去澡房里冲了个冷水澡。
再回来时,那值夜地小丫头终于醒了,见了新姑爷,面上一惊,略惶恐问安:“姑爷好!奴不知您已醒了,请宽恕!”
“无事。去侧屋歇着罢。我这里不需要下人坐在房门口。”
各府有各府地规矩,进了这府便得依府上行事。
那丫头赶紧去了侧屋,在那小榻上老老实实地歇着。
她心里想着姑爷是要与小姐洞房地,因此也不敢睡得太死。
大公子关了里厢房的门,看着一室的喜庆,这喜屋是他亲眼看着布置的。由始至终,他迎亲的喜悦极淡,只觉人生到了何阶段做何事,他身为中丞嫡长子,有庇护家族的重担在身,所幸他未曾出过大错。
石榴小树(43)
石榴小树(43)
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美貌娇妻,他又坐在床侧沉思了半晌,最终,他大手一挥,长长袖风扫过处烛火尽灭。仅留了外厢房的烛光照明。
他夜间不喜灯火太亮。
熟睡的王雪芙是被疼醒的。
剧烈地疼痛宛如一把尖刀刺入肉里,疼得她惊声尖叫!清醒之时只觉一张嘴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那过于强劲地力量令她挣脱不得,还伴随着一股淡淡地酒气与皂胰子的香味。
这些还令她来不及过多地感受,那双腿之间便有一根深沉硬物毫不留情刺入她体内——
火辣辣地疼痛令她下意识挣扎,并双眼泛着泪光面色惨白——
这是新婚夜,醉酒的年轻夫君留给她的刻骨铭心地洞房……
之后便是毫不怜香惜玉地抽插,一进一出地带出来的血水缓解了她的剧痛,可也让疼痛持续不断。
她疼得毫无力气并伴着急喘气,黑暗中只听到无声地肉体碰撞声,时而夹杂着年轻男子粗重地喘息音。
被捂住的嘴代表着趴伏在她身上的男子并不想听到她的呻吟,不管是疼痛的还是欢愉的。
她几近晕厥中,她的夫君在她身上剧烈地急速撞击后迎来一波短暂地僵硬,她感激着那片刻。
再之后,他抽离她身体,她感觉身体在充实后又迎来空虚的阶段里,最多的是剧痛在缓解掉。
最后身边的夫君沉沉睡去,她独自蜷缩着自己一动也不敢动……期间她时不时地抽泣着。
若说王雪芙对初夜的印象,那便只有得一个字:疼!
她疼到黎明将至,屋外有丫头掌了灯进来,她才虚弱地唤了句:“替我准备汤水,我要沐浴。莫吵醒了姑爷。”
她说着扭头朝里侧望去,那醉酒的青年睡得极熟。
后来嬷嬷来服侍小姐,发现姑娘一沾水就疼,疼得哭泣了。怜惜问道:“小姐,姑爷可是粗鲁了?”
王雪芙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也不知晓该怎样形容,反正疼。
“女子家初夜都是这样疼的。小姐莫哭,多习惯几次便好了!”
王雪芙惊得身子一哆嗦,“嬷嬷,这样的疼痛我可不乐意呀!”
“姑爷到底是喝多了酒所以不够温柔的。”嬷嬷凑过去说悄悄话:“老奴也打听了,姑爷房中没人!”
王雪芙心头一惊,“怎的会这样?”
“所以说姑爷许是没什么经验伤了小姐,也莫怕。我早已找了妇科圣手替小姐瞧瞧。”
她说着便出去了,半晌后接来一个大夫装扮地妇人。“且替我家小姐瞧瞧,这女子初夜可莫落下什么伤口的。”
贵族间男女行了初礼后都会找上妇科圣手瞧上一瞧。
王雪芙忍着羞耻张开了双腿,那妇科圣手净了手拿了帕去查看,摇头道:“那位郎君是有些太粗鲁了,这洞口都撒裂了还一直在冒血水,得缝线呀。小夫人这伤口不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不可同房,否则是要发炎生腐肉的!”
王雪芙听得没忍住晕厥了过去!
碧花楼的事儿,一早也是传进了主母尚氏与尚中丞耳朵里。
主母尚氏与尚中丞刚起床,面面相觑,尚中丞便恼道:“早让你送两个丫头到益哥儿房中去的!闹出这种胡事!”
主母尚氏也委屈,“我儿不近女色是我错?莫不是你平日对他要求太严苛!”
石榴小树(44)贺1000珠的加更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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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本就该志在官场,学那些个绣花枕头整日玩女人么?!”
眼看着夫妻二人将要吵起来,好歹也是尚中丞先退一步,挥挥手说道:“罢了罢了,益哥儿也不是个鲁莽之人,定也是因酒误事所致。这敬酒茶便先不喝了。”
主母尚氏正觉不妥,便有下人过来禀告众人都候在厅里了。
尚中丞一愣,“那便先收拾了罢。”
夫妻二人收拾了一番去了正厅。
正厅里众人早已穿戴整齐候着,其中自也有尚二公子夫妇。
主母尚氏来时,便有丽夫人开口询问:“我听说昨夜大公子行房,好似将新娘子弄伤了呢?”
“这消息倒也是传得快!是哪些嘴碎的丫鬟婆子的稍后给揪出来重打二十个板子!让我瞧瞧日后还有谁敢乱嚼舌根子的!”
主母尚氏一番话吓住了众人的好奇心。
那主动提出来此话题的丽夫人也是脸一白,悄悄地退回自己椅子上坐好了。
尚中丞闻言,改了主意,差管家过来,“你先去打听一下碧花楼的具体情况。若是大少夫人不便过来,我们便过去探望她。”
主母尚氏正待开口,尚中丞便瞪了她一眼,她只得悻悻然扭开了脸去。
众人等了小半盏茶,管家回来了,回话道:“大公子这卯时怕是不能来敬酒了。大少夫人的奶嬷子说少夫人得卧床静养,怕再伤着……”
最后一句话他声音压得只得尚中丞夫妇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