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琦立即喊了声:“姐夫好。”
祁砚京扬了扬唇,“你好。”
莉莉有点激动,难怪上次老板说下次让他们看个够,这下真的能看个够了。
给大家介绍完祁砚京后又分了下午茶,他俩去窗边的那张桌子坐下。
温知闲看着他笑着又问了句:“怎么下午想着过来?”
“下午写完了报告又没课就过来了。”他话里带着三分打趣:“昨天你不是说顾煜辰来过吗,我要不来一次他们是不是得叫别人姐夫了?”
温知闲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事儿,她唇角不禁上扬:“怎么可能,我可是跟他们说过了,别乱叫姐夫不然真姐夫会不高兴的。”
店里的年纪都比她小,有些还在上大学过来打临时工,平时叫她老板,但叫她先生那都是叫姐夫的。
祁砚京没想到她还澄清过,心里还是高兴的,他又道:“对了,我早上的时候问过爸妈了,晚上有空两家可以一起吃个饭。”
温知闲疑惑道:“你怎么问的?”
“学校离爸妈家又不远,早上就去了一趟,也加了联系方式。”虽说他和知闲结婚速度太快,但是这几次接触下来他岳父岳母看得出来还是很喜欢他的。
他怀疑是跟知闲那前任有了对比。
温知闲愣了下,“你早上还专门去了一趟呀?那我爸妈是不是很高兴?”
祁砚京没否认。
“你太上心了,我爸妈肯定喜欢你。”她托着腮,张了张口想提一嘴顾煜辰的,但是又觉得不太好。
祁砚京看着她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直接道:“想说什么说什么,我们结婚的初衷不就是这样吗。”
他们是从萍水相逢开始的,没感情基础但是互相的倾诉对象,他不希望他和知闲之间有任何间隙。
她也就说了出来:“我们家和顾家从小就认识,即便我和顾煜辰在一起了,顾煜辰还是按照以前那样来家里拜访,对我爸妈也不算是上心,毕竟他对我也不上心,现在你这么有诚意,我爸妈难免对你有好感。”
祁砚京调侃道:“那倒是感谢他给我提供了便利。”
温知闲眸里染着笑意,门口进来了人,她朝着门口那抬了抬下巴,“那就是订三千杯咖啡的,好像是助理。”
她起身,朝着祁砚京道了句:“等我会儿,我先过去。”
祁砚京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目光沉沉。
温知闲帮忙搬了一只箱子,祁砚京走了过去,“我来帮你。”
听到声音,助理怔了下,看向声音来源,直到祁砚京走到面前,他猛地僵住了。
祁砚京从温知闲手里接过箱子,轻声道了句:“我来就行。”
“姐夫好贴心啊。”岳琦吃了人家的东西,心早就从顾煜辰那边偏到祁砚京这了,当然要夸夸姐夫了,顾总可不会这样帮老板。
祁砚京听了自然是高兴。
助理从祁砚京手里直直拿过箱子,声音变得更温和了,“这是最后一个了,我搬了正好就可以离开了。”
第28章
温知闲,你在报复我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老板不远万里来这里订咖啡的。
“那麻烦你自己搬了。”祁砚京嗓音平淡。
助理微笑,“您客气了。”
他手里捧着箱子,朝着温知闲道了声:“温老板,再见。”
话音落,他朝着祁砚京微微点头,转身就走。
她看着被关上的门:“还要四天才能做完这三千杯的单子。”
“辛苦了。”祁砚京揉了揉她的脑袋。
后面在工作的店员小声议论,“这不比跟顾总在一起甜?”
“这么一说,顾总昨天那架势跟要家暴似的。”
温知闲走到前台那边,“我晚上有点事先走了啊。”
“是不是和姐夫去约会啊?”他们调侃着。
温知闲笑了笑,“走了走了。”
她拉上祁砚京离开了店里。
温知闲将车开回家,坐进了祁砚京的副驾驶座。
在路上时,温知闲才问:“餐厅订了吗?”
“我中午就订好了,在东宫。”
她还是感叹祁先生的面面俱到。
五点半到了酒店门口,东宫作为地标级顶级酒店处处透露着奢华。
两人从车上下来,碰巧在门口看见了温家父母。
“爸妈,这里。”温知闲挥了挥手,朝着他们跑了过去。
祁砚京站在他们面前叫了声“爸妈”。
温行止和沈玲看到女儿女婿脸上笑容越发浓烈,问道:“砚京,你爸妈到了吗?”
“到了,已经在包间等我们了。”
“那我们快去,可不能让亲家等太久了。”
祁砚京牵着知闲跟在岳父岳母身旁,一边道:“我爸妈本就是来早些等我们的。”
温行止沈玲直至现在为止还未对祁砚京有过任何一丝不满意,太优秀了,就连还没见面的父母的礼数他们都是认可的。
温知闲抬头看着祁先生,似乎他和自己爸妈已经熟稔了。
祁砚京感受到目光将她往自己身旁带了带。
进了包间,祁玉生和谭瑞谷迎了上来,双方父母问了个好,第一印象都挺不错。
见人来齐了,服务员礼貌的问了句:“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得到指令,立即出去准备菜品。
祁玉生先开口道:“亲家,这里我们先给你们赔个不是,我们这儿子这次做的确实太过了。”
谁让祁砚京先跟知闲提的结婚,这连父母都没见过不就等于哄骗人家吗,再怎么说也该赔个不是。
温行止笑了两声:“哪里的话,都是孩子们自己做的决定,虽说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砚京这孩子我们也是认可的。”
这不认可也不行啊,都结婚了还能怎么着,起码暂时是非常认可的。
父母间聊开了后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温知闲和祁砚京两人认真吃饭,挨在一起小声说话。
一顿饭吃到了八点半才算结束。
两家父母脸上笑意不减,临走时分别跟自家孩子说道了几句,才算结束。
把父母全送上车之后,温知闲才道:“你是不是提前结了账?”
祁砚京看向路对面的停着的那辆阿斯顿马丁,不禁心里啧了声,急速变脸转头朝着知闲笑道:“可能是我爸妈。”
温知闲眨着眼睛看他:“我本来就打算你订餐厅我付款的,又没成功。”
“这代表我爸妈喜欢你啊。”
两人站在路边,夜风乍起,徐徐吹起知闲的长发,他伸手拨了几下别在她耳后。
现在为止他也没后悔自己的冲动,反倒是自己占了很多便宜。
心理医生说的对,拥有一个同频共振的身边人胜过很多开导。
他俩都喝了酒但喝的不多,于是叫了个代驾。
进了后座,祁砚京降下车窗看向路对面的那辆阿斯顿马丁,恰好那辆车后座车窗也降了下来,车内昏暗看不清人模样,后座的人将手伸出车窗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祁砚京收回目光调整了个姿势靠在温知闲身上。
夜风有点凉,前面代驾开车的小哥将窗户生升上去了一半儿。
半个小时才将他们送到家。
到了家,祁砚京翻了遍朋友圈,发现他岳父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他俩的结婚证还有今晚吃饭的内容。
这算是公开他了?
他立即将结婚证找了出来,交叠在一起,对着结婚证也拍了张照片,也发了个朋友圈,配文:
这样所有人就应该知道他结婚了。
不出所料,看到的都给他发了祝福。
他还深陷在看祝福的恣意中,桌上温知闲的手机响个不停,他瞥了眼屏幕,没有备注只有一串数字,就是不停歇一个接一个的打。
手机铃声吵得他头疼。
也庆幸他最近睡眠质量好了,要是搁之前听着一连串的噪音,这手机是别想完整着放在桌上了。
温知闲洗完澡出来,听到手机铃声,她问了句:“谁啊?”
“没有备注,一串数字,打了得有四个电话了。”
温知闲心底浮现了一个名字,“你接。”
祁砚京似乎知道了什么,这个时间点疯了似的打电话,再加上岳父发的朋友圈,很难不怀疑是他。
他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还没先开口,那头就传来暴怒声:“温知闲你他妈发什么疯,你到底跟谁结婚了,这他妈才跟我分开多久啊,你就找着下家了?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啊,你不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跟别人好了吧?”
顾煜辰的声音不小,她坐在祁砚京身旁听的真真切切,她忍不住拿过手机,“你在通过造谣我来安慰自己吗?既然你都知道分手了那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儿,我现在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了,是我想要的互相尊重付出的婚姻。”
顾煜辰紧咬着牙:“我再说一遍我们没有分手。”
“恋爱不具备法律效应,如果你非得这么说,那我可以说我们从没在一起过。”
“温知闲!你在报复我。”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在意你沉溺在过去,你哪像是和我恋爱,我现在真怀疑你是不是把我当初和我在一起是把我看成李朝暮了。”她轻嘲着。
她本就是无心说的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顾煜辰瞳孔骤缩,捏着手机边缘的指腹泛白。
第29章
和婆婆吃饭
他片刻慌神。
亏心事本就不能做。
“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任何不好的情绪不是我造成的,我不欠你什么。”她说完挂了电话,顺便把这个号码也给拉黑了。
她看向祁砚京,有些歉意:“抱歉,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的。”
当着丈夫的面和前任battle,怎么想都怪。
祁砚京摇头,“没事。”
当初他们结婚之前他就知道有这么回事,现在结婚了能从她那亲耳听到她和前任说不喜欢他了这句话,其实也挺爱听的。
“你和他说话没以前那么激动,你已经在放下他了,对自己不利的感情要立马抽身,否则会伤到自己。”
祁砚京眸底像是波澜不惊的海域,薄唇轻启缓缓又吐出两个字:“会疼。”
他温声细语的说着话安抚着她的心,就像是一双手在修补她缺失的东西。
温知闲愣神的盯着他,明明看起来那么冷对她说话却总是轻声细语的。
受了伤舔舐伤口,没想到运气好碰上了一剂特效药。
夜半。
顾煜辰从晚上那通电话开始他就开始慌神了。
如坠冰窟。
时间久的他差点都快忘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和温知闲在一起。
他躺在沙发上,刺眼的灯光迫使他闭上眼睛,一时间记忆涌了上来止都止不住。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知闲喜欢自己,她的目光总会为自己停留,但是他觉得知闲在她面前太乖了,只能是妹妹。
后来他认识了李朝暮,她的那股劲儿太招他喜欢了,后来他们分了,那段时间他跟失了魂似的,买醉泡吧常有的事儿,直到那个冬天的夜里知闲找来。
她穿了件白色的羊绒毛呢大衣围了一条山茶花的围巾,许是外面天气寒冷她露在外的鼻尖冻得微红,和酒吧里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那像极了他第一次遇见李朝暮的时候。
知闲当时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他只顾着问了句:“你喜不喜欢我?”
当时他就是太想朝暮了,想着乖就乖吧,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起码某个瞬间她是像朝暮的。
他确实没把知闲当一回事,她对自己好太久了,他都已经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的,甚至自己比起以前还只是朋友那会更过分,起码以前他觉得一起长大的妹妹,他会更照顾点,后来连对她稍微的偏爱都没了。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他把这些全都当做理所当然的呢……
是她不对自己索取,是乖巧听话,还是什么……
以前温叔沈姨对自己是赞不绝口,怎么会到了连面都不想和他见的地步。
知闲的每个关心爱他的瞬间都化作了利刃扎进了他心口。
他就像是两年前捡到了一个治愈的音乐盒,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没能好好的呵护甚至不惜砸烂了它,直到没了它才发现自己被反噬了。
但是他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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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闲在午饭前突然接到了她婆婆谭瑞谷的电话,有些诧异。
接通后,那头谭瑞谷态度还是一贯的好,“知闲,吃饭了吗?”
她应道:“刚准备去吃饭。”
“我今儿出来逛逛,等会一起吃个饭行不?”
温知闲倒是没拒绝,“好啊,妈,你在哪个餐厅,我等会过来。”
“我还真不知道这附近哪个餐厅不错,你来定,我等会让司机过去。”谭瑞谷让她决定。
她也不推托了,说了家之前吃过的餐厅,这才挂了电话赶了过去。
感觉她这婆婆找她吃饭有事要说。
到了餐厅,谭瑞谷已经在找位置坐下了,见她来立即招了招手。
她婆婆的年纪肯定是比她爸妈年纪大的,虽说看起来不显但这感觉上就是年长。
“妈,我来迟了。”她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坐在了谭瑞谷对面。
谭瑞谷朝着她笑了笑,“是我本来就在这附近,到的早了点。”
菜上齐后,谭瑞谷朝着知闲问道:“和砚京生活在一起还好吗?”
原来是想问他俩住一起怎么样的。
“挺好的,祁……砚京很照顾我。”她叫祁先生叫习惯了,她不觉得这么叫是生疏,但是旁人听着就跟她想的不一样了。
谭瑞谷知道他们不是那么熟悉,也没戳破她。
“砚京性子沉闷,就是太多事儿全压在心里,压得都成病了,他就是不愿意和任何人说,和谁都亲近不起来,但他对你不同。”
她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怎么想的,祁砚京的心思压得太深了,看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