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不说,转身离开了,出了酒吧面上又是那副冰冷。
今天他没看见祁砚京,大可以下去找知闲,但是被问到了他回答不了的问题,他待不下去。
她给自己送过很多东西,有珍贵的有些是有意义的,他是知道放哪了,但对于那些不起眼的东西,他压根就不记得了。
但记得她送过三次蜂蜜给自己,每次都会叮嘱自己几句,现在想起来有些不解,明明她说的话也不多,为什么自己还觉得觉在心里烦躁呢?
已经记不清自己原本的想法了。
他不禁好笑,年纪又不大,怎么该记的事情一件都记不清了。
他开车回家,回自己原本住的地方。
自从和知闲分手之后,自己对某些东西有点应激反应,索性他就换了处住所。
他再次按下密码进了门,站在玄关处,灯光骤然亮起,入眼的还是熟悉的环境。
但他看着心里情不自禁的心里有些慌张。
他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知闲曾经送给他的蜂蜜。
明明有三罐,怎么一罐都找不着?
第116章
空罐子是没有然后的
他翻完最后一个柜子,站在原地想了会儿。
怎么跟失忆了似得。
他给秘书打了电话。
大晚上接到老板的电话秘书生无可恋,刚接通就听那头老板问:“过去两年我有没有收到过蜂蜜?”
秘书:“……”
大老板问这种话怎么这么喜感。
“我们集团的所有合作中并没有人给您送过蜂蜜。”他脑子一转,花了一秒钟突然想到现在大晚上是emo的时间,可能是有关感情,往老板的情感史上想,还真给他想到了一件事儿。
他又道:“半年前温小姐之前有给您送过。”
“东西呢?”他没带回来吗?
“大概是年会的时候,全分了。”当天饭桌上还算热闹,说说笑笑的不记得是谁打趣提到老板办公室里面有罐蜂蜜,然后他们就笑着闹老板,也就给大家都分了。
当时在老板还没开口的时候,他还多嘴说了几句,毕竟是老板未婚妻给的东西,再怎么样也是私有物品吧,以为老板被这么多人闹,怕他一个人挡不住这么多张嘴,也就说了两句,结果老板说拿过来给大家分了。
他回家后又想起这么件事儿,觉得自己多事,老板是什么人啊,他不乐意谁敢多说一句话,他想私占的东西哪有占不了的?
老板他只是觉得无所谓。
当时就认为长不了,不是他不希望老板不好,而是这件事情就是缩影,总有一天会爆发。
顾煜辰听完有些好笑,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真是能做的出来的,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他知道知闲不会离开他,下次还会有的,所以慷慨的对所有人分享,因为得来的太容易了。
他清楚的明白就是贱,触手可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觉得廉价,在茫茫人海里看得见摸不到的才觉得珍贵。
“然后呢?”他问。
秘书沉默了几秒,回了句:“老板,空罐子是没有然后的。”
本来在老板心里就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物品,没能物尽其用那就更没用了,所以就像你和温小姐一样没有然后。
顾煜辰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秘书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心里慌张暗道完蛋。
是不是该向其他公司投简历了?
这下彻底睡不着了,估计睡着也会做噩梦,梦到老板用一百八十种方法将他辞退。
顾煜辰看向茶水台那边,心脏跳动加速,他转过身关上门离开了这里。
-
温知闲趴在车窗边上。
她半眯着眼舒服的吹着夜风。
“知闲,你没事吧?”宋楷瑞开着车问了声。
“你今晚问了好几遍了。”她就是嘴说的比较快,脑子反应稍微慢了那么一点而已。
不就是怕她喝了酒影响伤口。
早知道后劲儿大,就不让她尝了。
他们赶在祁砚京回来前把温知闲送回了家。
顺便还贴心的倒好热水,让她在家里等着祁砚京。
把她安置妥当了之后,他俩才离开。
下了电梯出去后,在外面正巧迎面碰上了祁砚京。
祁砚京看见他们也并不惊讶,知闲和他们一起吃饭他还是放心的。
其实要说起不放心,也得是他们这两个发小不放心他才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想着突然有些羡慕。
祁砚京折返送他们出了小区大门。
“知闲还在家呢,你回去吧。”
祁砚京微微颔首,看着他们离开才回去。
温知闲在洗澡洗了一半刚抹上了沐浴露突然有点疼,猛地想起这两天尽量不要碰水,连忙把泡沫抹掉,将浴袍随便的遮在身上,推开门跑出去。
回到卧室,没想到祁砚京居然回来了,他正在脱外套,听到动静看了过去,看到温知闲浴袍凌乱的搭在身上,也就遮了一部分,这比什么都不穿还让人心生歹念。
他眉梢微挑,知道他回来这么热情?
他还准备伸手抱她呢,结果她面上带着慌乱之色,与他擦肩而过,他刚伸出去的手顿住了。
祁砚京:“?”
他诧异的转头看向急忙跑向桌旁的知闲,只见她将手臂伸了出来,抽了两张纸巾擦拭着伤口上的水渍。
祁砚京的情绪大起大落,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果然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他拿纸给她擦干了水渍,伤口周边都被水给泡的泛白,看的他心都揪了起来。
温知闲将脑袋抵在他胳膊上,哼哼唧唧了几声:“有点疼。”
“我给你发了消息,让你先别洗澡,等我回来,你没回我消息。”他一边给她擦伤口一边说,听起来有点委屈。
他在六点半的时候给她发的消息,一直到现在都三个多小时过去了,也没收到她的回复。
还想着自己的担心是不是多余了,看来自己想的根本没错。
温知闲仰头看他,“那你生气吗?”
“没有生气。”
“我就是一直没看手机,所以没回你消息。”
祁砚京问她:“那你们去哪玩了?”
估计宋楷瑞和秦昭礼送她也没多久。
“酒吧。”
祁砚京给她擦伤口的手一顿,对上了她的眼神。
“没有啦,昭礼的一个朋友酒吧开业,去玩而已。”
祁砚京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手上的动作。
因为被水泡的泛白,怕重了弄疼她,所以动作格外轻柔。
温知闲想了想,还是问了句:“那如果我说我喝了点酒,你会生气吗?”
她盯着祁砚京的脸,看他抿紧了唇……
为自己辩解了一句:“那个酒很香,像是果汁,我就喝了一点。”
祁砚京并没有听进去她的狡辩,“嗯嗯嗯,果汁,就喝亿点。”
他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后,顺便帮她把药膏给抹了。
耐心的和她说:“知闲,下次不可以了。”
“那个酒后劲挺大的。”
她还没说完,祁砚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刚刚谁说像果汁的?”
“哎呀,我想说我让楷瑞帮我问顾煜辰是不是把我那罐蜂蜜给糟蹋了。”
祁砚京“嗯”了声:“问出来了吗?”
“没有,他就是不说。”
他心里暗暗发笑,那肯定就是被他扔了呗,要不然早就表现了,以他现在那垂死挣扎的劲儿,能藏着不说?
第117章
才不要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他现在虽然对顾煜辰放松警惕了,但那疯狗贼心不死,还是得提防着的。
祁砚京给她抹完药后,这才意识到她随意搭在身上的浴袍更加松垮了,她靠在自己身上,脚踩在沙发上,知道她无意,但在他眼里完全像是在勾引自己。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昨天才做过的,昨晚还抱怨了他,想到这他伸手将她的浴袍的那根系带给整理好,却又被温知闲给抽开了。
“我还没洗完,身上泡沫都要干了。”她起身往浴室去。
祁砚京也跟着去了,怕她又碰到水。
……
洗完澡,温知闲套上真丝吊带睡裙。
她从浴室出来,爬上床,朝着身旁的祁砚京问:“晚上喝酒了吗?”
回来的时候也没感觉他身上有酒气。
“喝了半杯,不多。”
当真是没人敢灌他,今天的饭桌格外和谐,就连之前最喜欢灌人酒的那位组织者也没灌他,更没说些什么捧他的话。
这位组织者跟之前诬陷他论文的那位教授关系匪浅,所以每次他在,这位组织者就夸赞他,夸得格外夸张,分明就是捧杀,也喜欢灌他酒,不喝就是不给年纪大的面子。
自从上次舆论过后,就格外客气。
“那还好。”她话锋一转,“那你家背景出来之后,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祁砚京点头:“自然是有的,但都是对我有益的。”
“今天参加学术交流会,吃顿饭就收到一沓名片。”学校里学者老师教授,基本上都是有公司的,而且有些上课都是副业的,主业是开公司。
去年也参加过,在他们中间他就算是异类,不想着赚钱,不四处讲课也不开公司,就领着工资外加一些课题费,任凭别人在他面前怎么阴阳怪气他也不在意。
今天没一个敢说那些话的。
“他们认为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学校,以后会回去接手云恒。”
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是这么想的,包括她,如果不是知道祁砚京对经商没心思,她也会认为他只是来玩几年,但是知道内情后,她觉得祁砚京应该是不可能管理家族企业的。
她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笑着问他:“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必须得回家接手企业,那会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祁砚京第一个说的就是:“我哥出事。”
只要家里有他哥在,他不想做什么就不做,反正有他哥顶着。
嗯……祁砚京他大哥确实很关心这个弟弟,她看都能看出来。
接着,他认真的思考起所有可能性,“有一种可能性为零的,但是我也会回去。”
温知闲问他:“什么?”
“我爸妈拿他们自己威胁我。”他说完不禁笑了声,“可能性为零。”
一般情况下他父母会认同他的所有想法,自然不会拿生命威胁他,而且也不实际。
他最后看向温知闲,目光定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好一会,“还有你。”
温知闲“嗯?”了声:“我什么?我才不要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呢。”
她环住祁砚京的腰伏在他身上,“我要你开心点。”
祁砚京目光柔和了下来,顺捋着她的发丝,“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会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关于你有好多不确定的因素,如果你能开心,我可以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的生活太单调了。
习惯她在自己耳边叽叽咕咕说不停,好像每天都有很多话,翻个天气预报都能在床上扭来扭去小声嘀咕着说好几句话。
其实在他看来干什么都无所谓,不过就是分愿不愿意而已。
……
十点半就关灯入眠,祁砚京大概十分钟左右就睡着了。
她侧过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他那张俊美的面容,他真是睡的越来越快了!
她小臂上的那道伤口可能是碰水了的原因,现在像是细细密密的针扎一样,不是特别疼,但是就是那种感觉像针在扎,那种痛感让她睡不着。
她开始懊悔自己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从一旁捞过那只祁砚京送的茸毛小猫,抱着小猫的脖子,手感很好又捏了好几下。
又不敢大幅度的动,怕吵醒祁砚京,窝在被子里许是到凌晨一两点才睡着。
-
由于睡得迟,一直到上午快九点才起床。
已是五月下旬了,天气热了起来,九点的阳光格外耀眼。
她摸出手机,发现婆婆给她打了电话,但是自己睡觉时手机一般都静音,所以没接到。
电话没打通,便给她发了消息,是八点十分发来的一条语音。
她点开听,“知闲,上午在店里吗?”
听完后她给婆婆打去了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电话。
“妈,早啊。”虽然已经不早了。
谭瑞谷也和她问了声好,“早啊知闲。”
她解释道:“妈我没接到电话是因为还没醒,昨晚睡的有点迟,今早就……起迟了。”
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太阳晒屁股也无所谓,睡觉怎么了!就是爱睡!
有的只是没接到长辈电话的一丝歉意。
谭瑞谷笑的有点意味深长,“好好好,我知道。”
给知闲打电话没人接听后,她就给祁砚京打了电话,祁砚京说她昨晚睡得迟,醒了一定会回电话的。
温知闲听这语气怎么感觉怪怪的……
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误会他们昨晚进行夫妻生活了。
但也没打算反驳,她和祁砚京也是经常性的夫妻生活,反正他们是真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