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房间里的窗帘换了个颜se,是昨天刚来换的。
“绿se好,这颜se一看就有生命力,就舒服。”
刘阿姨上来打扫卫生,竭尽全力地对她说开朗地话。
禾霓没有说话,只是漫无目的拿着手机,她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
“洗了苹果,多吃水果对身t好。”
都是她切好了,放在了她的床边。
“不用忙了阿姨。”
“没忙活,这才多大点事……”
刘阿姨看着她的脸,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总觉得她好像越来越瘦了。
从左腮到右腮,瘦的整个人的脸颊好像有点凹了下去。
她听说禾霓是没有父母亲人,这么一个独身的nv子嫁进了有钱人家哪里算是什么好事。
“吃点吧,你看这瘦的……不说孩子,你自己哪能好受了。”
自从那天这夫妻俩从医院回来后,两个人连房都分了,宋良骏这几天一直都睡在客房里。
那天她隐约也是听到了一些话。
刘阿姨自己也有一个nv儿,她就从来不想叫她nv儿嫁去什么大富大贵家里头。
为主是你b不上人家,人家也不拿你当回事,不过平白无故平贱了自己。
她看着禾霓的脸,“你有什么话,你对我说,你守着我说,我谁也不认识。”
别人就算是关在笼子里的鸟,你打开门,它兴许都能飞出去。
但她呢,她是屏风上的鸟,不是活的,是si的,哪天被一把火点了,逃不掉,si也是si在这里。
太可怜……
禾霓听到她说这句话,抬眼幽幽的看向她。
“虽然我不b你们这些年轻人,但是阿姨我再怎么说也b你们这些人见过的多。”
刘阿姨见她神情有松动,她伸手攥住禾霓的手,这一握简直冰凉,她吓了一跳,但没松手,反倒是更用力的攥住她的手。
粗糙,温热的一只手。
禾霓红了脸,她有些慌乱,张了张嘴,低下头去,过了几秒又抬起头,“你,你信神吗?”
刘阿姨愣了一下,“神?”
“你信吗?”
虽然谈不上多么迷信,但是这种东西她一直都是抱着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禾霓见她不说话,她一把攥住刘阿姨的手,“你信吗……我曾经也去医院检查过,后来有一个h仙也说过,实际上我是不可能怀孕的。”
“但现在,”她咬着唇,攥着她的手在发抖,“良骏他不信这些。”
‘你完全是被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给骗了!’
那天晚上,她也对宋良骏全盘托出过。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些东西都是不可信的,不科学!’
‘不是的,’
‘那现在是什么意思,事实摆在眼前,你还以为那些家伙不是骗你的?道士道士……宋温书一家变成现在这样不就是被这些家伙给搅的!’
良骏的神情,言犹在耳,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把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他还是太无知了!
“你肯信吗?”
她仰着头,紧紧抓着刘阿姨的手。
“……老一辈的人多少都信这些,不过,”刘阿姨被她这副样子说的不知为何竟也有点紧张,她低声对她道,“这些东西不能乱讲的禾小姐!一旦乱讲,哪怕不是真的,也会被一些不g净的东西缠上。”
“夫妻没有不会吵架,这东西不是人人都信,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来这段日子,凭心说,宋先生也是真心拿你好……”
“不是!”
她忽然提高了音量,刘阿姨叫她吓一跳,她下意识要将手从她手中ch0u回来,但这么一ch0u竟然发现根本ch0u不出来。
她的力气何以这样大?
“你听我说,”
开始有些怕她了,但禾霓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可哀。
“你听我说啊……”
“好好,你说,不要激动,哎呦,不要动气。”
禾霓举起手来,她擦了擦眼,但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落泪,她现在连落泪都不知真假了,说起话来,就像小孩喝汽水,咕咕的,含在喉咙里。
“……”
她深x1一口气,哑声道,“我是不能怀孕的,你知道吗?所以……”
停下来,她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总之急急看了看,随后越发低声急诉,“我,我是被一个男人缠上了!你能明白吗?”
禾霓只顾着想叫一个人懂得她,未发现刘阿姨的脸se在她的话语中渐渐僵住了。
“这孩子,它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和良骏的孩子……我不是自愿要这个的!”
她回想又觉得自己的这几句话又有些不准确,补充说,“不,他不是男人,他根本就不是人!这个孩子,它肯定也不是个孩子,谁知道它是个什么,我不能生下它——”
她说完这句话,忽然楼下的门铃似乎响起来了。
刘阿姨猛地把自己的手从她手里ch0u了出来,“来人了,好像来人了。”
真是越听越不对劲,莫名脊背发凉,总好像被什么东西盯到一样,冷汗冒了一身,汇流成河。
“别去开门——”
谁知她刚想走,忽然身后的nv人又叫起来。
可怜,怎么能不可怜,好端端的一个孩子,竟成了这副样子。
“我去看看是谁……”
可怜又怎么样呢。
刘阿姨转身出了门,听到身后她的声音竟然要来抓她,她头也没回逃也似地下了楼。
下了楼门铃还在响,她紧忙走过去,打开门,一开门愣了一下。
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
“您好?”
男人笑了笑,“你好。”
这是他的伎俩,他不是擅长故技重施,他是擅长以此来迷惑人类。
禾霓正要去打开房门,他的声音却又在她的背后出现。
“真可怜。”
人心就像一座庙,人说出口的话就像是一场大火。
一把火把人心烧没了,再修修补补也回不到最初。
到了晚上,宋良骏回来时,她甚至听到了刘阿姨对宋良骏提起了他。
“隔壁的男人?”
“对,送来东西,我给放在茶几上了。”
宋良骏皱眉问道,“他没进来?”
“没有,就站在门外,我叫他进来,他也不肯,只说你不在家他就不方便进来了,然后就送了这个。”
只是两瓶酒,没什么特别的。
但刘阿姨得知他是良骏‘兄弟’后,反复夸他,“看着人就是好人。”
宋良骏虽然不愿意听,但当着外人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应下。
禾霓坐在餐桌旁,心口一阵绞痛,作恶。
她知道就算她往后再怎么想在刘阿姨和宋良骏面前提起他,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