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都是你们逼我的

    荣华富贵白芷冷笑一声：臣妾的女儿，就算不嫁人，臣妾也能保她一生荣华富贵！

    说这话时，白芷正靠在贵妃榻上，面前的地毯上摆满了珍贵宝物。

    这些统统是越渊今日亲自送来，目的便是为了与白芷求和。

    白芷抬脚，踩在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红玛瑙上。

    这般成色的红宝，搁在寻常人家怕是能当传家宝供着，偏生在她眼里，倒比碾碎一粒白米还不值当。

    既然陛下执着于要将她妍儿嫁去那般遥远之封地，那臣妾愿意妍儿终身不嫁，陪着臣妾一起在院里京城之地吃斋念佛。白芷仰头，眸中含笑的看向越渊。

    她仰首望着越渊，眼底流转着复杂的光。

    曾几何时，她仍怀着现世之人的天真，以为情之一字，既已许下便是生生世世。

    直至那日在凤鸾殿中，她挨了一巴掌，方知越渊爱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她。

    他爱的只是自己所表演出来的白芷，那个看似娇纵无理，其实事事仍会体谅着他、为他着想的那个白芷。

    越渊谁都不爱，只爱自己罢了。

    芷儿，你不要胡闹了。越渊揉着眉心，满是疲惫的说道：妍儿身为公主，自出生起便注定了她身不由己的命运。朕知晓你心疼妍儿，可是她乃纯阴之体是事实，如何能不送出京城

    陛下也相信纯阴之体能祸害国运一事白芷执拗的盯着他，试图要个答案：这些年来，陛下所拥有的一切，难道被所谓的纯阴之体影响过吗

    白芷说的不无道理。

    这些年来，越渊的帝王之路，可谓顺遂无阻。

    天灾人祸鲜少侵扰，纵有棘手之事，亦能迅速平息。

    可越渊却冷脸道，休要胡言！你若是还冥顽不灵，那你便陪越妍一起去边境吧！

    说罢，越渊拂袖而去，再不曾理会白芷。

    殿内死寂一瞬，随即白芷骤然癫笑出声。

    那笑声凄厉，似哭似狂。

    她猛地挥袖扫落案上珍宝，金玉瓷器轰然坠地，碎屑四溅。

    宫人骇然跪伏，却见她赤足踏过满地狼藉。

    鲜血随着她的脚步淌过毛毯，将地面染得血色一片，可她却好似察觉不到疼痛似的，形如走尸的往外走去。

    白芷狠狠抓住柱身，指甲划出血来，瞧着尤为可怖。

    她咬牙切齿道，好，好，都是你们逼我的....没有了系统，我一样可以对付你们。

    *

    越妍的及笄宴，如期而至。

    此次宴席办的尤为奢华，越渊亲自掌眼，从今日御花园的装饰，到席间菜品，他一一过目。

    连宴上用的金盏银箸，越渊都命匠人新铸了缠枝莲纹，唯恐不够贵重。

    席间王公贵族络绎不绝，贺词一句比一句漂亮。

    陛下待十公主，当真慈父心肠啊！

    这般排场，便是嫡出的皇子也比不上呢！

    越渊坐于高座，闻言只是淡淡颔首，目光却时不时瞥向殿门——白芷称病未至，而越妍，至今还未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