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符醒来时,身子沉重不堪,右眼还传出阵阵刺痛。
付符真的要疯了。
他不能相信这一切……
泪水止不住地向外溢出。
呕吐物颜色实在是不太好看,经过喉咙时,胃酸不断灼烧。
付符想逃。
付符想死。
他最后躺在呕吐物上不断痉挛。
……
当付符再次醒来时,他那只有原来的二分之一的视线,还是让他好不适应。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左眼所视皆蒙上了一层灰暗,看不清,看不楚。
他不知所为的向前走,好像有什么吸引着似的。
是光。
付符看到了灰暗中射出了一道光芒。
他想抓住。
付符拖着身体向前走,他本想跑的,但是他没有力气,只能急切的走。
光越来越近了。
付符看到了!他能看到那光中的东西!
是什么?
会是什么?!
但当他缓缓的停下了脚步,向前伸出的手也猛然垂下。
他全身发怵,身体里的血液好像被冻僵,只有侵蚀入骨的寒冷。
他的血液凝固了。
究竟是什么呢?
尸体。
诗晴的尸体。
她的尸体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的容颜依旧,是合着眼的,只像是在一个寻常的午后酣睡一样。
“诗…诗晴啊!”付符的全身又重生了,因为有了知觉。
他跪倒在尸体面前,低着头不敢再去看一眼,泪不断流出,一颗颗的滴下。
“对不起……如果我没有做出那种事情,我们也不会有这种下场……”
付符哽咽着,将心中的悔恨不断的说出,说的越多,他的泪也流的越多。
他真的知道错了。如果命运可以重来,如果这是一场梦呢?
“呜呜……呜呜……”付符仿佛要将骨髓深处的悲伤全部倾泻而出,是止不住的,不断往下流的。
人啊,都是到最后才知道悔恨。
付符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血珠。
诗晴的尸体静静躺在泛着冷光的金属台上,皮肤苍白如纸,手腕上的宝石手链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那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此刻她的眼睑轻合,唇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极了他们新婚时她在晨光里熟睡的模样。
“好看吗?”裴添的声音突然从头顶的扬声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我特意给她化了妆,用的是你藏在书房抽屉里的那支纪梵希口红。”
付符浑身一颤,猛地抬头。
这才发现,天花板上密布着蛛网般的摄像头,红色的指示灯在阴影里明明灭灭,像无数双盯着猎物的眼睛。
整个房间的墙壁和地面都是光滑的不锈钢材质,冷硬的反光中,诗晴的尸体显得格外刺眼。
“你……你怎么会知道……”付符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那支口红是他的失误,也是酿成悲剧的开端。
“嘘——”裴添的轻笑透过扬声器扩散开来,“在我的‘梦之国’里,没有秘密。你看——”
尸体下方一个与地面完美契合的金属台,发出机械运转的咔嗒声,诗晴的尸体缓缓台起,脖颈以不自然的角度扭转,空洞的眼窝对着付符的方向。
付符尖叫着向后摔去,屁股撞在冰冷的地面上。
诗晴的尸体竟张开了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阿符……为什么……”
真实的令人可怕。
“够了!”付符蜷缩着抱住自己,指甲狠抓着胳膊,“你到底想怎么样?!”
裴添在房间另一头的玻璃幕墙后。
他穿着纯白的实验室外套,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俊美异常。和监控里那个疯狂解肢标本的模样判若两人,此刻却带着近乎温柔的笑意,指尖敲打着嵌在墙面上的电子屏。
“我想怎么样?”裴添歪了歪头,“付先生,是你自己闯进了我的后花园。那片树林下埋着七具尸体,——你猜,他们是不是也和你一样,为了求生挖掉了自己的眼睛?”
付符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忽然想起,在拖拽诗晴的尸体时,麻袋被划破的瞬间,她手腕上的手链勾住了枯枝,而他当时只顾着逃离,连她最爱的手链都没取下。
原来从那时起,他们就掉进了裴添的陷阱——那片树林根本就是裴添精心布置的猎场。
“不过你比他们有趣多了。”裴添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付符颈间的项圈突然发出“嘀嘀”的轻响。
“他们要么哭着求饶,要么发疯撞墙,只有你——”他的目光透过监视器落在付符右眼的纱布上。
“能对自己这么狠。你知道吗?当你挖掉眼球的那一刻,我的肾上腺素飙升到了顶点。”
诗晴尸体发出的声音仍在继续,每个音节都像生锈的刀片在神经上刮擦。
"想知道她最后说了什么吗?"裴添的手指在全息投影键盘上跳跃,诗晴的尸体重重摔回金属台,皮肤与钢板碰撞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
不锈钢墙面突然亮起无数屏幕,付符在三百六十度的镜像中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右眼缠着渗血的纱布,左眼瞳孔里跳动着来自不同角度的监控画面。他这才发现整个房间都是镜面,每个反射面都在实时播放裴添的监控影像。
"三月十五日,22:47。"裴添按下某个按键,主屏幕亮起酒店走廊的画面。穿着宝蓝色连衣裙的诗晴正在刷卡开门,腕间的宝石手链在顶灯下流光溢彩。
付符的呼吸凝滞了——这正是他尾随诗晴捉奸的那个雨夜。
全息投影在房间中央重构出总统套房的场景,付符看到自己浑身湿透地撞开浴室门,看到花洒下纠缠的男女,看到那只戴着婚戒的手抓起水晶烟灰缸——
"不要!"付符扑向投影中的自己,却穿透了虚拟影像摔在地上。
鲜血从指缝间滴落的触感如此真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
裴添的轻笑从四面八方涌来:"你以为她背叛了你?"主屏幕突然切换成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付符看到诗晴发给闺蜜的最后一条消息:「他最近总说闻到香水味,可我从来不用香水」
"苯丙酮尿症。"裴添的指尖划过自己颈间,那里有道淡粉色疤痕,"闻到不存在的气味是典型症状,只要在你的抗抑郁药里加点料"
付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突然闪回药盒里多出来的白色药片。那些声称是新型ssri的药物,那些服药后愈演愈烈的幻觉,那些深夜跟踪诗晴的偏执
金属台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嗡鸣,诗晴的尸体如提线木偶般直挺挺坐起。她的胸腔被打开,露出里面精密的机械装置,六根银色导管连接着人造心脏,随着裴添敲击键盘的节奏泵出暗红液体。
"现在让我们回到正题。"裴添按下红色按钮,所有屏幕同时播放不同角度的抛尸画面。付符看到自己拖着麻袋在树林踉跄,看到诗晴的手从裂缝中垂下,看到沾血的宝石手链勾住树根——
"你猜,她是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
这句话像一柄冰锥刺入付符的颅骨。画面放大到麻袋的裂缝,那只苍白的手正在以极其微弱的幅度抽搐。当付符停下喘气时,食指分明在泥地上划出一道血痕。
"不不可能"付符疯狂摇头,纱布渗出新鲜血迹,"我确认过她没有呼吸!"
"闭气四十三秒,这是她潜水俱乐部的最高纪录。"裴添调出一段水下监控,诗晴在泳池底部的身影如美人鱼般舒展,"当然,要感谢你买的会员卡。"
付符的胃部剧烈抽搐,呕吐物混合着血丝溅在镜面上。那些被他刻意忽视的细节突然清晰起来——麻袋里异常的重量,拖行时细微的蠕动,还有掩埋时土层不自然的震颤
"想知道活埋是什么感觉吗?"裴添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他按下某个开关,房间地面开始塌陷。付符随着成吨的仿真泥土坠落,当黑暗完全降临前,他听到恶魔最后的耳语:
"欢迎成为第七件藏品。"
泥土灌进口鼻的瞬间,那些颗粒分明的触感、腐叶混合着血腥味的气息,都在提醒他这不是梦境——裴添真的将他活埋了。
指节抠进潮湿的土壤里,某种滑腻的丝线正顺着指甲缝钻入皮肤,像是在血管里游走时的震颤。
“你的求生欲总能给我惊喜。”裴添的声音从头顶土层渗透下来,混着泥土簌簌掉落的轻响。
看着付符在那挣扎,不断的挣扎,裴添内心就一阵轻快。
“每具尸体都是‘梦之国’的养分。”裴添的声音带着近乎虔诚的颤抖,“他们的眼球是土,骨骼是水,而你——”
付符的身体只剩胸部以上了,泥土将他包裹,失重感让他无法清醒。
“求求您了!让我活下去,做什么都行…”
裴添的皮鞋尖碾碎最后一块土坷垃,潮湿的泥土气息混着付符喉间溢出的呜咽钻进鼻腔。
他蹲下身,指尖顺着付符绷紧的脖颈划到锁骨,指腹碾过凸起的骨节时,能感受到身下躯体因窒息前兆而产生的细微战栗。
“做什么都行?”裴添重复着这句话,拇指按压住付符剧烈跳动的,看着他左眼因缺氧而泛起的生理性水光,“包括用这具沾满泥土的身体取悦我?”
埋至胸口的泥土突然开始蠕动,数条硅胶制成的仿生触手从土间钻出,表面的黏液带着体温,吸盘般吸附在付符汗湿的衬衫上。
当其中一条滑过胯间时,付符猛地绷紧身体,喉间迸出破碎的呻吟——不是快感,而是被异物侵犯的耻辱与恐惧。
裴添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兴奋的细线,他扯下手套,掌心直接贴上付符被泥土糊满的下腹。
指尖隔着布料碾过逐渐发硬的部位时,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在羞耻与求生欲间的剧烈挣扎。
“瞧,你的身体比嘴巴诚实。”他笑着咬住付符颤抖的耳垂,湿热的呼吸混着泥土味喷在敏感的皮肤上,“是不是在想,只要让我满意,就能从这里爬出去?”
仿生触手突然开始有规律地收缩,付符的腰不受控制地向上顶了顶,咬破嘴唇才没让更多呻吟溢出。
裴添的手指滑进衬衫纽扣,指甲刮过乳头时,他终于压抑不住地哭出声:“别……别这样……”尾音却在触手骤然收紧的刺激下变成破碎的呜咽。
“嘘——”裴添舔去付符眼角的泥泪,舌尖掠过结痂的右眼纱布时尝到铁锈味的血腥,“你杀诗晴时,她是不是也这样哭着求过你?”这句话让付符浑身僵硬,而裴添趁机拉开他的裤链,掌心裹着泥土的粗糙摩擦与仿生触手的湿滑形成诡异的双重刺激。
泥土已埋到锁骨,付符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颅腔内轰鸣。
突然探入后穴,沾着黏液的触手轻易突破紧绷的括约肌,这种比死亡更难堪的羞辱让他眼前发黑。“啊——!”他终于尖叫出声,混着泥土的泪水滴在裴添手背上,“我、我取悦你……求你……”
裴添的在乳首动作骤然停顿,看着付符在泥土中扭曲的脸,突然爆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
他抽出手指,解开皮带的金属扣在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响,仿生触手适时退去,露出付符沾满黏液与泥土的下身。“用嘴。”
他捏住付符的下巴,强迫对方仰头,“记住,每一滴眼泪都会让埋你的土再加十斤。”
付符的睫毛上还沾着泥粒,当温热乌黑发紫的阴茎抵上嘴唇时,所有的尊严都随着泥土的重量碾成齑粉。
他张开嘴,舌尖尝到不属于自己的咸涩,喉间因吞咽动作而牵动颈部的项圈勒痕——那是裴添在活埋前重新扣上的微型炸弹,此刻正随着呼吸节奏发出威胁性的蓝光。
仿生触手再次缠上脚踝和乳首,这次带着明确的取悦目的。
让他在混乱的感官刺激中突然想起诗晴尸体上那抹虚假的微笑。
而当裴添的手指掐住他后颈,在即将窒息的瞬间释放时,所有的痛苦与耻辱都化作神经末梢的诡异快感,让他无意识地挺动腰肢。
“对,就这样。”裴添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生锈的齿轮,拇指碾过付符咬破的嘴唇,将混着血与泪的唾液抹在对方下颌,“你看,当你不再挣扎时,连你的意识都在帮忙取悦我。”
伴随着一声低哼,精液射在了付符的侯管中。
“不许吐,咽下去。”
他低头咬住付符的脖子,牙齿碾过跳动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带血的齿印,“从现在起,你是我的。”
泥土突然开始回落,付符被埋至肩膀的上半身终于获得些许活动空间。
裴添扯走他沾满秽物的衬衫,看着胸前因摩擦而红肿的乳头,指尖划过渗出的血珠时,付符条件反射地战栗着蹭向那只施虐的手——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求生本能,正在将灵魂一点点浸入泥潭。
“明天,我们来玩新游戏。”裴添系好皮带,指尖在电子屏上按下解除活埋的指令,看着泥土如退潮般从付符身上滑落,而触手也随之消失。
“你猜,这次我会从哪块皮肤开始收集你的痛苦?”他蹲下身,捏住付符沾满黏液的下巴强迫其抬头,在左眼倒映的自己脸上,看到了比解肢标本更令人兴奋的疯狂——那是猎物在彻底堕落前,眼中挣扎的最后一丝人性微光。
付符眼神空洞,后颈的项圈突然发出蜂鸣。
裴添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忘记告诉你,刚才的‘取悦’只是入门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