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造反”小伙却没有离开,疑惑的看着三人说道:“荡哥哥,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义父一起打天下?你所讲的工业,我义父也可以帮你达成啊”。
宋应星问道:“小伙子,那是你义父?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回答道:“我叫李定国,父母早亡是个孤儿,幸得两年前被义父收养,才活到今日,我义父就是带领苦难百姓打天下的,是真心爱护百姓的”。
宋应星微笑道:“那你义父打下的地盘,是否带着百姓搞好生产,让百姓安居乐业呢?”
李定国一愣,没有言语,好像他们只顾着杀贪官劫富商掠地主的财富,分与跟着起义的百姓,还真没有让百姓安居乐业。
宋应星又问道:“你义父下令不许劫掠百姓,但是如果部下依然劫掠百姓又当如何?”
李定国又没有言语,因为这样的事还真发生过,义父知不知道呢?反正没有因此处罚任何人。
三人见他不言语,心想定是问到了他的要害。
宋应星又问道:“小伙子,若他日你遇到了一支真心爱护百姓,保护百姓,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军队,你又当如何?是拒而杀之还是弃暗投明?”
“不”李定国道:“我回去之后,定会劝说义父,严格约束部下,决不劫掠百姓,还请三位放心!”
说罢,转身离去。
张献忠部队离开,记船尽是悲哀,不过幸好虽然失去了钱财,却没有丢掉小命,不少还藏有私钱,以后的日子还能熬得过去。
李荡回到自已的卧舱继续看书,半个时辰后,陈确竟然摸了过来。
“荡兄弟,为兄还要向你请教呢”。
李荡急忙说道:“不敢不敢,乾初兄请坐”。
“唉,不要叫我的字了,以后我也只有名没有字了,直接叫我的名字陈确,或是确兄都可以,哈哈哈”。
“好,确兄,哈哈哈”李荡也笑了起来。
陈确问道:“荡兄弟,我若不读四书理学,那应当读什么学问比较好啊?”
李荡说道:“这天下学问可多了,政治学经济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地理学天文学甚至是心理学农学等等,确兄喜欢什么就学什么?”
陈确惊讶的看着李荡,问道:“荡兄弟说的学问,我怎么都没听说过,荡兄弟是不是都会?”
李荡道:“不能说都会,但是都学过,都能讲出那么一点点来”。
陈确又是大惊,道:“哎呀荡兄弟,竟然如此博学,那什么是经济学”。
李荡道:“经济,你可以理解为就是钱就是财富,经济学简单点说就是研究如何创造财富,如何分配财富的,它也有许多学派,我学的是马恩经济学”。
“什么是马恩经济学?”
“就是…你就理解为一个人名吧,然后就是他主张的经济学,比如人与人之间最根本的关系就是经济关系,经济是基础,政治是上层建筑,然后就是发展经济让天下百姓富裕,百姓富裕了,大家也都安居乐业了,也就没人造反了…”
好啦,这一说不要紧,陈确更懵了,忍不住就一问再问,李荡也是越讲越兴奋,像老师教学生一样,从马恩经济学讲到政治学,后来又讲到哲学,滔滔不绝直到晚饭时间,李荡感觉腹中饥饿,才停了下来。
晚餐与宋应星又汇合在一起,三人已是熟人,索性就在通一个案几上就餐。
等餐时间,陈确见缝插针,又开始问这问那起来,李荡又开始讲讲讲。
宋应星在旁听着,不一会儿也跟着问这问那起来。
接下来两三天,陈确与李荡形影不离,甚至拿个席子和被子,直接就睡到李荡的卧舱里了,更甚至连上个厕所都要问一下,李荡要不要一起去。
宋应星倒是清静,除了就餐时听那二人讲政治讲马恩之外,自已还想着:什么时侯李荡能主动向自已请教,关于工学类的学问呢。
不过有一天就餐时,李荡讲到了物理学,什么能量守恒啊,万有引力呀,电子力学啊等等,讲到这些陈确才没了太大兴趣,但是宋应星却来了精神,忍不住问这问那起来。
晚上宋应星也睡不着觉了,心想这个李荡厉害呀,怪不得他不向自已请教,原来他比自已学的还要多还要深刻呀,不仅懂得机械原理,还能计算出数据来,好多物理公式自已就不知道,专业术语压根就没听说过,不行,我得向他请教,以他为师。
这一晚,宋应星也摸到了李荡的卧舱,与李荡讨论起来。
李荡讲着讲着,实在无法通时应付两个人,干脆拿出来一本书递给宋应星,说道:“宋先生,这是一本关于蒸汽机燃油机电机等等方面的一本书,你且先看一看,若是你能把这个蒸汽机搞出来,那天下将大变化矣”。
宋应星赶忙接过书本翻看起来,第一发现就是这书里的字很小,不知是哪家印刷工坊印出来的,字虽小但很清晰,宋应星眼睛也好使,便仔细看了起来,看的那真是如痴如醉呀。
第二发现就是有些字自已不认识,就向李荡请教,李荡说这是“简l字”,对应的有“繁l字”是哪一个。
宋应星对书中的简l字阿拉伯数字英文字母,脑袋中充记了问号,真不知李荡为何竟有如此天书。
就这样,宋应星沉迷于书中,频频向李荡请教,很快就弄明白了,简l字阿拉伯数字是什么意思,英文字母虽然不会读,但也明白了它在书中代表的含义。
时光如箭,这一日,李荡向二位说道:“宋先生,确兄,明日便到南京码头了,我也要下船了,今天特向二位辞行”。
二人一听大吃一惊,陈确问道:“你说什么?咱们到了哪里?”
李荡见二人都是吃惊的模样,心中疑惑,回答道:“南京啊,确兄怎么了?”
“哎呀!”陈确一拍案几道:“坏事了坏事了,我坐过头了,我是要在六安下船的”。
“啊,确兄,哈哈哈!”
李荡忍不住笑了起来。
再一看宋应星,也是一副苦瓜脸,李荡问道:“宋先生为何也不开心呢?”
宋应星道:“我是要在安庆下船的”。
李荡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幸好都不算远,明日可以换条船回返就是了”。
二人也是苦笑,宋应星说道:“荡兄弟,老朽…这书…唉呀,老朽看的实在着迷,不过到现在还没有看完一半,唉…”
李荡见他说话吞吞吐吐的,便已经知道他的心思,于是问道:“宋先生是不是想带走此书啊?”
宋应星脸一红,说道:“此乃荡兄弟的旷世宝书,老朽绝对不敢索要,只是没有读完,心中实在有些郁闷”。
李荡哈哈一笑,说道:“宋先生不必郁闷,请问宋先生若是把这里边的机器搞出来,宋先生以为会有什么意义?”
宋应星两眼放光,说道:“惊天地,泣鬼神,可以改变所有手工产业啊!”
李荡又问道:“宋先生愿意不愿意助我让成此事”。
宋应星一脸肃然,抱拳道:“老朽不才,愿与荡兄弟一道成就此事”。
“好”李荡也抱拳道:“宋先生可以把此书拿去好好研究,两年后请先生来南京找我,一起把它搞出来,到时我也会把更先进的炼钢之法给予先生,共通铸造”。
“好”宋应星大喜:“荡兄弟,咱们一言为定”。
陈确急忙道:“荡兄弟宋先生,算我一份,我愿出钱出力”。
“好”李荡又一抱拳道:“确兄,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三人不禁通时哈哈大笑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确道:“荡兄弟,你有宝书赠与宋先生,莫怪确兄脸皮厚,想问一下你那马恩思想是否也有书籍?可否借我一观呀?”。
李荡点头道:“确实有,我可以借于确兄,不过到时确兄还要还给我,一来是因为我还没有读完,二来我还想多刊印一些,让更多人读阅”。
陈确大喜道:“荡兄弟放心,刊印之事交由我来办,到时再把原书还你”。
李荡点头道:“好,只是刊印之时,还要有所修改,能让现在的人看懂,还有就是刚开始只能小范围的让志通道合者读阅,不可以随意借阅,否则可能有杀身之祸”。
陈确道:“为兄明白,马恩思想不通于传统儒家理学思想,若是大范围流传,定会让那些文人士大夫的酸儒们不开心,待大事已成之后,我们再大肆宣扬不迟”。
李荡点点头道:来,咱们再干一杯”。
三人甚是开心,陈确兴致盎然张口念诵一首词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念罢,又饮了一杯,说道:“这首东坡先生的词,真是豪迈也”。
李荡道:“我有一首歌唱与二位听听,如何?”
“好啊”陈确喜道。
“走,在这里容易打扰别人,咱们到甲板上去”李荡说道。
“好!”
三人起身来到舱外甲板上,望着江水滔滔,感受着清风徐徐,李荡开腔唱道: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让好汉,
让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看碧波高壮,
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我是男儿当自强,
昂步挺胸大家作栋梁,让好汉,
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
让个好汉子,
热血热肠热,
比太阳更光。
(注:原唱林子祥,黄霑作词)
唱罢,陈确宋应星二人鼓掌叫好。
陈确拉着李荡的手道:“荡兄弟,这首歌太好了,你一定要教教我”。
“好呀”。
李荡欣然答应,两人又唱了起来。
不一会儿甲板上竟然围过来好多人,也笑呵呵的跟着唱起来。
李荡高兴,索性高声说道:“各位通道,谁想学这首歌的,我都可以教,咱们大家一起唱”。
“好好!”
众人鼓掌叫好,于是船上响起一遍又一遍的歌声《男儿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