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杬思虑过,衡量过,纵使可惜,但放手就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集团与每一个人的细水长流,需要激流勇进的冲劲,也同样需要急流勇退的魄力。
而他身居高位,观览全局,自该做出最恰当的决定。
司璟沉默片刻,磨了磨牙:“这时候喊我二哥,你真会啊顾泽杬。
”
顾泽杬弯着眼睛:“你对司宴不也这样啊。
”
司宴是司璟的双胞胎哥哥,较真来说,只比司璟大了五分钟。
而非常巧合的是,当时岑茹就在隔壁产房,司璟呱呱坠地两分钟以后,顾泽杬哭着出生了。
几分钟的差距,虽然对外说着是兄弟,但司璟几乎不喊司宴“哥”,顾泽杬也几乎不喊司宴和司璟“哥”。
除了一些特殊时候,嗯。
司璟叹气:“好吧,我理解你,也支持你,阿杬。
”
顾泽杬笑意更深:“多谢二哥。
还有,我怀孕的事,要帮我保密。
我只跟你说了,我爸妈都不知道。
”
告诉顾启建和岑茹,他们的反应必然比司璟更大,还会担心和多想,还不如等生完回来,直接把崽儿带到他们面前,省心。
司璟一拱手:“当然,保证不会有
得知与离开
停好车,殷燃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依旧没有来自私人的消息,或者具体说,没有来自顾泽杬的消息。
自旅行回来后已经过了半个多月,这两周多的时间里,殷燃和顾泽杬既没有公事上的来往,也没有私底下的交流。
最近确实是忙,可殷燃心知肚明,忙也不过是个借口。
真想发一条消息,难道能挤不出一分钟的时间吗?
他不知道该给顾泽杬发什么,更不知道如果顾泽杬回复了,他又该继续说什么。
心里总有些道不明的情愫,让他即便隔了一道网络,也觉得面对顾泽杬会局促甚至紧张。
所以,尽管因为没有联络而怅然,却好像也有一点点松了口气的感觉。
殷燃收起手机下车。
他今天没回平时常住的家,也没去麓庄,而是来了父亲殷望的别墅。
中午的时候殷望给他打了电话,问晚上能不能过来吃个饭,还搬出家里的阿拉斯加,说它也想殷燃了。
上大学后,殷燃就搬出家独自居住,除了逢年过节,其他时候回别墅,要么是像今天这样他爸主动喊他,要么就是为了看看好久不见的大宠物。
听完殷望的话,殷燃默不作声许久,直到隐约能感觉到殷望的焦灼,他才答应下来。
殷燃走向别墅大门,正要踏上台阶时,忽地听见一阵接连不断的大喘气声,呼哧呼哧由远及近。
转过身,迎面而来一只庞大的毛茸茸。
大脑袋收了劲在殷燃的怀里拱,爪子还在殷燃的裤子上扒了扒。
殷燃揉揉阿拉斯加的头顶:“伽伽,你好像长胖了。
”
阿拉斯加一听,仰起脑袋,委屈地呜呜两声,眼巴巴盯着殷燃。
殷燃刚想再摸一把狗头,说自己不是嘲笑它,余光却瞥见裤脚上的几道新鲜泥点子,显然是阿拉斯加刚蹭上的。
于是摸头的手转而捏住大嘴巴,来回晃了晃:“还是这么皮。
”
大狗还以为殷燃在和他玩儿,配合地摇头晃脑起来。
“咳!”一声沉重刻意的咳嗽声,从牵着遛狗绳的人口中传过来,“就顾着跟伽伽玩,都不和爹打招呼了?”
殷燃慢条斯理抬眼:“这不是伽伽太大只了,挡着您了吗。
”
殷望:……
“臭小子!”殷望吹胡子瞪眼,“都多久没回来过了?一见面就气我!”
殷燃回身上台阶:“最近多忙您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难得不加班。
”
进了屋,殷燃俯身换鞋,动作中有意无意瞄到裤子上的污渍,实在觉得别扭,留下一句“我先洗澡换衣服”,便上了楼。
“瞎讲究。
”殷望叨叨着,蹲下来给阿拉斯加擦脚掌,“你说是吧伽伽?”
但伽伽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开心地散完步后看见了小主人,更开心了,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