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刚刚发生一场千载难逢的大戏,还是享誉全球的阎家,这么劲爆的新闻一经报道,定然会在全球掀起层层巨浪。
不单媒体想要借此机会大干一场,就连那些商界政界甚至是阎家的旁支,都不想错过这么一个能从中捞到好处的机会。
阎振海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吩咐阎屹洲善后。
其实不用他说,阎屹洲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见所有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最先站出来上交电子设备,阎屹洲森冷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
“没关系,我不急,我们就这样耗下去,但……”阎屹洲微顿,疯戾的视线扫过全场,“阎氏集团的信息安全部究竟有多权威,我想在座的诸位都很清楚,所以千万不要耍任何小心机,如若发现有人私自转发、备份,后果你们应该很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当然,你们方才记录了什么,阎氏集团不会追责,事后也会根据现场记录,加倍赔付诸位的设备。”
阎屹洲话音落,大厅内传来窃窃私语声。
不多时。
与盖章时间,您随便找一家鉴定机构一查就能证实真假,我又何苦做这种事情?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闻言。
阎明卿嫌弃地白了阎弛骁一眼:“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少干了吗?”
阎弛骁冷嗤一声:“难道就非得像爸爸这样,专做损人利己的事情?”
“你……”阎明卿气结。
阎弛骁再次将话题引到这份文件上面,说道:“只可惜,上面的内容已经过了时限,不具备任何法律效益,如果你想要的话,只能当个纪念留着了。”
阎明卿攥住文件的手紧了紧。
这是阎振海六年前立下的遗嘱。
上面清楚的写着,阎振海死后会将阎氏集团的管理权交给阎明卿。
但有个考核阶段。
只要他在秘密考核期间,不犯什么不可饶恕的大过错,管理权依旧是他的。
里面有一张补充声明。
是五年前找专业机构公证的,意思就是永远不会将集团管理权交给阎明卿。
至于原因,协议中并没有提及。
但那个时间,恰恰就是阎旭尧死后。
“明卿啊,难道你忘了,我以前是怎么偏袒你的?”
“你就那么等不及,非要做那件事吗?”
“如果你不做那件事,四年前我就已经退居二线,阎家的家主现在就是你!”
阎振海被软禁期间,在医院病房里说的话响彻在脑海中。
阎明卿头痛欲裂,他用力抱着头,疯狂的嘶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做的,可他却做了那么多错误的事!
以至于现在,他即将失去所有。
阎明卿视线落在阎弛骁身上,咬牙切齿的说道:“都是你这个蠢货!如果不是你偷偷带走了你爷爷,我的计划怎么会失败?你将来也会是阎氏家族的继承人,而不是轮到阎屹洲那个野种!”
面对阎明卿的谩骂,阎弛骁早就习以为常。
他眼神漠然的看着阎明卿,淡淡吐出几个字来:“所以你杀了我堂兄——阎旭尧。”
阎明卿神经一紧。
他警惕的看着阎弛骁,试探着问道:“是你爷爷说的?”
“五年前,你害死阎旭尧的那个晚上,我在书房外面听到了你跟人打电话,那个人,就是你雇的杀手吧?”
阎明卿心底一颤。
耳边再次传来阎弛骁的声音:“这几年你骂我的时候,不是一直在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变得让你陌生么?那我告诉你,就是从得知你害死堂哥开始!”
“……”
阎弛骁接着说道:“你不是想要一个优秀的儿子么?想这个儿子将来继承你打下的‘江山’,可你那个优秀的儿子,早在五年前,已经被你亲手扼杀了,而现在这个不堪的我,是你……罪有应得!”
“滚!滚!”
阎明卿疯了似的驱赶着阎弛骁,不想多看他一眼。
医院。
阎屹洲忙完会场的事情,便第一时间赶来医院。
药瓶子里的药也即将输完。
阎振海示意阎屹洲来到床边,有话要跟他说的样子。
宋枳见状连忙起身:“我出去透透气,你们……”
宋枳的话还没说完,阎振海便开口说道:“你不用出去,你是阎家人,阎家没什么事是需要背着你说的。”
听了阎振海一番话,宋枳抿唇一笑。
直到这一刻,得到老爷子的认可,她才觉得,自己成为了真正的阎家人。
“爷爷,您想跟我说什么?”
阎振海先是叹了口气,还没开口,阎屹洲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是关于二叔的事情?”
“没错。”
阎振海再次叹了口气,很是艰难的开口说道:“有件事,我一直装在心里五年时间,一方面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他下不去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全阎家的名声。”
阎屹洲接话道:“原来您一早就知道。”
阎振海点点头,苍老的面庞上写满难过与悔恨。
近两年阎屹洲也一直在调查阎旭尧的死因,而就在前几天,终于让他查出害死阎旭尧的凶手是阎明卿。
“爷爷突然跟我说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阎振海的情绪很是低沉。
“我能有什么意思?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出事了我不心疼呢?”
“爷爷是想让我放过二叔?不过这件事应该问我爸爸,我没有权利替他做主。”
阎振海摆摆手:“不,我是想让你处置这件事,你就当是爷爷自私吧,实在没办法在这件事情上下决定。”
宋枳始终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这些。
阎振海的确很为难。
他也确实曾对阎明卿寄予厚望。
这些骨肉之情,真的很难割舍,有句老话说‘世上只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父母’。
这是世间常态。
大部分人都逃不过。
可这件事交给阎屹洲来办,他也很为难,宋枳也不想让阎屹洲充当恶人。
毕竟得罪人的事情费力不讨好。
这时。
病房门被推开。
阎弛骁出现在门口,一进门便开口说道:“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这个恶人由我来做。”
室内三人同时愣住。
阎屹洲的电话突然响起来,见是丁黎打来的,他连忙接听。
“老板,阎明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