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铅灰色的晨雾还裹着露水冷意,将军府西跨院的青石板路上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沈微婉歪坐在梨花木梳妆台前,任由春桃将绞好的墨色发绳绕成双环髻,铜镜里映出她微挑的眉梢——院门外那阵由远及近的哭嚎,比昨儿算准的卯时三刻还早了半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