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
苏祈愿环顾一圈,墙上挂着她和谢延铎的结婚照。
衣柜里挂着她给谢延铎织的围巾、毛衣、鞋垫。
床头柜放着她曾写的日记。
翻开后,里面一笔一划都写着她对谢延铎的爱。
“1971年10月1日,晴,我要和延铎参加部队的集体婚礼啦,希望我和他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1971年12月16日,雪,结婚一个月的战友阿蛮怀孕了,我和延铎什么时候能有宝宝?”
不知道当时,谢延铎看着她写日记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是在愧疚没法给她一个孩子。
还是在心里讥笑她的愚蠢?
心口处又传来绞痛,苏祈愿想都没想,直接在卧室的炭盆里起了火。
然后将结婚照,拿起日记本,连同围巾毛衣鞋垫一其烧掉。
熊熊烈火,被烧掉的不止是这些死物。
还有她对谢延铎的爱。
当晚,谢延铎依旧睡在了书房。
这样也好,反正苏祈愿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第二天,腊月22日。
苏祈愿一大早就起来去了基地,她还有7天就走了,得抓紧时间交接工作和带着闪电训练。
中午,许玉娇却提着一个保温盒,不请自来到基地找苏祈愿。
看着苏祈愿一身军装英姿飒爽,她眼里闪过一抹怨毒,当着一众战友的面,楚楚可怜打开保温盒。
“弟媳,都是我不好,不该赖在谢家,打扰你和延铎过二人世界。”
“我已经和谢延说过了,等过了这个年,我就搬走。”
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苏祈愿虐待寡嫂。
苏祈愿知道,许玉娇想要搞臭她的名声。
但她即将调走,也懒得在这里和许玉娇过家家:“不干我事,你找谢延铎商量吧。”
见她不上当,许玉娇眼睛一转,端着那捅滚烫的汤就往苏祈愿身边凑。
可许玉娇完全低估了军犬的警惕性。
她还没来记得把热汤撒在苏祈愿身上,一旁的闪电突然朝着她狂吠:“汪汪!汪汪!”
许玉娇心虚不禁吓,脚一哆嗦直接摔了个屁股蹲,手里的热汤更是洒了一身!
她顿时脸色煞白,捂住肚子尖叫:“痛,好痛!”
苏祈愿和训犬基地的战友都反应了一瞬,才手忙脚乱抬着许玉娇上医院。
半小时后,军区第一医院急救室。
谢延铎到的时候,医生刚好从做完急救出来,焦急说了句:“谁是患者丈夫,孩子可能保不住了,现在急需签字做手术!”
送许玉娇来的战友都知道她的丈夫去世了,此刻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
只有苏祈愿,脸色苍白看着谢延铎。
下一秒,谢延铎低哑的声音响起。
“我是,我来给她签字。”
所以,许玉娇怀孕才是谢延铎选择结扎的原因!?
苏祈愿的心,一瞬间凉透。
谢延铎却看也没看她一眼,红着眼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麻烦医生救救她,我一定重谢。”“为人民服务理所应当。”医生回了句,又匆忙转头进了手术室。
随着急救室的门再次关上,走廊一瞬死寂下去。
苏祈愿看着谢延铎,满心酸涩有一万个问题要问。
谢延铎真的和许玉娇发生关系了吗?
许玉娇肚子里的孩子,是谢延铎的吗?
可她咽了咽喉咙,还没问出口。
谢延铎却先一步开口,矛头直指苏祈愿:“大嫂为什么会在训犬基地受伤?”
苏祈愿心口一沉,忍着不适将许玉娇来找自己的整个过程复述了一遍。
结尾时,她还加了一句:“如果你不信,可以再问一遍基地的战友。”
“不用了。”
谢延铎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冷到冰点:“等嫂子做完手术,我就跟上级打报告,开除闪电的军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