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一直揣在兜里的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递给主任。
“请您批准。”
闪电一下也站的笔直,跟着肃然嗷叫了一声:“汪!”
主任没有再劝,接过离婚报告,在见证人那一栏盖上了印章,又把苏祈愿的调令拿出来递给她。
“最近一趟去云南的火车是三天后,正在小年那天,你要抓点紧去买票。”
苏祈愿再三向主任道谢,接过调令和离婚报告离开时。
主任的惋叹透过门缝传来。
“明明以前那么相爱的,怎么一下就闹成这样……”
是啊。
她和谢延铎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或许是上辈子,她发现谢延铎包揽家务其实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许玉娇。
也或许是刚刚,谢延铎想都没想,下意识就承认,他是许玉娇的丈夫……
苏祈愿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掐了掐,痛到痉挛。
她竭力让自己不去想,急急忙忙牵着闪电去火车站买了票。
再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家里一片昏暗,只玄关处开着一盏小小的钨丝灯。
苏祈愿正要往里走,就看见谢延铎倚靠在红木窗边,指尖点了根红山茶香烟,猩红的火星在他的指尖跳跃。
甚至他开口时,声音也是低沉的烟嗓。
“为什么把日记和结婚照片都烧了?”
因为还有三天就要走了,苏祈愿一丝一毫的痕迹都不想留下。
她抬手拍去闪电头上的雪,随口应付:“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医院照顾许玉娇才对。”
谢延铎眼神一黯,干涩着嗓子解释。
“今天嫂子性命攸关,我才说我是她的丈夫,你知道的……”
“我知道,嫂子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苏祈愿打断他,胸口像是闷了一块巨石:“你是救人心切,用不上和我解释。”
谢延铎这样的解释,苏祈愿前世已经听了一辈子。
那时她爱谢延铎,所以才傻乎乎好骗。
现在……
满屋子的烟味让苏祈愿喘不过气来,她不想再和谢延铎多说,迈开腿要回房。
谢延铎连忙快步走来,抓住她的手腕。
他双眼通红,像是困兽一般质问她。
“祈愿……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到底要我怎么说怎么做,你才会开心?”
苏祈愿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钝痛,苦笑着皱了皱眉:“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面对我时,你总是解释?”
“谢延铎,解释或许可以消除误会,却无法抹平我受到的伤害。”
谢延铎脸色一白,还想解释什么。
可苏祈愿已经挣脱了他的桎梏,带着闪电进了卧室。
她说:“谢延铎,以后过年不用再费尽心机瞒着我,给许玉娇送东西了。”
“我今天都看见了,许玉娇的手腕上带了两个镯子。”
两个镯子都是谢家的传家宝,曾是谢家祖宗叮嘱过,一定要送给心上人的。
许玉娇戴了两个。
一个是故去的谢家大哥——谢安怀送的。
另一个自然是她的老公——谢延铎送的。
苏祈愿关上门的那刻,谢延铎彻底被她隔绝在外。
屋内屋外被彻底分割成两个世界。
只过了一会,苏祈愿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谢延铎走了。
堵着的淤泥终于散去些许,苏祈愿的心口终于不再闷闷作痛。
她拿出柜子里的小皮箱,开始收拾东西。
打开衣柜,里面除去军装,就都是谢延铎为她买的衣服,驼色的大衣,加绒的西裤。
他好像真的是很用心在爱她。
可事实却是,无论谢延铎送给她什么,许玉娇那里都有一份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