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在报恩。
从那天起,我这只小病鸭,也有了自己忠诚的饲养员。
从麻醉里醒来的时候,杨姐握着我的手。
她流了好多眼泪,我问她,怎么哭了?
她说我说了好久的梦话
她问我:「你爱的那个女孩,她去哪里了?」
我看着对面高高的楼顶,闭上了眼睛。
轻声呢喃:「她啊」
「她跟着风飞走了。」
11
我关上手机,人间蒸发了半个月。
听杨姐说,沈昭昭找我快找疯了。
我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离婚协议去见她。
沈昭昭沉默片刻,冷冷地笑了。
她粗粗看了两眼协议书就丢到茶几上,抬眼盯着我的肚子,慢吞吞地说:「离婚前,我们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没有谈?」
我坦然地笑笑,回答她:「之前有,不过现在,没有了。」
「放心,你没有后顾之忧。」
沈昭昭的瞳孔颤了颤,愣了两秒。
她低着头,突然笑了。
「霍砚舟,你消失了半个月,就是去干这事儿了?啊?」
「我怕你难过,跑遍全国去找修复玉器的专家,然后,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她伸手将我拽倒在沙发上,将我禁锢在她的身下,凶狠地问:「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怎么敢!你怎么舍得!」
大概是从前,我太听话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爱惨了沈昭昭,包括她自己。
我仰视着她的脸,轻轻抚摸着她的眉眼。
平静地告诉她:「沈昭昭,我爱的人,从来不是你。」
「你发脾气的样子,真的好难看。」
「你越来越不像她了。」
找替身这种事,开始的时候,确实带给我一些安慰。
只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她笑不是她,不笑也不是她。
甚至连她的拥抱,都不如她的暖和。
我腻了。
沈昭昭知道,我说的人是谁。
她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我的脸颊上。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稀奇事儿都能见着。
高高在上的沈昭昭,连谢临川走的那天,她都没哭。
今天,竟然为了我哭了。
真是好有意思,好恶心。
我厌恶地擦掉脸上的水渍,跟她说:「不用觉得委屈。」
「我们关系的开始,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你拿我当赌气的工具,我拿你当替身消遣。」
「我们两不相欠」
我话没说完,沈昭昭就打断我。
她突然红了眼圈,那一瞬间的神态,像是一只被弄丢的小狗。
她说:「霍砚舟,你没资格跟我说两不相欠。」
「你知不知道,我送谢临川戒指的时候,一点都不高兴。」
「我努力想像以前一样去爱她,可是满脑子都是你。」
「你消失不见了,我会心慌到半夜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