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顾陆的作品我只看过《福尔摩斯先生》《谁动了我的奶酪》。”莫登说，“从这两部作品来看，顾陆先生的写作功底还是很不错的，但在剧情刻画以及起承转合方面，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我在他这么年轻时，也做不了更好。”
“莫登先生，你认为未来他可以成为你这样的作家？”记者是收了钱的，询问的问题，肯定是莫登本人想听到的。
“如果他继续朝着前方走，你知道的，上帝会告诉我们正确的方向。他继续这样再走几年，或许能够写出让美国读者满意的作品。”莫登这样说。
此话看上去是勉励晚辈，实际上呢？是在说顾陆距离他的位置，还要再努力好几年。
那么他这样做，能获得什么好处？
莫登预计明年发布新书时，北美就不说了，他自己名字响亮。国外发布时“顾陆知道吧，被誉为小莫登，知道莫登的作品是什么含金量了吧？”
毕竟这中国作家在欧洲和亚洲的影响力，莫登是认可的。就英国，直接上法治新闻，销量baozha！
好比《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在欧洲的销量，首周已突破八十多万册，目前趋势来看，单月破百万没问题。
比起阿美莉卡，中国境内是完全不同的风景，各国平台都在庆贺顾陆新书取得好销量。
南方都市报：爆了！不愧是顾陆，中国文化输出太牛了。
财经杂志：《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多国登顶，中国文学不被看到的六十年。
青年报：破300万册（首周）销量，欧维火到海外，芬兰外长看完后喊话顾陆。
人民日报：盘点《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中出现了多少芬兰元素，而顾陆为什么要这样创造？
形势一片大好。
太好就容易出问题，还好出问题的不在顾陆，而是新青年出版总社销售部的负责人。
”萧经理，你……”
脸色也太差了吧，汪社长看着地上，有点像一晚上打胶十七次的样子，很虚弱的模样。
这让他很担心，人出事了没什么，可谁来负责项目啊。
“汪社长还是找个人来辅助我吧。”萧经理说。
总社是专门成立一个特别小组，专门负责欧维的销量。本来汪社长担心情况太复习，分成南北两个小组进行管理。
但萧经理却认为，他管理整个销售部门都没事，一本书由他亲自带队，会出什么问题？
哪曾想，欧维能够如此狂暴。
“前面《借东西的小人》销量也高，但始终是童话，并且还是写给小朋友的，不是给大朋友的。”汪社长说，“所以销量是有局限的，且局限很大。”
局限——萧经理也是能人，只是前面太激动，当前被点破，就反应过来了。
用最日常的情况举例子，《借东西的小人》看完，那些装逼犯或真读书的人，多少人会分享到朋友圈？大多数都不会。
分享小朋友看的童话，总有种缺少逼格的氛围。
欧维就不会如此。
紧接着，汪社长就安排出版社的骨干，好好把这场大战打下来。
增添帮手的事情说完，萧经理还有另一件事。
“我们可以在亚马逊搞个活动，”萧经理说，“新青年系列图书，亚马逊那边保证活动有a级推广。”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汪社长问。
“希望再有一百本亲签。”萧经理说，“或者顾陆老师的线上访谈。”
汪社长揉揉眼角，出版社共有一千册亲签的书，是之前就找顾陆拿的。千册的数量，也侧面反映出，人们对这本书销量的期待。
毕竟前期准备的亲签数量（不含签字售书）应该是预估销量的千分之一。
“我们没剩下多少亲签了。”汪社长说，“小顾那边，他有任务要忙——算了吧，亚马逊在国内完全不是当当的对手。”
还是决定用优势兵力，做点其他事。
“你如果不是太忙的话，蓉城的研讨会你可以去去。”汪社长说。
一般来说，官方组织对某本书或某个作家的研讨会，肯定需要一定时间组织。但欧维不同，一上来就有外交单位背书，并且中萱部门进行宣传，那必须要立刻跟紧脚步。
萧经理指了指自己，心想我都忙到要增加人手了，还让我出差？还没有没人性。
“我今天下午要去参加钟央举行的优秀作品讨论，欧维就是最新的优秀作品，稿子我还没写完。”汪社长用非常平静的声音说，“明天是上海组织的活动，同样和欧维有关，演讲稿我还没开始写。”
“还没有完，后天上午我们黑省的共青团召开庆祝大会，热烈庆贺由我们黑省共青团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小顾老师，作品被多个国家认可。”汪社长说，“再往后的活动就不说了，总之，这些邀请太突然，我都没有写。一档接一档。”
最后补充，“哦，至于廉副社长，全程要指导并参与［出版社大会］。”
“……”突然发现，除了他，好像真的没别人了。萧经理本身可以理解，刚忙着举办会议，如果不趁热度最高时有所表示，那么就等于不办。
只是，黑省共青团怎么这么不要脸？说顾陆是我们培养的？重庆和北京方面答应吗？
汪社长和萧经理都秉承着再苦再累也不能麻烦顾陆的原则，在他们看来，作家不需要忙碌在各种外交上面。
并非绝对。
实则不然。
顾陆在谈恋爱，等在开发区外面的小花坛，这里植被比较集中。
“每天都这么累吗？”顾陆瞧着忙忙碌碌的怪力少女，急忙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拭汗珠。
随身带纸巾，这习惯是从小的环境养成的。重庆好多公共卫生间没纸巾，突然想上厕所就……当然现在好多了，去年小王子日返回重庆，虽然还是有很多没纸巾，但有卖纸巾的啊。
周琳仰着脑袋，口中回应，“累只是一时的，等上正轨了，就可以不用那么亲力亲为了。”
这话有点耳熟，之前好像的是公司开起来就不会那么忙了……附近没垃圾桶，顾陆暂时把垃圾揣兜里。
“等久了吧，”周琳说，“下次我保证，保证早点出来。”
等着倒还没事儿，感觉付出和收益有点不成正比啊。
“打算带我去什么秘密基地？”周琳眨了眨眼睛，企图萌混过关，再快速地抛出问题。
“一个你肯定想不到的地方，”顾陆说，“要不要猜一猜？”
“你这么有自信，肯定是很难猜的——你是不是买了一个溜冰场。”
“我为什么要买溜冰场？”
“因为以前不是喜欢花滑、羽毛球和篮球吗？溜冰场比另外两个场地昂贵，我肯定是要猜贵的啊。”
听见女友的回应，顾陆顿了顿，因为运动上的爱好，他都坚持不了多久，乃至于他自己都忘记这回事了。
“不是不是，继续猜。”顾陆说。
谈恋爱，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做些无聊的事情，且还乐此不疲。
周琳想了很多离谱的情况，甚至连买了个四合院都猜了。
也没猜到，不过两人说话间，车辆已经往小院驶去。
纷纷猜错，这下子把周琳的好奇心勾起来了。伴随着车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周琳猜测的就越发离谱……
下车之后，周琳环顾四周，“到了？”
“对，就是这。”顾陆说，“前面的院子，跟我走吧。”
这不是展览路吗？周琳心想。
穿过小巷。当瞧见顾陆打开了一扇门时，周琳心想原来不是买的四合院，是买了小院子。
这院子是不能拆迁的那种保护建筑吧？满园竹林关不住，一片建筑中特别明显。
周琳还没来得及开口，视线就被院子里的黑白物体吸引，duangduang的，小短腿走路像是芝麻馅汤圆在滚动。
哈？
揉了揉双眼。
“熊猫？”周琳嘴巴可以吞下苹果了，“咕噜你私自养熊猫？！”
“什么话，我是外聘的熊猫研究员。”顾陆说，“这里是熊猫试点基地。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呢。”
旁边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毕恭毕敬的称呼“顾老师”。
周琳这才注意到，小院大概有四人，三个安保人员，一个带着口罩手套防护服的饲养员。好吧，其实他们也挺显眼的，主要是和花太吸睛。
“古溪，花花今天的精神还好吗？”顾陆问。
研究员助理的小溪连忙回应，“非常好，很活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上树，尝试了十几次，都失败了。”
“熊猫不是会爬树吗？”周琳问。
“哦，是这样的。”小溪回答，“花花天生的后腿脚掌外翻，爬不了树，以后长大了，力气也大了，估摸着能往上咕涌两下。”
“哦哦。”
周琳点头，但目光都粘在花花身上，花花好像偷喝了“橙汁”，身上白色的毛发闪着光彩，夕阳下的美景啊，怪力少女是见多识广，但这一波是真没见过……
经过了一两个月，顾陆也知道了花花为什么奔跑的动作那么奇怪，又比较慢，看上去更可爱，但实际上是存在先天问题。
毫无疑问的，就花花的战斗力，放野外绝对无法生存。
“有没有多的工作服？”顾陆说。
“当然有，”古溪连忙拿出两套服装。要更近的靠近，甚至上手摸，需要消毒和穿戴好工作服。
穿衣服时，周琳就表现得急不可耐了。
“瞧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急什么急，花花在那里，又不会走。”顾陆就喜欢看对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是是是——”周琳也不争，反正用最快的时间穿戴好。
周琳拿着食物，想要用好吃的，缓解花花的害怕。
而顾陆经常来，小家伙已经熟悉了，瞧见他，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小脑壳就往腿上蹭，紧接着还朝着树桩的方向叫唤，好像是在告状，那棵小树不让它上去。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听到熊猫叫声啊，周琳感觉到很新奇，叫声是“嗯嗯～”。
“熊猫一般叫声很多样，凶和生气的话是汪汪，和狗差不多。然后比较尖锐的呦呦是发情期。”小溪连忙过来解释，“现在这个嗯嗯叫声是花花想跟顾老师玩。”
古溪也想进步啊，作为顾陆研究员第一个带来小院的外人，且还是女性，那关系肯定不一般，必须要当好向导。
顾陆揉了揉花花，“好好好，我们不跟它玩，下次不爬树了。”
说话时，花花还伸着脖子，虽然看起来没脖子，可这就想要抱抱。
目前为止顾陆还是能抱起来的，他抱起来，“要不要减肥了，吃得也太多了。”
周琳在旁边望眼欲穿了，你问问，谁不想抱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