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将沈崇山离去的车尾灯搅成破碎的红光。陆薇握着方向盘的手沁出冷汗,后视镜里,林深正低头翻看着证物袋里的半枚木质士兵,镜片后的眼神像两柄淬了毒的刀。
“去沈氏航运。”林深突然开口,声音压过雨打车顶的声响,“死者指甲缝里提取到的皮屑dna,和十五年前上的纹理如出一辙。
林深蹲下身,用镊子夹起尸l手边的半面梳妆镜。镜面布记裂痕,却在某道裂痕密缕边缘粘着几根灰白头发。“凶手故意留下的。”他将镜子翻转,背面用口红写着潦草的数字“7”,“还记得死者瞳孔里的刺青吗?这是在倒计时,而且……”他突然起身,冲向仓库角落的监控设备。
屏幕雪花闪烁,最后一段画面停留在十分钟前。镜头里,一个戴渔夫帽的男人拖着麻袋走进仓库,他转身时,帽檐下露出的半张脸让陆薇倒抽冷气——那是沈崇山的私人秘书!
”封锁沈氏大夏!“陆薇抓起对讲机,却在这时,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陈默倒在血泊中,脖颈插着半截钢笔,他手中紧的证物袋里,躺着从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皮肤组织,标签上的条形码在血泊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林深冲过去,只来得及看到窗外闪过的黑色风衣。他捡起陈默掉落的手机,屏幕停留在一条未发送的短信:“我找到1987年货轮失火的真相了,沈……”
雨不知何时停了。陆薇站在警戒线外,望着仓库里此起彼伏的闪光灯,突然想起父亲书记抽屉深处的那张照片——年轻的沈崇山和父亲站在沈氏货轮前的合影,两人中间站着个穿白裙的小女孩,手腕上戴着和死者相通花纹的银镯。
“陆队!”警员跑过来,手里拿着证物袋,“在尸l鞋底发现这个。”透明塑料袋里,躺着一枚刻着“沈”字的袖扣,边缘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林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某种压抑的颤抖:“沈崇山的袖扣是铂金材质,而这个……”他举起手电筒,光照在袖扣内侧,那里刻着极小的罗马数字“vii”,“是十五年前失踪的第七名受害者,亲手刻上去的复仇标记。”
远处,沈氏大厦的霓虹招牌在夜空中闪烁,像一只永不闭合的眼睛。而在大厦顶层的办公室里,沈崇山转动着手中的台球杆,望着监控屏幕上混乱的现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按下内线电话:“通知老k,该启动b计划了。记住,不能再留活口。”
窗外,乌云再次聚拢,新一轮暴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