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樱心里苦涩一笑。
果然,如她想的一样。
她站在堂下,小心翼翼的的叫了一声:“夫人。”
李如锦和沈灵青齐齐回头看去。
主母李如锦,脸色有些复杂,她沉声道:“回来了也好,记住,以后行事切莫不循礼法,不遵府规,懂了么?”
“是,夫人。”她飞快的应了一声。
沈灵青笑着朝她走了过去,上前挽住了沈佩樱的手臂,娇笑道:“佩樱妹妹,多年不见,你可是又瘦了啊。”
沈佩樱在监狱里呆了四年,最害怕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她本能的往旁边躲了躲,沈灵青却抓了个空。
她的手僵硬的愣在那里,咬了咬唇,一副委屈模样,“佩樱妹妹,你是不是还在怨恨我将你送入了天牢?”
此言一出,坐在主位上的李如锦目光一寒,呵斥道:“沈佩樱,你这是在做什么?”
“如果不是当初你自己不要脸,做出如此下贱之事,你又怎会被送进天牢!”
沈佩樱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知错。”
李如锦看到这一幕,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果然,就算身份是嫡女又如何?
她骨子里就是个下贱命,改不掉的。
她总觉得这个沈佩樱跟她的女儿长得完全不一样!
就在这时,姜舒同从沈佩樱的身后走了过来,“见过沈夫人。”
李如锦连忙站了起来,恭敬道:“小侯爷,您怎么来了?”
她只当是沈佩樱自己走回来的,并不知道姜舒同竟然亲自去接。
姜舒同清声道:“少奶奶,如今沈佩樱已归,那么沈二姑娘与本侯的亲事,要怎么定?”
相府的嫡女二小姐,自幼便被皇帝许配给了镇北侯世子姜舒同,现在知道了沈佩樱是正牌女儿,按理来说,自然是要换成沈佩樱才对。
李如锦怔了怔,开口说道:“侯爷,所有人都知道,灵青是我的女儿。”
沈佩樱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的亲生母亲,竟然不愿意和她相认!
闻言,姜舒同那双幽深的凤眸落在了沈佩樱的身上,他冷冷道:“沈佩樱,你的意见呢?”
沈佩樱面色一白。
她忙道:“佩樱身份低微,根本不配和小侯爷相提并论。”
“至于这件婚事还是请您和奴婢的二姐沈灵青商议吧”
闻言,姜舒同的眸光沉了沉,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那个从小喊他舒同哥哥的沈佩樱,似乎已经消失了。
夫人李如锦又道:“侯爷,你也看到了,她自己都不敢高攀。”
说着,她眼神示意沈佩樱赶紧离开。
沈佩樱会意,踉跄着朝外面走去。
可没想到的是,刚走到院子处,姜舒同竟然匆匆的赶了过来,又一次将她唤住。
“沈佩樱!”他高声叫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沈佩樱身形一抖,生怕姜舒同一个不高兴,又把她送回天牢。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胆怯,“小侯爷,您有什么吩咐?”
姜舒同低声道:“我们两家有过婚约,本侯要迎娶的乃是相府的嫡女千金。”
“你把这大好婚事推给一个庶女,你确定不会后悔么?”
后悔?怎么可能会后悔
沈佩樱苦涩一笑。
她这辈子最大的后悔,应该就是喜欢上了姜舒同才对。
她摇摇头,淡淡道:“奴婢不敢高攀,如果侯爷没什么事,奴婢就先走了。”
丢下这句话,沈佩樱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院子里很简单,几乎什么都没有,就连下人也只有一个叫做桃叶的小丫鬟。
谁都知道沈佩樱不受宠,就连桃叶都能给她脸色看。
夜晚,沈佩樱洗漱完,就把上衣的扣子给解了。
她瘦削的身躯上,到处都是伤痕,还有和男人欢好的痕迹。
像她这种女子怎么可能嫁给姜舒同呢?
第二天清晨。
丞相沈南风找她谈话,他看着沈佩樱面黄肌瘦的模样,顿时皱了皱眉,训斥道:“以后要多多梳妆打扮,你现在是相府嫡女,若是被别人看见你这般模样,还以为是我相府虐待了你!”
沈南风吩咐下人为她换上一套衣裳,然后让她随沈灵青进宫见皇后娘娘。
如今的皇后,是宰相的嫡女,也就是相府的嫡长女。
沈佩樱不明白,皇后娘娘之前是最不喜欢她的,现在为什么突然又要见她?
凤仪宫。
皇后瞧了瞧站在李如锦身后的沈佩樱,似笑非笑,道:“我看阿妹貌美,如若不然,便来宫内陪本宫一同侍奉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