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一张纸,写满了露骨的爱慕。
苏千辰刹那沉下脸,接过情书毫不犹豫撕碎。
她很疼丁鸣谦这个侄子,很少当着丁鸣谦的面生气,这次脸色却难看到好像有了杀气。
屋内的丁鸣谦再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扬,煞白了脸哆嗦着。
谢宴铭瞟了他们两眼,有些弄不清他们的情况。
只不过两情相悦被捅破而已,他们怎么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敢爱不敢认?
谢宴铭露出讽刺笑意:“要不我先离开,你们聊一聊?”
说着,他就要走,可刚一动,苏千辰却拽过他的手,一把将他拉进她的房间。
关上门,她才斟酌说:“情书的事,我希望你当做没见过。”
“鸣谦还是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情书这事儿若宣扬出去,他以后就没法见人了。”
谢宴铭刹那如鲠在喉。
他反问:“苏千辰,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丁鸣谦一样大,我们甚至连生日都在同一天?他是孩子,我是什么?”
苏千辰哽住,收敛了眉宇间的温柔。
谢宴铭淡漠后退一步:“你与其担心我把你们的秘密捅出去,还不如好好避嫌,没人是瞎子。”
两辈子了,在一起后,这还是谢宴铭第一次对苏千辰冷脸。
她拧着眉,低垂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响才说:“我会注意。”
说着,她轻轻咳嗽一声,忽然上前抱住了谢宴铭:“你放心,我选择和你结婚,就会对你一心一意。”
“这段时间我会去新兵营挤大通铺,让鸣谦好好冷静一下,就麻烦你照顾他了。”
说完,她就松开他,开门大步离开。
谢宴铭看见,丁鸣谦追了出去。
他没再管,回自己的屋子继续收拾包袱。
苏千辰的话,他一个字都不敢信。
他只想3天后,按时离开海岛去读大学。
这辈子,他一定要自由生活。
证件,通知书,车票,用的上的衣服……他一一收好。
刚装好行李箱,就见丁鸣谦怒气冲冲跑进来:“你跟我姑姑说什么了,她都不理我了,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幸福?”
懒得搭理丁鸣谦这个疯子,谢宴铭拎着行李箱也走了。
身后还传来丁鸣谦气急败坏的咒骂:“谢宴铭,你给我等着!”
入夜。
谢宴铭睡在卫生所的值班休息室。
今夜风大,一直呜咽着,像极了他临死前的那一晚。
他被拉上简陋的手术台,被抽血抽到虚弱无力,最后他跪下来求苏千辰:“我不想再捐血了,再捐下去我会死的……”
“鸣谦还需要你的血,我知道你很难受,等救回他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轰!
一阵坍塌的巨响,谢宴铭从梦中惊醒。
才发现已经到了清晨,窗户边的电线杆倒了,砸了卫生所门口的简陋诊疗棚。
眼皮莫名开始跳,谢宴铭总觉得有不少的事要发生。
强行压下不安,谢宴铭走出门,正想要扶起诊疗棚,却发现苏千辰急匆匆跑来,一把抓住他,肉眼可见的慌乱。
“鸣谦不见了,你有没有看见他?”
丁鸣谦不见了?
谢宴铭心头那股不安忽得更加剧烈,接着就见一个渔民大喊着跑来——
“不好了,丁鸣谦说谢宴铭造谣他给姑姑写情书,跑到悬崖边要跳海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