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五皇子新收的一位幕僚嘟囔道：“人家是自己上赶子要嫁给沈大人的，在家不低眉顺眼就算不错了！”

    说着他又去捞沈楚安：“你说对吗沈大人？”

    沈楚安整了整衣角，借着印象中妻子的样子回道：“越霜是个很好的主母，虽是女将出身，性子还算柔顺……”

    结果被大学士无情打断：“哪里来的柔顺？前几天下朝我回府还看见你夫人进了苏家军的军营！”

    这话一出，酒桌上立马安静。

    人人都知苏家和沈楚安党派站的相对，这话题实在太过敏感。

    沈楚安笑道：“那是大学士看错了。”

    这件事轻轻揭过。

    但在第二天，沈楚安就借着替皇帝审查的名义去了苏家军的演武场。

    他并不是怀疑苏越霜是太子那边安插的眼线。

    只是那天沈楚安突然好奇，苏越霜的性子是否是像府中那样乖巧。

    事实和他想的恰恰相反。

    “下一个！”

    演武场中，苏越霜一袭素白劲装，红缨枪在她手中舞得虎虎生风，与平日府中低眉顺眼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楚安就站在高台的阴影处，看着场中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女孩抹了把额角的汗，将长枪抛给一旁的士兵：“这次用刀。”

    场上的将士们哄笑起来：“将军，您可别把咱们打趴下了！”

    苏越霜勾唇一笑，接过双刀：“谁趴下谁今晚请喝酒！”

    沈楚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刀光剑影间，她像一只灵巧的燕子，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直到一名士兵突然偷袭。

    沈楚安差点忍不住出声，却看到苏越霜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个旋身避开刀锋，反手抽下对方腰带。

    一个甩手，把腰带作鞭把人甩飞出去。

    那士兵顿时手忙脚乱地提着裤子，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不讲武德？”

    她将腰带甩在地上，挑眉道：“那就别怪本将军不讲情面了。”

    沈楚安看着阳光下她飞扬的眉眼，忽然想起新婚夜她为他斟酒时低垂的睫毛。

    平日里她温顺得像只家猫，哪像现在这般……鲜活。

    “沈楚安？”苏陆英踱步上了高台看到了男人：“您怎么在这？”

    沈楚安收回思绪，淡淡道：“奉陛下之命，来查军饷账目。”

    苏陆英狐疑地看了眼距离很远的账房，又看了看高台下妹妹，忽然笑了：“来看我妹妹的？”

    沈楚安不置可否，他问：“越霜一直是这种性子的？”

    苏陆英答道：“自然。”

    又叹了口气：“妹妹这性子在京城容易闯祸，以后还得你护着她。”

    沈楚安陷入沉默，目光却始终未离开场中那道身影。

    他心想，会的。

    直到苏越霜似有所觉，抬头望向高台——不过那里除了苏陆英再无其他人。

    第24章

    沈楚安是在那时，把女孩的一些武功招式记在了心里。

    所以在拓跋琼用银链击落那些羽箭时，才会无比在意。

    沈楚安伸出手，停在拓跋琼的头顶：“公主这套招式，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凌乱的车队里，拓跋琼紧张的看着沈楚安，握着银链的手沁出冷汗。

    她抽了抽嘴角：“天下武功总有些同宗同源。”

    男人没再说什么。

    因为暗卫在这时候来报：“主子，活口都服毒了。”

    沈楚安的视线仍旧在拓跋琼的脸上打转，他收回手，忽然轻笑：“公主的武功，比姜国的刺客还致命。”

    ……

    姜国的京城尽数在暮色中显现时，沈楚安已经带着和亲的队伍进到自己安排的府邸中。

    没等拓跋琼下车，他就敲了敲车壁。

    “今日公主受惊先休息，明日会有人接公主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