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典现场鸦雀无声。</p>

    凌晓雪的手被突然放下。</p>

    小顺子双腿颤抖，扑通一声突然跪下。</p>

    “你再说一遍？”</p>

    “赵飞莹怎么可能离开？”</p>

    “这里是皇宫，她是朕的贵妃，她怎么敢？”</p>

    凌晓雪被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惊到。</p>

    “皇上？”凌晓雪扯了他的袍角，却被一脚踹开。</p>

    梁辰不顾满堂宾客，拉着小顺子来到一个无人的房间：</p>

    “你说赵飞莹她怎么了？”</p>

    “今早她还在坤宁宫和我说话，怎么可能突然不见，还坠湖了？”</p>

    或许因为过于突然，梁辰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p>

    小顺子却紧张得直冒汗，不知怎么解释。</p>

    只能把西华门的人员来往记录，以及船只的备案举过头顶。</p>

    “西华门说，贵妃一早离了宫，船舶司那边则说，贵妃今日下午乘了船，船底漏水，沉河了。”</p>

    “这两日筹备大婚，缺人手，贵妃身边的人，除了大宫女，全调到太和殿来了。”</p>

    “可那大宫女，今日也和贵妃一起沉了船。”</p>

    说完跪在地上不停磕头。</p>

    梁辰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深深的无力感包围。</p>

    跌坐在椅上，声音有气无力：</p>

    “飞莹明明答应了我，等我回去，还祝我和她永结同心。”</p>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自嘲地笑了一声：</p>

    “不对，她祝的，是我和凌晓雪，永结同心。”</p>

    管家不敢说话，半晌，终于出声：“皇上，那外头的典礼……”</p>

    “滚！”</p>

    那婚礼本该是他和飞莹的。</p>

    他早该觉察到，自己做得过了头，飞莹那么伶俐，怎么可能没发现自己的小心思。</p>

    不然，怎么会拖着一个残躯，独自前往码头。</p>

    都是他自以为是，自欺欺人。</p>

    说完，突然抱起头，瞪着着地上的小顺子：</p>

    “不、不会的，一定是你们告发的。”</p>

    “飞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离开我？按她的性子，肯定会来问我的。”</p>

    “还有给明楼办的那场生日宴，我也和她解释了。她也没说什么。”</p>

    “她不可能离开我的，不可能的。”</p>

    “传朕圣旨，就算把河水抽干，也要找到皇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上下游立刻封锁！去！”</p>

    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用尽力气才吼出来。</p>

    管家被吓得连滚带爬退了出去，带了一队家丁前往贵妃出事的河段。</p>

    管家刚走，凌晓雪就冲了进来。</p>

    仍是那副弱柳扶风的样子。</p>

    伸手搭上梁辰肩膀：</p>

    “皇上，是贵妃娘娘出事了吗？是不是还因为我替她行礼的事。”</p>

    “可今日不同往常，文武百官都在，赵姑娘就算有气，也不该在这时候使性子，若是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p>

    “辰哥哥就是平日对她太过宠着了。如今贵妃在京城无依无靠，又没了双腿，不可能跑远的。大臣们还等着我们去撒糖花呢。”</p>

    若是搁在往日，梁辰会顺着她的话走。</p>

    可今日，他想到赵飞莹和以往不同的态度。</p>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p>

    便可，他抽出凌晓雪手中的衣袖，手背上青筋凸显：</p>

    “凌晓雪，朕提醒你，你是替皇后行礼，不是皇后，将来就算朕纳了你，你也只能做个贵人。”</p>

    “赵飞莹才是这后宫的主人。文武百官拜的也该是她，不是你。”</p>